「他這麼驕傲,不會給你嘲笑他的機會的。」
「那麼看他備受折磨也是一項樂趣,不是嗎?」
「去你的!我先警告你,你這種見不得光的小把戲千萬別用在我身上,否則我會拆了你的骨。」渥夫沃啐道。
「我保證。」保證有機會一定不會錯過,地司忒在心底暗暗加個但書,「可以帶我們去找全蘭黛了嗎?」
「我不知道她住哪兒。」渥夫沃道,「不過我曉得誰知道她住在哪兒。先上路吧!」
他套上黑色T恤,粗魯的一把抓住大貓的頸項,將牠提吊在半空中,引來大貓的大叫和爪子的飛舞。
「賽爾凱克,當貓時我就一直想這樣抓你在空中蕩了。」渥夫沃朗朗大笑,一解當時在森林中所受的鳥氣。
「你又何嘗不可惡?」
「至少我從不掩飾我的可惡!哈哈!」
第八章
一路上萬垂青動都不敢動。
一個野蠻的男人和一個陰險的男人加上一隻超級大貓,這種組合實在讓她害怕。
「到了,蘭黛住四樓。」她鼓足了勇氣怯怯的開口提出疑問,「渥夫沃先生,請問你們找蘭黛做什麼?」
「有人托我們帶口信給她。」坐在後座的地司忒開口。
他順著貓毛撫摸著貓身,車子才停住,賽爾凱克就明顯的焦躁起來。
「牠好像不願意下車。」她看著他懷裡嗚嗚不停叫著的大貓。
「貓一向怕陌生的地方,不礙事。」他打開車門,抱著貓逕自下車。
「喵──」一下車,大貓就發出淒厲的抗議聲。
牠的叫聲讓跟著下車的萬垂青結結實實嚇了好大一跳,她下意識的縮到渥夫沃的身後,「牠會不會咬人啊?」
「放心,牠只是不高興。」渥夫沃哼著,掃了拉著他衣襬的小手一眼,細細短短的手指頭讓他莫名的煩躁起來,他粗著聲音說:「別像只壁虎一樣貼在我身上!」
他的話讓她驚覺到自己正貼在他的身上,她像被電到般彈離開他,然後像個火車頭,一馬當先的領著他們一路衝上四樓。
當地司忒、渥夫沃跟著走到四樓時,全蘭黛同時打開了大門。
「垂青?」她揉著眼,「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們有話要跟妳說。」她指指身後的兩人一貓。
全蘭黛循著她的手,將視線落到他們身上。
「這是什麼?貓還是羊?」大貓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感興趣的伸出手撫摸牠蓬鬆的鬈毛,「牠好美……我可以抱抱牠嗎?」
「蘭黛!」萬垂青急急的要制止她,「不、不好吧!妳沒聽到牠的叫聲,很恐怖呢!說不定牠會咬人。」
「牠會咬人嗎?」全蘭黛抬頭問地司忒。
「牠不會咬妳。」他將貓交給她。
「喵……」大貓溫馴地在她頸項磨蹭著。
「你不輕呢!」牠的撒嬌引來她的微笑,她將牠高舉到面前,仔細地打量著牠,「你真像某個人呢!」
「像誰?」
「賽爾凱克。」她道著,「這隻貓的眼神就像賽爾凱克一樣好溫柔,體態也很優雅,如果賽爾凱克變成貓,一定就像牠一樣。」
她想到賽爾凱克身上的白色體毛,就像牠一樣是帶著光澤、細而柔軟的白毛。
她不像其它女生一樣喜歡小動物,但是這隻貓卻讓她打從心底喜歡。
她的話讓兩人心驚,地司忒抿抿嘴,轉移開話題,「賽爾凱克走了。」
「走了?!」這個消息讓她的好心情霎時消失無蹤,她放下高舉的貓摟進懷中,「這麼快?我嚇走他了嗎?」
「他希望妳好好照顧自己。」
全蘭黛強扯著嘴角,「走了還不忘溫柔?其實他可以不用這麼急著走,他只要當著我的面清楚拒絕我就行了,我不會……不會……」心底的劇烈疼痛讓她說不下去。
「喵……」懷中的大貓吐著舌頭在她手背上舔舐著,像是在安慰她不要傷心。
像賽爾凱克般的溫柔只惹來她更深的痛楚,她將懷裡的貓遞回給地司忒,然後大口深呼吸地堆上笑顏,「不好意思,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晚安。」地司忒接回貓。
「喵……」
「晚安。」她握住萬垂青悄悄撫上的手,強忍著奪眶的眼淚,「謝謝你們替他帶話給我,再見。」
門在他們眼前帶上。
門板隔離了他們的視線,卻沒有隔絕他們的聽覺。
「垂青,我失戀了。」強忍心痛的低喊從門的另一側傳出,聲音裡充斥著滿滿的哀痛。
接著是低低的啜泣,然後音調漸漸轉大,被號啕的哭聲取代。
「你的決定還是沒有變嗎?」地司忒撫摸著貓的下顎,低聲詢問。「聖界和愛情,你還是選擇聖界沒錯嗎?」
「喵……」大貓縮進他的懷中,低垂下原本高立的耳朵,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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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平靜的日子一日復一日的悄悄滑過。
「奶油盒子」店門前難得的空地,在經過接連一個禮拜的趕工搭建後,鐵柱子上今天終於架上大型的廣告看板。
看板放置的位置不是朝外,也不是朝左或朝右,而是正對著「奶油盒子」擺置,只要稍稍一抬頭,就能清楚的看見廣告看板。
全蘭黛搬來了椅子,靜靜的坐在看板前抬頭仰望著。
儘管她刻意忽略平靜多日的心湖底下掀起的暗潮,但是卻無法阻止腦海深處在看到看板後立刻鮮明起來的模糊人影。
「嗨。好久不見,賽爾凱克先生。」她望著看板喃喃地打著招呼。
「床侍」新一季的寢飾型錄在業界刮起了一陣新風,以俊秀的模特兒及巨型古典娃娃做為陪襯的角色更是引起話題,奢華的床飾及神秘的模特兒成功地替「床侍」打下漂亮的一戰,輕鬆奪得寢飾界的一席之地。
成功的結果就是處處都能看到「床侍」的廣告海報,就連她們引以為傲的一小塊空地,現在都成了「床侍」的廣告看台。
隨著「床侍」的成功,她相信賽爾凱克的身價一定跟著水漲船高,他之於她,就像面前高築的看台般遙不可及,曾經的相處就像看板裡的娃娃一樣如夢似幻,彷彿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