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須頏的唇,充滿飢渴的需索。
這是兩人重逢後他一直想做的事,卻礙於善美喝醉酒而苦苦壓抑,甚至必須要藉著沖冷水澡來紆緩體內熊熊的慾火。
但當他努力的想要當名君子,善美卻自投羅網,一再挑戰他的自制力。
她拉開門又關上,而且沒有逃跑--那一刻,他僵在原處考慮著,如果她被嚇得奪門而出,自己該不該去追她,卻礙於兩腿之間的腫痛而難以行動。沒想到她不但沒逃,還再次拉開門,主動碰觸他、邀請他。
一個男人的忍耐極限就這樣了!
他不是柳下惠,只是名禁不起他渴望的女人一再挑逗的正常男人,不管她的神智清不清楚,他都不準備放過她。
他動作迅猛的拉她入懷,讓她跟他一起沐浴在水流下,不給她任何後悔的機會,雙唇火熱的攫住她,以致命的熱力焚燒她、蠱惑她,不讓她脫身。
感覺到困在身下的嬌軀顫抖得厲害,須頏按捺住立即佔有她的渴望,抽出一隻手將水流轉成溫水,隨即又回到令他渴望得瀕臨發狂的美麗胴體。
他的嘴黏住她的,在她唇瓣上恣意吸吮,老練的舌頭則深深探進她嘴裡撩撥她、品嚐那裡的甜蜜,雙手忙碌的探索著女性化的曲線,拉扯下她身上的衣物。
善美在他的愛撫下渾身發燙,感覺自己一寸一寸的裸露,也一寸一寸的融化在他懷裡。
身上的無袖襯衫已經被他剝下,修長的男性指頭靈巧的解開她背後的內衣鉤子,她忍不住酸溜溜的想,他的技巧似乎更純熟了,兩人分手後不知練習了幾百次……
兩人同樣一絲不掛,再沒有任何衣物阻隔住須頏的慾望,他唇熱如火的舔吮她絲般滑膩的肌膚,雙手在她身上來回愛撫,堅挺的下體抵住她大腿內側,撩撥著她的性慾。
善美在慾望中哆嗦,禁錮在她體內的激情結合了這幾年來的寂寞,如氾濫的狂潮淹沒了她的矜持,將她捲進慾望的漩渦裡無法回頭。
須頏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毫不遲疑的進入她體內,不斷的衝撞她。
愉悅的高潮在兩人體內如潮汐般洶湧,善美攀緊須頏,不讓自己甩離這好不容易得到的歡愉,任一波波的喜悅在她體內來來回回。
直到體力用盡,她仍緊緊的攀附著他,感覺他粗重的喘息噴在頸間,熾熱的雙唇優閒的吻著她的頰膚,如同他們熱戀時一般的寵愛她。
善美逸出滿足的歎息,眼皮疲憊的無法睜開,感覺溫暖的水流愛撫地衝去她腿間的黏膩,然後水流離開了,接著身體一輕。
是須頏抱起她吧。
當乾燥的毛巾裹住她,善美確定了這點。昏沉間,感覺自己被放進先前舒適的睡床上。
那裡有一股好聞的氣味,善美記起那是須頏一向喜愛的沐浴用品香味,每次聞見總能帶給她甜蜜、溫暖的安全感。
她慵懶的勾起嘴角,放任那熟悉的味道牽引出她心底最柔軟的思緒,帶領她回到沉埋在歲月裡一段天真無憂、幸福無比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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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次深沉的睡眠裡,須頏失去了時間感,醒來時,渾身有種既疲乏又舒暢的感覺,不過左側身體好像被什麼壓住似的感到麻木,他狐疑地睜開眼。
意識仍未完全掙脫睡意,一時間無法將視網膜傳達進來的影像解析,只隱約知道懷裡有個人。一股溫熱的呼吸徐徐拂著他規律起伏的胸膛,柔潤得不可思議的觸感交纏著他,不但刺激了他甦醒的男性分身,胸中同時瀰漫著一種奇異的放心--像個一覺醒來的守財奴發現守了一夜的無價之寶仍好端端地揣在懷裡般地全身輕鬆。
但下一刻,他便認出了懷裡的無價之寶,惺忪的眼眸猛然瞪大,心臟急如擂鼓的敲動。
是善美!
目光無法稍稍移離她片刻,像是要確定懷中溫馴地依偎著他、赤裸如初生嬰孩的嬌軀的的確確屬於那個名字,他用右手碰觸她,自絲緞般披在他枕上、肩上的長髮,摸到秀髮下那張泛著薄暈的嬌顏--跟記憶裡一樣甜美動人,那是一張被徹底愛過的美麗臉蛋。
恍惚間,須頏好像回到了初次佔有善美的仲夏夜了,可自窗簾微微透進來的日光告訴他現在不是黑夜,她那時的頭髮也沒這麼長。
撩人的睡姿卻是一樣迷人,他情不自禁地埋在她肩上,深深嗅聞著混合著他味道的女性體香,顧不得手臂上的麻木感覺,將她赤裸的嬌軀擁得更緊。
初次擁有她的記憶在腦海裡鮮活如昨,他記得自己是如何失去理智,任由慾望操控地佔有她的每個過程……這使得胯下的男性需要更加鼓噪,昨夜的記憶跟著如潮水般湧來。
他逸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緊繃的嘴角苦澀的扭曲起來。
就像第一次一樣,雖然沒計劃跟她做愛,但當她那麼熱情地靠過來,認識她後鍛煉出來的聖人般理智只有倒降的份,任由激情操控他。
只是昨晚……他根本像只不知饜足的獸,一次又一次地埋進她絲絨般的體內,無法自制,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做了幾次。
怪不得醒來時,他腰脊會發酸,身心卻得到極大的滿足,原來是縱慾了一整晚。
但能怪他嗎?
他就像個在沙漠裡快渴死的旅人,遇到嚮往的綠洲,哪裡還壓抑得下經年的飢渴,當名君子?
祖母病逝後,他發現善美跟她母親溫暖不知所蹤,卻沒有人可以告訴他是怎麼回事,兩人去了哪裡,讓他像無頭蒼蠅似地胡亂找人,納悶善美為何不告而別。
就算她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也應該設法知會他。可是她非但沒有留下只言詞組,更沒有試圖跟他聯絡,就那樣一走了之,留下遭人拋棄的疑惑和傷痛給他。
隨著時日流轉,找不到答案的疑惑在心底越鑿越深,形成他生命裡的一道缺口,麻木了生活裡的感動,往後經歷的悲傷和歡笑都變得極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