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一定知道在我的住處藏了個女人的事?」谷槐點頭,完全不否認。「果然如我所料。」
「之浚,到底是怎麼回事?」宜詡寰代替另外兩個人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沈之浚將石井晴海來台灣之後所發生的事和目的,以及他請征倌社幫她尋找她親生母親的事一一向好友們傾訴。
「你說這個叫石井晴海的女孩是你妹妹之浚在日本唸書時的同學,也是你繼母的親生女兒?」婁皓中無法置信的重複了一遍他說過的話。「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不是巧,是那女孩和之浚有緣。」因為自己的經驗,宣詡寰寧願相信那是緣分。
「只怕是孽緣!」柏子蘅看著沈之浚頹喪的神情,可不像宣詡寰那樣樂觀。
「之浚,你對她做了什麼事?」谷槐又一針見血的問,一定出了什麼事,否則之浚不會一個人跑來喝酒,又臨時將大伙全都找來了。
「谷槐,幸好我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敵人,否則只怕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面對谷槐,實在令人無所遁形。
「我是關心你。」
「我將對高玉蓉的恨,全都發洩在她身上。」
「之浚,你並不是這樣的一個人。」谷槐搖搖頭。「你一定會後悔的。」
「谷槐,你們在說什麼?我為什麼都聽不懂?」宜詡寰聽得霧煞煞。
「聰明如你,又怎會遇到感情的事就變得跟白癡一樣?」柏子蘅忍不住消遣他,意指他和風言柔過去的風風雨雨。
「之浚.你……是不是愛上石井晴海了?」婁暗中問。
「當我見到她弄傷自己時,我會感到氣憤又心疼,如果她不是高玉蓉的女兒,我想……我會愛上她。」沈之浚的誠實令眾好友又好氣又好笑。
「之浚,我們一直都知道你恨你繼母,但我們所聽到的高玉蓉,對她的評語都是稱讚,你到底恨她什麼?」柏子蘅早就想問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母親之所以會自殺,都是因為她介入我父母的婚姻,讓我父親的心全繫在她身上,冷淡了我母親。她才會終日寡歡,最後才選擇了自殺,結束她所有的痛苦。」沈之浚拾起頭,眼神中充滿著深沉的恨意。「你們說,我不該恨她嗎?」
「就算事實真是如此,她女兒是無辜的,你怎能將你的仇恨,轉嫁到無辜的人身上?!」宜詡寰無法認同沈之浚的做法。
「之浚也是因為知道她的無辜,所以才會痛苦。」
「結果你就這樣一個人跑出來,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看來那個叫石井晴梅的女孩不被之浚的無情傷害也難!
「之浚,你打算怎麼對待她?」
「怎麼對待她?她既然是高玉蓉的女兒,只能算她倒霉。」
沈之浚把心一狠,只要能讓高玉蓉部女人痛苦,他已經顧不了晴海是否無辜了。
況且若真要論無辜,他和妹妹難道不無辜,他的母親就該死,她的死就不無辜?
「之浚,別在傷害她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就算是兩敗俱傷,我也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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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沈之浚離去之後,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家。
石井晴海不知該如何找他,打電話到公司找他,所得到的回答不是他不在公司,要不就是他在開會。
她不知道沈之浚是否故意躲著她、不肯見她。
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他對她的恨意為何那麼濃?
護照補辦已經下來了,或許她該收拾行李回日本去。
而令石井晴海想回日本的原因倒不全是因為沈之浚,而是登報尋人已經好些天了,她的親生母親卻從未出現與她相認。
或許是母親根本沒看到尋人啟事,或許她不在台灣,也或許她已經死了,更或許誠如父親所說的,她現在已經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不願再被過去的一切所打擾。
石井晴海慢慢的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她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離開沈之浚帶給她的傷痛。
「你在做什麼?」沈之浚的聲音突然自房門口傳來。
完全陷入沉思中的石井晴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的嚇了一大跳,手中折疊中的衣服就這麼掉落在地上。
沈之浚走到石井晴海的身邊,蹲下身撿起衣服。「你在收拾行李?!」
「我的證件補發下來了。」
「你要回日本?」
「我想過了,或許我母親現在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我又何必去打擾她的家庭。」
「像她那種拋棄自己親生女兒的女人,值得你為她如此設想嗎?」高玉蓉不配有個這麼貼心的女兒。
「你對我母親似乎充滿著滿腔的怨恨?為什麼?」
「為什麼?」沈之浚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中有著不可抹滅的仇恨。「等你見到她之後,你就會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女人。」
「之浚……」石井晴海被他的恨意嚇住了,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會讓他的恨意如此之深?
石井晴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撫平他緊皺的眉頭,更想用自己的雙手撫去他對母親的仇恨。
沈之浚在她的手接近自己時,如驚弓之鳥般彈跳開來。
石井晴海的手就這麼停留在半空中——
「你不是一直想見你親生母親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你那不要臉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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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直以將近一百五十的時速狂飆,不論是在市區,還是在彎曲的山路,一路上不知被側速照相照了幾張,沈之浚一點都不在乎,甚至好幾次差點撞上其他的車輛或山壁,但他卻依然面不改色的加足馬力。
石井晴梅一顆心卻被他嚇得快跳出來,她的臉色慘白,雙手緊抓住椅子。
直到車子停在沈家位於陽明山上的別墅。
沈之浚一將車停妥,馬上將驚魂未定的她給強拉下車。
石井晴海才被拉下車,便因雙腳發軟而整個人癱軟下去,幸虧有沈之浚拉著,才不至於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