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濯怏聞言笑了,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絨布盒,一打開,是一對白金對戒,一隻戒指是一半的心,合起來時是一顆完整的心。
他拿起其中一隻女戒,「妳願意讓我替妳戴上戒指嗎?」
宣柏筠迫不及待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讓他替自己戴上擁有半顆心的戒指。
相濯怏將戒指套進她右手無名指之中,往戴著戒指的手深情一吻。「現在我給不起妳鑽石,但請妳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將這只白金戒指換成鑽石戒指,戴在妳右手的中指上。」
「只要是你替我戴上的戒指,哪怕只是用草編成的戒指,我也會很珍惜它。」她高興的熱眼盈眶,連忙拿起另一隻男戒,替他戴上,然後兩隻戴著戒指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合成一個心。「戒指上的心就像是我們的心,心心相印。」
相濯怏吻上了她的唇,這一生他何德何能,能擁有她這樣聰慧、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擁有她的愛。
宣柏筠傾盡所有濃烈的愛響應著他的吻,願與他攜手相伴過一生,就算只能粗茶淡飯、身著布衣、平乎凡凡也無所謂。
只要有愛,幸福可以是很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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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柏筠費盡唇舌,才讓蕭涓涓答應她帶相子胤出去玩。於是在他生日這一天,早上十點多她就來到相家將他接出去了。
而相子胤從跟著她離開家開始,心情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直到來到相濯怏住處門口前,才因為緊張,緊緊握住她的手。
「小胤,你很緊張嗎?」見他點點頭,她安撫道,「你不用害怕,其實你大哥是很好的人。」
「可是大哥好像很討厭我,我怕他會生氣。」相子胤不安地說。
「不會的,宣姊姊向你保證。」
「真的嗎?」
「你不相信宣姊姊嗎?」看他緊張害怕的樣子,她真的很心疼,大人間的恩怨情仇,卻要一個小孩子來承受,這對他是多麼地不公平。
就算相濯怏有多恨他父親和蕭涓涓,但小胤是無辜的,怎麼說小胤也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相信他不會對小胤太過無情。
宣柏筠不用他給她的鑰匙開門,伸手按了門鈴,很快地門被打開了。
「妳怎麼不自己開門進──」相濯怏在看見站在旁邊的相子胤後,話戛然而止,原本帶著笑的表情,瞬間拉了下來,換上不悅的神色。
相子胤見到他生氣,害怕的往宣柏筠後面躲藏。
「妳帶他來做什麼?」
「我們先進去,我再跟你解釋。」
相濯怏轉身往裡走,她則牽著相子胤的手一起走進去,反身將門關上。「小胤,你先在這裡,宣姊姊有點話要和你大哥說。」
相子胤不安的看了大哥一眼,才點點頭。
相濯怏先走進房間,往床上一坐,沉著臉,不發一語。
她很快地跟了進去,「今天是小胤的生日,我問他想要什麼禮物,他卻說不要禮物,只想看你畫畫。他這一點點小小心願,讓人不忍拒絕。」
「妳卻沒問過我的意見,擅自答應了他。」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第一次發生不愉快的爭執。
「你知道小胤有多麼崇拜你,他將你當成了偶像,你知道嗎?」她瞭解他不是冷酷無情的人,想對他動之以情。
相濯怏寒著臉,依然無動於衷。
「怏,他是你弟弟呀!」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小胤只是個孩子,不該去承擔大人間的恩怨,你為什麼不能敞開心接受他,他是個很可愛、很乖的孩子,我相信你會打從心裡喜愛他的。」
相濯怏轉過去,無法置信的看著她。「妳要我接受他、疼愛他?」
「這不是件很困難的事。」
「對不起,我辦不到。」
「怏,你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你是……」
「我不是妳所想的那種寬大為懷的人。」他很快地打斷了她的話,站起來,悲憤的看著她。「我無法忘記我母親是怎麼被那女人逼死的!」
「但這不是小胤的錯。」
「那女人要不是懷了他,我爸爸就不會逼我媽媽離婚,我媽媽也不會選擇自殺來逃避被自己深愛、依靠了一輩子的丈夫背叛的事實,這還不是他的錯嗎?」
「你知道這不是小胤的錯,你只是藉由對小胤的恨,來乎撫你心中的痛!」她一針見血地道出他隱藏在心裡的矛盾。
「妳真以為自己這麼瞭解我嗎?」
「怏,只要一天就好,小胤要的並不多。」
「他擁有的已經太多了,我沒有義務再去滿足他所想要的一切。」相濯怏丟下這句話後,拉開房門出去。
待她反應過來追出去時,已見他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而一旁早已被嚇壞的相子胤抖著小小的身體,害怕的白了臉。
宣柏筠感到自責地過去抱著他,「小胤,你不要怕。」
「宣姊姊,大哥為什麼會這麼討厭我?是不是小胤不乖?小胤做錯什麼事了嗎?」
「小胤很乖,你大哥也不是討厭你,是宣姊姊不乖,惹他生氣的人是我,所以小胤不要擔心。」
「真的嗎?」他還是感到很不安。
「宣姊姊不會騙你,只是小胤今天可能看不到大哥畫畫了。」
「沒關係,只要大哥不要再生宣姊姊的氣,小胤沒關係。」
「小胤……」宣柏筠真的很心疼他的乖巧和懂事。「這樣好了,中午宣姊姊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吃完飯你想去哪裡玩,姊姊都帶你去好嗎?」
「謝謝宣姊姊。」
第四章
宣柏筠在堆滿畫作的客廳裡等了相濯怏一天一夜,從夜晚等到天明,再從白晝等到深夜。
終於在半夜一點左右,他帶著一身疲憊和滿身酒味回來了。
「怏──」她輕柔的叫喚他。
然而,相濯怏的腳步並未停歇,直接經過她面前,走進房間裡,坐在床上。
宣柏筠凝望著他的背影,心揪在一起,從未關上的房門看見他那落寞的神情。她緩緩地走過去,在他前面蹲了下來,握住他的手。「怏,是我不好,是我沒考慮到你的心情和立場,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