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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這一聲深情的愛語,喚醒了季芯逸短暫迷失的心。

  她猛然推開了他,離開他溫柔的懷抱,整理著錯綜複雜的心情。

  就算他和玠甫再相似,他們仍是不是同一個人!

  她差點迷失在他的溫情之中!

  她差點做出對不起玠甫的事情!

  只是--她還來得及拉回自己的理智,阻止得了對他的感情嗎?

  「芯逸--」齊康珩對她突然的推離,突然的冷漠,感到揪心的痛苦,他該怎麼告訴她,他就是玠甫,她所深愛的玠甫。

  「對不起。」季芯逸低垂著頭,閃躲著他熾熱愛戀的眼神,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會再度背叛自己的心,以及對玠甫的感情。

  「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的內心深受著有苦說不出的煎熬與折磨。

  重新啟動車子,繼續往前開,怕再嚇著她,他將車速放慢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他們都需要時間來平撫紊亂的心情,他們都需要冷靜以找回自己的理智,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沉默是唯一的方法。

  沉默一直持續到恩心育幼院。

  「到了。」齊康珩將車子熄了火。

  季芯逸抬起頭看一眼育幼院,和她想像的一樣,簡陋的大門,油漆早已斑駁脫落,此刻從大門裡不時傳出孩童天真快樂的歡笑聲。

  打開車門下車,輕輕推開育幼院的大門,生怕這看來不堪一擊的大門,會因她稍稍用力而毀損。

  齊康珩也跟著下了車,兩人一起境上院長,說明了來意,便開始各忙於自己的工作。尷尬的氣氛,暫時解除了。

  中午時在院長的盛情下,兩人留在育幼院與院童一起用了午餐,吃完午餐後,又與院童玩遊戲。

  齊康珩利用這個機會,教導院童許多醫學衛生的觀念,以及一些十一、二歲即將面對生理期的女院童這方面的知識,免得她們會因為生理期的到來,而感到莫名的恐懼與害怕。

  兩人直到下午四點半左右,才告辭了院長與院童,離開育幼院。

  車裡,沉默仍然延續著。

  一直到了北投,齊康珩才開口說話。「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可以直接送你回家。」

  「不用了。」季芯逸搖搖頭,她知道他的善解人意,可已經答應他的事,她就要去做。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他的父母感到失望。

  「謝謝你!」

  ****

  一棟位於新店玫瑰中國城的高級別墅區最裡面的三層樓別墅,這棟別墅的外型、設計和其他的別墅群完全不一樣,可見是經過設計師特別設計過,另外獨立建造起的房子。

  齊康珩將車駛上寬敞的社區道路,在家門外先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看著季芯逸,從她侷促不安的表情,知道她心裡的緊張。

  在這一刻他真的想放棄帶她回去見父母的念頭。

  「你很緊張?」

  「是有一點。」季芯逸不否認,她的心裡竟然擔心起他父母會不會喜歡她。

  「若是你不想進去,還來得及。」

  「不用了。」她轉過頭看著他。「我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他們會不相信。」

  「相不相信是他們的事,他們只要求我帶女朋友回來給他們看,沒有說不能帶假的女友。」

  齊康珩按下搖控器,車庫的鐵門緩緩而開,他將車開了進去,再從車庫裡直接穿過庭院,走進家裡。

  季芯逸則是一步步跟在他後面,愈接近大門,她愈是緊張。

  楊雅君一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刻跑到門邊,卻只見到兒子一個人。「怎麼只有你自己回來,你女朋友呢?」這小子不會又是誆她,害她期盼整整一個星期,最後卻落得失望兩個字。

  齊康珩將站在他身後的季芯逸拉到自己身邊,「媽,她叫季芯逸,我的女朋友。」

  季芯逸抬起頭,當她見到楊雅君親切的笑臉時,不禁睜大雙眼,整個人愣住了。「董事長?!」

  原來董事長所說的那個沒良心的兒子,就是齊康珩!

  這一切該說是巧合嗎?

  「芯逸!」楊雅君也感到實在太巧了,接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齊冠哲也走過來瞧個究竟。「老婆,怎麼你認識她嗎?」

  「芯逸是基金會新來的職員。」楊雅君欣喜的拉著季芯逸的手,往沙發上坐下。「我還曾經想過要將芯逸介紹給咱們這個沒良心的兒子,只是連提都還沒提,他就說要帶女朋友回來給我們看,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女朋友會是芯逸。你說這是不是表示他們兩人真是太有緣分了!」她眉開眼笑,笑得嘴都闔不攏。

  齊康珩也被這一幕給弄傻了,只能呆然的佇立在門邊,直到他媽媽叫他,才喚醒了傻住的他。

  「你還傻傻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坐。」

  他走了過去,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用眼神詢問著她,為什麼沒告訴他,她在基金會上班一事。

  」芯逸,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這渾小子的?」楊雅君對兒子的稱呼實在沒有一個正常,一下子沒良心,一下子渾小子。

  季芯逸若不是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還真會懷疑他的人格。

  「他曾經是我的主治醫生。」她在楊雅君的眼裡看見疑惑,便解釋著,「兩年多前,我曾發生一場嚴重車禍,眼角膜因而破裂。後來我得到捐贈的眼角膜,康珩就是幫我動手術的醫生。」

  「原來是這樣呀!」這渾小子,從來沒跟他們提過任何有關醫院的事。「可憐的孩子。」楊雅君心疼著她。

  「我一點都不可憐,我該慶幸自己比別人還幸運,至少我又重新看得見這美好的世界。」季芯逸搖搖頭,比起玠甫,她已經太幸運了。「現在我只想用我擁有的能力,盡量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你有這樣的愛心,真是不容易。」其實會到基金會上班的人,就是比別人有更多的愛心。基金會的工作繁重又不輕鬆,薪水也不多,若不是愛心比人強,很難做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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