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捨的摸著她的臉頰,卻被她臉頰上傳來的微熱溫度嚇到。「芯逸,你在發燒!」
「我沒關係。」她握住他的手,只要他沒事,她就放心了。
「一定是昨天她身上的濕衣服沒馬上換下來,又吹了冷氣。」楊雅君說,昨天真不該讓她留下來。
「芯逸,讓醫生來看看好嗎?」
「我真的沒事。」搖搖頭,她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他。
「對了,齊醫生,你怎麼會被殺傷?」
「昨天原本我約了芯逸一起去吃晚餐,正要離開醫院時,突然送來了一個車禍的重傷傷患,因為急著進手術室,忘了先打電話給芯逸。結果,我再從手術出來時,已經是五個多小時後的事。」
「你打電話問我芯逸回去了沒時,那時你還在醫院?」難怪他會匆匆忙忙掛斷電話。
「後來我開車趕到基金會時,正好看到兩個青少年想對芯逸亂來。」
「你就衝過去,想來個英雄救美!」楊雅君消遣著兒子。
齊康珩不是聽不出母親話裡消遣的味道,而若不是他太累了,這一刀根本不會挨。「我總不能讓我所愛的人,受到欺負吧!」
「你想保護芯逸沒錯,不過你也得用腦袋瓜子想想別的辦法,聰明人是用智取,可不是用力拚!」齊冠哲也說。
「當時怎麼會想那麼多。」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就不再罵你了。」楊雅君表現出大人有大量的胸襟。「不過你無緣無故的讓這麼多人替你擔心,還讓我一整個晚上擔心的沒睡,臉上的 一皺紋多了好幾條,這筆帳以後我會跟你好好算一算。」
「媽,你就饒了我吧!」齊康珩苦著臉,雖然當他的兒子才兩年多,卻深深瞭解她愛整人的個性。
「怎麼可以輕易饒了你,我不但會記起來,還會算利息。」楊雅君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左渝霈和季谷宸因他們母子倆的對話面面相覷,感到有趣極了。
「芯逸,你昨晚也一整晚沒睡,你就先回家休息。」齊冠哲看她的臉色蒼白,再不休息很容易倒下。
「我不累,我想留在醫院。」
「不行,你得先回家睡一覺。」楊雅君強硬的說。「反正這小子也死不了,現在受傷了,也不能亂跑,你不用擔心。」
「芯逸,伯母說得對,你就先回家睡個覺,我們下午再來。」左渝霈也說。
「可是--」
「芯逸,你聽話,你還是先回家休息。」齊康珩就算捨不得她離開自己,可卻也不願見她為了照顧自己而累倒了。「晚一點你再來。」
季芯逸看看大家,只好點點頭。「好吧!」
「你們都先回去,我會留在醫院。」楊雅君說。「冠哲,你也去公司上班了,早上不是還有個會議嗎?」
「那我們都先走了。」
「走了、走了。」楊雅君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推著大家離開。
病房內原本像是菜市場般的嘈雜,一下子回歸於安靜。
楊雅君在大家都離開後,在兒子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小子,你老實告訴我,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怎麼會沒有,你怕我們責怪芯逸。」她一副懷疑的眼神。
「若不是我沒打電話告訴她,她不會一個人在基金會的大樓下等了我將近六個小時,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你這臭小子,就非得這樣嚇我們嗎?」兩年多前的車禍,一醒來忘了一切,個性上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現在又差點去見閻羅王,真是個不孝子。
齊康珩拉住她的手,「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知道就好。」
「媽,如果我想和芯逸結婚,你們會反對嗎?」
「我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反對。」楊雅君眉開眼笑,他終於肯安定下來。「不過,你想結婚,也要芯逸肯嫁給你。」
「我想等我一出院,就向她求婚。」
「太好了,我盼了三十多年的心願,終於要實現了。」
「媽,你太誇張了!」他也不過三十二歲,她盼了三十多年,那不打從他一出生,她就在等著他結婚嗎?
「不管怎麼說,我一定會將你的婚禮,盛大舉辦!」
「這再說吧!」
其實在他心裡規畫的婚禮,是想找一個海邊,只有他的家人和芯逸的家人來為他們祝福,這樣就夠了。
因為這是屬於階甫和芯逸想要擁有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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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依倫一直到下午楊雅君回基金會時,才知道齊康珩受傷的消息。她馬上趕到醫院探視他的傷勢,還買了一大束紅色的玫瑰花。
她到醫院後,無視於他病房外掛著謝絕訪客的牌子,連門也沒敲,直接衝了進去。
「康珩!」丁依倫將玫瑰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擔憂的跑過去。
「丁小姐,你怎麼會來醫院?」齊康珩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來醫院看他。
「我剛剛才聽阿姨說你受傷。」她看著他腰上纏繞的繃帶,「你是怎麼會受傷?傷得重不重?」
「不要緊,只是點小傷。」他只能這麼說。
「都躺在醫院了,還不要緊。」她往病床上坐下來,將臉靠在他的身上。
「丁小姐,你別這樣!」齊康珩想推開她,然而手臂被她壓著,根本無法將她推開。「被人看到了,會誤會。」
「我不怕。」愈多人看到愈好。
你不怕,我怕呀!
他不是不知道她對他的愛,他不知道以前的齊康珩和她之間曾有過什麼樣的過去,但是現在的齊康珩只怕一輩子都無法愛上她。
因此他對她一直都是很冷漠,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或許該說,只要她在的地方,他就會避開,他不想讓她再繼續將感情和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她應該再去找尋屬於她的真正的感情。
就算她以前和齊康珩真的有過一段過去,那也早就結束了。
「丁小姐--」
丁依倫卻在齊康珩一開口時,突然吻住了他。她閉起眼睛,愛戀的吻著他性感的唇。
他被她大膽直接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愣住,待他恢復過來時,忍住腰部傳來的痛楚,使盡全力推開如水蛭般緊緊吸附著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