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間有一組純白色的意大利沙發,雕鏤的茶几,地板上還鋪了一塊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沙發組的後面有一幅巨大的畫,想當然爾,裴騄所買的畫一定是名畫,只是這些充滿藝術的東西,對她這沒什麼氣質的人來說,都是些沒什麼價值的東西,還不如換成白花花的現金比較實際。
沙發旁有個古董大花瓶,靠近廚房餐廳的地方有一個小吧檯,吧檯裡有各式各樣的酒瓶和酒杯,喝什麼樣的酒就使用什麼樣的酒杯。真弄不懂,難道用不同的酒杯喝酒,酒的味道就會不一樣嗎?真是麻煩透了。
廚房是全套的高級廚具,但她沒什麼興趣,餐廳則有一張大到至少可容納二十人坐的長桌,才兩個人住,一張飯桌要大到這種地步嗎?
右邊有個日式典型的和室拉門,從透出昏黃柔和的燈光,可以想像裡面有一張和室桌,冬天的時候矮桌上還鋪蓋著厚厚軟布,兩腳縮在有暖爐的軟布裡,一起喝著清酒的畫面。
哇!單是幻想,就夠讓她感到興奮了。
整個屋子看起來,讓人感覺既簡單又不失高雅,至於算算那五扇緊閉的門內,是如何的別有洞天,她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次到人家家裡,總不好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吧!
看完裴驟的家,她對其他三人的住處是什麼樣子,就更加好奇了。
尤其是冷得像塊冰的管騑,他住的地方又會是怎樣的地方?
楚憐心端了兩杯剛泡好的咖啡,「海南,來喝咖啡。」
駱海南將花束放在桌上,往沙發一坐,這組沙發大到足夠當她的床,以柔軟度來說,絕對比她睡的那硬邦邦的木板床舒服不知幾百倍。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香醇濃郁不苦澀,「嗯,好喝。」她真心的讚美。
「你可以說了。」楚憐心等著聽她的愛情故事可是等很久了。
「什麼?」
「誰是你的愛慕者呀!」楚憐心的眼光瞄著桌上那束漂亮的花。「你別說這花是你在路上撿到的,我可是不會相信。」
「和撿到的差不多。」她回想起那個帥哥,到現在仍沒有真實感。「今天有個外國客人到店裡買花,你也知道日本人的英文實在是令人不敢領教,所以就由我去招呼他。」
「而他送你一束這麼漂亮的花?」楚憐心將那束玫瑰花拿起來仔細算一算。「十一朵,代表最愛。純白的玫瑰花很稀少,價錢一定不便宜。」
「起初他只是說朋友開店要送花,我就幫他弄了一個花籃,接著他請我再幫他包一束玫瑰,我看他穿著一身的亞曼尼,一定很有錢,所以就將店裡進口的玫瑰拿出來嘍。」
「海南,原來你看人家是外國人,所以坑人呀!」
駱海南可不承認,不過也的確是有這麼點味道啦。
「別說得這麼難聽,我的用意只是希望他女朋友收到時,會很高興的給他一個熱吻。」
「結果人家卻把花送給你?」楚憐心靠近她,賊兮兮的說:。他是不是早就注意你很久了,因為愛慕你,才找借口上門,只為送花給你?「女孩子想的總是比較浪漫。
「這怎麼可能!」駱海南的臉頰上多了片紅暈,個性一向大而化之,開朗活潑的她,難得有了屬於女人的嬌羞。
「為什麼不可能?」海南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你長得這麼漂亮,會有人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事。」
駱海南削短的頭髮,加上比一般女孩子稍微粗了點的眉毛,讓她看起來更有個性,炯炯有神的圓亮雙眸,每眨一次眼,就像夜空中的星辰閃爍般璀璨,厚薄適中的唇辦,不需塗上任何口紅便已紅艷欲滴,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她不夠高挺的鼻樑。而她那將近一百七十公分高的修長身材,更是讓平均矮小的日本女孩羨慕不已。
擁有這樣的優越條件,她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昨天我不小心撞到一個金髮男人,今天又有一個褐髮帥哥送我花,再加上你家老公這幾個阿拉伯的帥哥,我怎麼跟外國人這麼有緣呀!」從昨天到今天,兩種不同的際遇,真有如天堂和地獄般…… 「海南,如果那個外國人又來花店找你的話,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駱海南聽不懂她的話。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要追你的話,你願不願?」
『』憐心,你想太多了吧!八字都沒一撇。「她一口將咖啡喝完,站起來。」走吧,你帶我去找管騑.「
「現在?」
當然是現在。駱海南將她拉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好啦,你別拉了,我現在帶你去就是了。」楚憐心只好順著她的意思。「你先等一下。」她跑回去,將那束漂亮的玫瑰花拿了過來。「你的花別忘了拿。」
「別拿了,這花就送給你吧。」反正她在花店上班,每天都有漂亮的花可以看,況且她也不是那麼詩情畫意、富有羅曼蒂克的人,這花要真讓她帶回去,擺在她那小得像鳥籠的屋子裡,還真糟蹋了這束花。
「這怎麼行,那是你的愛慕者送的花,要讓他知道你一點也不在意的將花轉送給別人,他會多傷心呀!」
駱海南知道自己比不過她的堅持,只好將花接過來。「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
楚憐心帶她上到四十九樓,管騑的住處。
一踏出電梯,就看見一扇黑色的門,黑色給人陰森沒有溫度的感覺,真像管騑給人的感覺,該不會連他的房子也是這般的冰冷吧?
如果是的話,那不就成了一個超級大冷凍庫?
「你有沒有進去過?」駱海南好奇的問,她想知道裡面是不是真的像冰庫。
「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
楚憐心舉起手,輕輕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來開門。「管騑可能不在。」
「那怎麼辦?」她不想欠他,但一想到昨天他一臉的冷漠,一副不管她死活的樣子,心中就有氣。說什麼報警是最好的辦法,還好那個人在警察到達之前就已經走了,否則她一定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