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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務生納悶的咕噥,「這種良家婦女型的女人到酒店來做什麼?」
「我找金大班。」
「請跟我來。」
黃昏未到,酒店裡的小姐三三兩兩的在後台嗑牙、吃食。
金大班一見到宋芯心,連忙放下粉撲,八面玲瓏的招呼著。
宋芯心笑不出來,她開門見山就問:「花非花裡的黑冰雪親衛隊還有幾個?」
金大班吃吃的掩著嘴笑,「至少有二分之一的小姐。她們其中不乏是千金嬌嬌女, 之所以願意在此陪酒為的都是同一個理由。」玫瑰幫的黑冰雪,也就是縱橫商場,呼風 喚雨的能耐猶勝過男人們的君迷火。
「倘使黑冰雪受到壞男人的侮辱呢?」
「啥?」
「宋小姐,你說什麼?」幾個對宋芯心不陌生的公關小姐聚攏過來。
宋芯心姣好的容色帶著陰沉,「有個男人傷害了你們最崇拜、最依戀的黑姊!」
「哪一個活得不耐煩的人渣?」上著發卷的莎莎拍桌大罵。
一個正塗著紫藍睫毛膏的狂野艷女也氣呼呼的吼道:「如果他是在政商界裡頭渴的 ,我一定央求我老爸把他整弄死!」
「對對!我最愛的美人黑姊容不得任何人糟蹋!拚了我的命也要教訓那死男人,」
宋芯心環顧週遭,滿意的笑彎嘴,「很好!你們就去踩死那應該在人間蒸發的壞男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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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葑的總統套房內。
原先,她們進不來的,即使小費一千、一萬元的塞,服務生打死也不肯放行。
如果不是遇見童賀的話。
金大班領頭,在她身後一字排開了十七個公關小姐。
「怎麼會是你咧?」她知道出色的他不會屬於她,可是她仍是夜夜暗作美夢。
畢竟有夢最美,希望相隨。
正啃著法國土司的段子詩依然慵懶的平躺在中國式的沙發內。
「請坐,位子不夠,隨便地上窩著吧。」
小桃紅扯著金大班的衣裳,「金姊,他是黑姊的……呃,上次他和黑姊不是親了嘴 嗎?」
「聰明的女孩,你們可以叫我一聲葑哥。」
小粉蝶吶吶的呆問:「黑姊和你是情侶,或是你霸……」霸王硬上弓?
「小火兒是我的妻。」遲早。
他立誓,娶不到小火兒他誓不為人,他對她的愛情已是一種信仰。
小雪聞言挺胸怒吼,「別和這人渣廢話!他欺負了黑姊!」
「對!他該下地獄!永不得超生!」
突然一陣群情激憤。
火山即發爆發。
段子葑慵懶的盹著邪肆的笑,「還沒和小火兒結婚生子,我可捨不得死。」
護主心切的童賀閃身擋在前,他揮拳霍霍,「誰敢冒犯島主,我童賀一定殺了她。 」
「他是你的島主,不是我們的!」安妮叫囂。
小雪掏出事先藏妥的美工刀,「段子葑,不管你是不是壞胚、色胚,總之你不能妄 想我們心中的維納斯!」
「童賀,讓開。」
「島主?」
「這是命令。」
猶豫老半天,童賀只好退到一旁去,但是他的肌肉使張,做好隨時挺身護主的準備 。
段子葑對著十八個女人勾起絕魅的笑弧,放下土司,拿起茶几上抹果醬的餐刀,使 出一漂亮的飛旋技巧。
眾女一見,心中一陣驚駭。
他淡笑道:「如果你們想嘗試被三段的柔道手摔一摔的感覺,我可以配合。」
金大班結結巴巴,「你是……呃,你會柔……」
「柔道、劍擊,我略略精通。」其實他是謙虛了。
幾個小姐不免動搖,但還是有不甘心的人出聲氣罵,「那又怎樣!我們有十八個人 !」
「別忘了,櫃檯登記了訪客的資料,倘若我傷了哪裡,你們個個官司豈不是吃定了 。」
「這……」意念動搖的人數持續增加當中。
安妮進退兩難,她哀怨的哽泣著,「可是我愛她六、七年了,我不能接受她和男人 相愛的事實。」
「拜託!」童賀粗聲粗氣的說,「君迷火又不是女同志。」
「我們知道。」眾人異口同聲,響徹……天花板。
「既然知道還鬧什麼?就算她不愛我的島主,也不可能對你們其中一個施捨愛情啊 。作繭自縛。」
「我們的愛情非常偉大。」又是一次異口同聲。
「我不是批評啦!對於你們的這一份心我也很感動,但是,愛是成全,是祝福,是 體諒,是寬恕和慈悲。」
一言以蔽之,他必須保住未來的島主夫人,這是身為島主貼身侍護的職責。
十八個女人同時低下頭深思著。
過了半晌,有人以無怨無悔的口氣說:「童董言之有理。」
搔播後腦勺,童賀突然靦靦起來,「好說啦!你們也很可愛。」
身為這群母雞雞首的金大班清清喉嚨,「各位好姊妹,我們只要黑姊過得好就已經 心滿意足了對不對?」
「對!」
「所以我們應該真心誠意的祝福黑姊,有段好姻緣遇到帥老公對不對?」
「對!」
童賀自言自語的喃念,「又不是選舉!」
金大班彎身向段子葑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希望你能讓黑姊幸福。」
十七個女人也同時鞠躬行禮。
「我會的。」她是他的幸福泉源。段子麥堅定許諾。
天地為鑒,神鬼共證。
還有這十八個公關小姐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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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的舌燦蓮花能夠讓一群死心塌地傾愛往情的女人不但不搗亂,甚至誠心誠 意的祝福?
她不服氣,君姊姊可以不愛她,但是也不可以愛超優的美男子呀!
朝雲情婦訓練所的新任首席教師應該可以幫助她,她不要苦苦暗戀了。
四年的相思煎熬,她受夠了。
失去君姊姊她如同行屍走肉,活著和死了沒有兩樣。
她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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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火兒派來的?」
「君總裁要我親手拿一樣東西給你,麻煩請你的朋友暫時迴避好嗎?」
童賀不滿,「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禮物啊?」
然而在段子葑的眼神示意之下,他還是摸著鼻子離開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