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楚千浪的心情一直很差,低落到讓他連鏟奸除惡的力氣也沒了。
看著自己的未來娘子忙得既起勁又開心,他應該陪她一同高高興興才是,畢竟小嫣的喜怒哀樂早已左右了他的。
然而他只想捶牆抗議。
小嫣和梅子兩主僕整日搗藥、送藥,由早至晚,總有忙不完的樂善施。
現在又多了一個梁絲絲也來湊熱鬧!三個小女人似是拜了菩薩為師。
這也沒什麼不妥,糟糕的是他尚未娶她人們,已可預知未來的自己恐怕將成為閨中怨夫。
「好心的神醫啊,你的未婚夫婿相思病如何醫治?」
是不是必須重施故技的偽裝成活死人,小嫣才會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不過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仰天長歎——
遠在餘杭縣的江鶴幾乎快拔光鬍鬚!
他不停的撥弄算盤,愈是撥弄,愈是理不清楚賬冊。
明明進賬的銀兩是他一年所賺的數目,但是藥材的短少怎麼難以估量。
「天啊!告訴我!我的要錢醫館究竟是賺了大錢,或者是賠本經營?」
他想他必須去吃一帖寧神定心的藥才行。不過,街坊們對他「忽然」的尊敬,呵呵,還真是挺不錯的感覺。
尾聲
隔年夏天。
雖然有了前番賭局才剛開賭沒多久,眾人紛紛見色忘賭而破局的教訓,江南四大材女的好玩心性因嫁做人婦而收斂不少,但太平年嘛!閒著閒著沒啥事做也挺悶的不是嗎?
「唉,無聊!」寧寧嘴著自家帶來的鹵雞爪輕歎口氣。
「是啊,真的好無聊呢!」江子嫣一如以往般呆呆的點著頭。
莫名其妙成為皇后的段小莫,在數日前邀請手帕交們偕同夫君前來皇宮相聚敘舊,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由於其他三人的夫君皆有要事在身,所以今日便是聚人相聚的最後一日。
「可是這些日子宮中上上下下已被咱們玩得雞飛狗跳,宮女和太監們躲都來不及了,根本沒人敢再進我這皇后寢宮。」在段小莫無奈望著空蕩蕩的四周時,一聲尖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啟稟娘娘,送貴客回鄉的轎子都準備好了,皇上請你與其他三位姑娘移駕到太和殿準備送行。」汪大富恭敬的趴跪在門外遲遲不敢進去。
沒辦法,早已被這四大材女整得是七葷八素的他,為保太監總管的尊嚴只得與她們保持安全距離,免得他珍藏數十年的寶貝如同其他小太監的一般,被拿去當獎賞鬥雞的飼料。
「好啦,你先退下我們隨後就到。」看著汪大富飛奔而去的身影,段小莫悶悶的說道:「這一別,咱們姐妹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聚了……」
「嘿嘿!有了!」一直在玩骰子的季雲婧眼眸中散發著興奮的光彩,「臨別之前,咱們不如來玩個更刺激的賭局?」
*** *** ***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太監的聲音由遠而近,原本坐在椅子上閒話家常的貝宜久等人紛紛起身笑著走到門邊,準備迎接各自的美麗愛妻,只不過他們見到的卻是四名打扮得一模一樣,身穿破爛乞丐服、一頭亂髮還滿臉麻子的醜陋婦人。
「看來她們已玩膩了整太監宮女的遊戲。」旭烈汗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們。
雲行止嘴角扯著一抹玩味的笑,「所以動歪腦筋動到咱們的身上來了!」
「這算是離別前的紀念嗎?」楚千浪挑高濃眉。
「唉,我頭又痛了!」貝宜久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不一會,走在後頭的汪大富被推到最前面,「啟稟皇上,娘娘說要各位配合她們共同定下的賭局。」他哀怨的跪在地上解說段小莫交代的賭局內容,「在臨別前請各位從喬裝醜化的她們中找出自己的另一半。」
「如果選錯的話該如何是好?」貝宜久盯著站在一旁低低竊笑的醜婦人們。
「啟稟皇上。」汪大富顫抖著聲說:「娘娘說丈夫看久了會膩,偶爾換換口味也挺好玩的!所以請各位自求多福,否則一旦認定後便不得後悔!」
「什麼?」四個男人錯愕的瞪大了眼。
老天!這四大材女竟然無聊到還想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
「唉!這賭局可輸不得!」同情的對望一眼,他們無奈的往醜婦人的身邊走去。
半晌後——
「就知道你會選中我!」江子嫣笑著對抱著自己的楚千浪說。
「哦?你怎麼會知此有把握?」楚千浪笑著坐進轎子。
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她嬌嗔著,「因為四個醜婦裡,皮膚最嫩白的就是我啊!」這可全靠她從小到大把燕窩當水喝的功勞哪。
「沒想到傻氣的你也有如此精明的一面。」吻著她白宮的手,他爽朗的笑著。
沒錯!他就是憑這只嫩白的小手認出她的。
「唉啊!差點忘了件重要的事,相公咱們可得趕快回去。」一個念頭輕閃而過,江子嫣急著大喊。「怎麼回事?」不知怎麼的,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些天在宮裡,我研讀了一本有關奇穴的醫書,好像挺有趣的,咱們趕快回去玩玩。」她的小臉因興奮而漲紅。
「該不會又要拿我的身體來玩了吧?」他痛苦的閉上眼。
「相公你真聰明。」江子嫣笑著從懷裡拿出布包打開,「瞧這是我從御醫那借來的特製銀針,足足比我自己的長兩倍喔。」
「喔,老天!」楚千浪的眼前突然一片灰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