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師是……」未完的話語尚來不及出口,趙甫節的身軀已從兵漾漾的身邊「移」開。
高人!厲害!兵漾漾驚奇道:「你使的是哪一門派的功夫?你也是什麼幫的大頭子嗎?」搞不好這青衫人也是盜寇或是山賊之類的人。
興匆匆的等待著「同行」應答的兵漾漾忽地嚇白了臉。
她的夫君……不見了!
竟然就在她的眼前硬生生被青衫人抓著飛走了。
「啊!」她急惶的哭叫,「還我夫君!還給我!別跟我搶啊!」
「我要我的夫君!」兵漾漾喊得喉嚨沙啞,連日哇哇嚎哭已經讓她把眼睛哭腫。
「小姐……」莊小蘋好生心酸。小姐已經三天三夜不成眠,幾乎滴水未進。
「小蘋,幫我把他找回來好不好?」兵漾漾哀哀泣求,哭倒在地。
連忙扶起她虛弱的身子,莊小蘋也頻頻掉淚。
「不是奴婢不幫,是奴婢沒這能耐。姑爺不知上哪兒去了,而且三位寨主不准眾兄弟下山找尋。」
「他們……」好狠的心!
「小姐也別惱責三位寨主……」
兵漾漾氣惱地說:「他們是天底下最壞的人!我的夫君被人帶走,他們居然不幫我找回來。」
「其實大寨主十分憤怒,他也是心疼小姐,只是聽到姑爺是和熟識的人一起飛走,大寨主很是不滿。」
「不是夫君的錯,是那個青衫人抓著他飛飄而去。」
「但是已經三天了,如果姑爺還念著小姐,早應該上山來才是。」所以大寨主才會發火。
「那個青衫人的武功很強,我的夫君不是他的對手,他一定是被那個青衫人給挾持了,也許他會對夫君不利。」
「但是小姐不是說帶走姑爺的是姑爺的友人。既然是友非敵,怎會對姑爺不利?」
「我不曉得。」兵漾漾猛搖頭,淚珠子滾滾而落。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夫君,他是我的呀,我們已經成親了。」就算是老天爺也不可以和她搶夫。
心急如焚之下,再加上不眠不食,兵漾漾的體力漸漸不支。
暈眩的她心口一揪,昏了過去。
「小姐,醒醒啊,求你……」別駭人啊。莊小蘋高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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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馳狂飛,寒風呼嘯而過。
他們在一間客棧打尖。
趙甫節微蹙眉心,不滿的質疑,「釋師為什麼強行帶離我?」如果他估計正確的話,他們已經距離龍鳳幫有一大段的路程。
漾漾一定嚇壞了。
「小王爺擔心你的妻?」釋真提仍是一派的閒適。
「當然。」他牽念不已,深恐兵漾漾傷心。
「兵姑娘的出身不宜成為文和王府的少王妃。」
「漾漾只是在山寨裡長大成人,她沒有傷害過無辜,相反的,蒙她恩惠的陌生人多不勝數。」
「小王爺的意思是即使於禮制不合,也堅決納她為妃?」
「所謂的禮制不是無法更改……」
「當今聖上不可能應允這樁婚事,小王爺乃是千金之軀,貴不可言。」
趙甫節愕然了,「釋師,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而你也不該是世俗的庸人。」
「凡俗的認知不容易打破。」
「釋師,我要回山寨去。」為了漾漾,他可以挑戰任何禮制。
「文和老王爺和王妃已經病倒,整個汴京城為了生死未卜的小王爺亂成一團。」
「我會帶著漾漾回王府叩見爹娘。」他的意志已決。 、
「倘使兵姑娘不見容於趙氏皇族?」平民百姓已經不可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何況是山賊女。
「那我便和她私奔。」趙甫節說完轉身欲走。
使力扣住他的腕骨,釋真提微瞇著笑眼。「為了一個小女子,小王爺寧願割捨享受不完的富貴和無限的尊榮?」
「義無反顧!」他絕不負心。
釋真提狂放大笑。
「這也是我之所以要帶你離開的原故。」
呃?這言外之意是什麼?趙甫節怔忡了下。
「小王爺,得罪了。」笑意隱去,冷眸一凝,釋真提以手刀擊劈一一這一劈足以使小王爺沉沉昏迷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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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人人敬崇,並且畏懼至極的釋真提,除了一身奇門武術縱橫天下之外,真正使人膽戰心驚的是他所擁有的神藥。
既是神藥,其妙效自是難以言喻。
現下,他以七顆忘情丹讓趙甫節服下,加以運功行氣,並且封鎖住他幾處穴道.
為的就是帶回一個不識情滋味的趙甫節。
三炷香的時辰已過,他靜坐等待。
微弱的低吟出自悠悠轉醒的趙甫節。
釋真提俯身笑問:「小王爺,你知道敝人是何方人物嗎?」
「釋師?」趙甫節起身,倚靠著床頭。百般不解他怎麼會和爹親的忘年之交同處一室?
「你聽過兵漾漾這位姑娘的名字嗎?」釋真提的笑意只達唇角皮肉,未上眼底眉梢。
趙甫節凝眉疑惑道:「我該聽過嗎?兵漾漾是誰,與我有所牽連嗎?」他只覺頭暈腦脹,腦袋中彷彿壓著大石似的難受。
「她與你不相干。」很好,不枉他釋真提的用心良苦。
凝目望了望四周,趙甫節皺起眉問:「你我怎麼會在這客棧裡住宿?我記得我遵奉聖上口諭,暗中探查絹布和銀鑄是否涉及官商勾結,然後、然後……」
「然後你便想不起來事情的發展,彷彿沉睡了幾日幾夜?」
「的確。」最不可思議的是,雲遊四海的釋師居然突兀現身,而且就在他身邊。
「我的護衛呢?也在這客棧裡憩息?」
「他們死了,被匪盜所殺。」
「啊?」趙甫節驚愕之餘,不禁低頭哀悼。
「忠心護主是臣下的職責,小王爺切勿過度傷懷。」
「是釋師救了小輩?」他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刀傷,只是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釋真提勾唇輕笑,不予回答。
這是他精心所佈的局,自然沒有說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