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哭,不能叫他心疼。她想,她肯定是帶著甜暖的心死去的幸福女子。
「霜降,我好愛、好愛你。下一輩子,願天垂憐,能夠和你再相遇相愛,並且廝守白頭。」
他輕吻她眉心的蝴蝶烙痕。
「你的誓言,老天爺聽到了。」
寒風瑟瑟的冷冬裡,內室暈熱溫暖,四周的爐火紅芒焰焰,映照得白痕益加的美艷嬌柔。
李霜降不禁動情,「我們生個孩子。」
「生孩子?」那是她下一輩子的想望,今生,魂夢相隨便是無所憾恨。
他捧著她的絕色嬌容,「我想要擁有一個屬於你和我相愛的寶貝。」
「如果我先你而死……」
「我不允許!」
霸道呵。「生死大事又不是你這狂人能夠左右的!」
「我就行!」李霜降慵懶的邪笑之中逸出極殘的絕酷。「如果閻君敢從我身邊搶走你,我就到黃泉地底下找他算賬。」
白痕笑了,淚珠滑滾而下,心酸的疼痛好難承受。
他吻去她的淚,將半蹲半跪著的她拉抱起來,嗅著她玉肩上的馨香,輕輕地啃吮,將他的愛意化為一圈、一圈的牙印吻留在她幼嫩的肌膚上。
她在他的懷中戰慄,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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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痕一夜無眠,她貪戀的凝視近乎完美無缺的李霜降,他是個美得像冰、美得過火的迷人男人。瀟灑優雅的從容玉姿之下邪魔的心性既柔情又野肆。
真的好難割捨……
眼瞼掀了一掀,李霜降尚未睜眼,第一個舉動是把身旁的她擁抱得更緊密。
「這麼依戀我?連睡眠的時間都要拿來看我?」他驕傲的口吻含著溺蜜情意。
「起來了,好嗎?」
「呃?」他還想抱抱她,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句他終於理解。
「幸好你不是皇帝,否則你一定是昏君。」她輕笑,勉強壓抑下哽咽的聲嗓。
偷了香,他抱著她起榻。「餓了?所以趕著起床?」
「也許會有旨意……」
「不必理會,讓那小子連下九道聖旨。」他魅眼忽地一閃,異芒如火焰的亮人。「小痕兒,乾脆我們明日拜堂成親,鳳冠霞帔,十二大禮,一概不少。讓那皇帝小於氣咳出血。」
「成親?」那麼,龍顏無光,這罪責豈不是無法排解?
李霜降輕輕地咬著她微顫的唇肉。「你爹親可以趕到長安,畢竟他是我的岳父大人。」
「他老人家的腳程至少得十天半月的……」
「或者,我們完婚兩次,明日的主婚人可請那個皇帝小子,哈哈,他一定鐵青著臉。」
「他是你的堂兄……」
「虛長兩歲。」
「報!」門外的兵卒喊道,「陳公公先行到府,屠公公三夜後攜旨前來。」
李霜降不耐,正欲駁回的當口,白痕以手摀住他的薄唇,揚聲,「王爺待會兒會到大廳候旨。」
李霜降瞇眼,笑意飛轉。「就聽你這個未來的戰魔王妃的話,不過,本王可要討一個吻。」
她親了下他的俊頰,他吻著她擱在他唇上的纖蔥玉指。
白痕忍住哀慟,揚笑的唇角輕輕地抽搐。「快去,我等、等你……」
他輕捏她的腮畔,決定去把那聖旨撕了。
望著他的昂挺背影,她倏地大喊,「霜降!」
他轉回身,見她衝奔向他,立即展臂相迎。
投入他的懷抱中,白痕的雙手抱住他的腰間,吸嗅著他的霸愛氣息。
李霜降喜歡她對他的依賴,也喜歡她撒嬌似的稚真,不過她的手勁居然強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小痕兒?」
「我真的、真的好捨不……」別矣,從此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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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撕了!」李霜降仍是輕慢地噙著諷刺的笑。
屠公公鼓足勇氣,逕自打開錦帛——
「聖旨下!跪!」
依照往常,所有在場的人士立刻趴跪下,只有李霜降依舊傲尊狂肆。
「咳!請王爺務必仔細聽……」
「屠公公,你念吧。」難道是午門斬首的旨意?他縱笑一揚。
「聖旨如下——蘇杭民女白痕,清麗可人,醫術堪妙,乃是女傑典範。朕決意收為義妹,賜封護國公主。特恩 戰魔王李霜降擇日與其完婚,不可違逆,否則打入天牢,永不見天日。欽此。」
「啊啊!」此起彼落的尖呼聲震響著。
屠公公收起錦帛,微笑,「王爺,請接旨。」
李霜降皺眉,冷言,「遞上。」
屠公公雙手奉上聖旨,「恭喜王爺。」原來皇上所說的「玩笑」即是這一番琢磨啊。原來經過這一場「戰役」,整個長安京都都傳頌著戰魔王的癡情事跡。
一邊看著聖旨,李霜降的峻眉便愈加聳厲。「皇帝之前所說的義妹即是白痕?」
屠公公彎弓著身,「是的,不過奴才也是今日早朝才知道的,皇上說這是他要贈送王爺您的禮物。」
「禮物?」有詐。
「皇上金口,王爺和護國公主結為連理之後即是當朝駙馬,公主貴為皇親,王爺不能辜負,即使是側王妃也不可納入府中。」
「那小子真正的盤算是希望日後本王可以再掌帥印,替他平亂或是擴展疆土吧。」小狐狸。
「王爺手中握有兵符和軍權,又是超級戰將,皇上只是適才適用。」
李霜降冷勾著佞笑,毫不領情,反正他打定主意和小痕兒共效于飛,聖恩浩蕩又如何?
阿祥忍不住出聲,「白姑娘就要成為我們的戰魔王妃,是我們的主母哩。」
春遲和夏荷更是喜不自勝,「太好了!白姑娘不必受到屈辱,不必委身為侍妾了。」
總管連連咳嗽,「錯了,不能再稱呼白姑娘,應該要敬稱公主陛下。」
「公主,對公主陛下!」奴僕們和兵卒隊全都大聲歡呼。
「護國公主?」李霜降忽然想找皇帝揍上一架。「護國兩字是要用來威脅我這個准夫君吧。那小於果然堪坐龍位,夠詭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