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睡著了。」他將手上的東西給她。「妳忘了帶這個。」
手電筒?夕川抬起眼望著他,一接觸到他琥珀色的雙眸,她感覺雙頰又熾熱起來。
「妳不是怕黑?」只要到了晚上,她去任何地方都會帶著手電筒。
「謝謝。」她低聲說。
索日偏頭瞧著她,她優美的頸項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主人不用跟奴隸道謝。」
「我說了你們是我的朋友。」她覺得他們的對話總是這樣重複進行著。
他沒有說話。
夕川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結巴地問道:「你……為什麼喜歡我……」
她紅著臉面帶羞怯,今天在馬上她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卻不好意思開口,遂隱忍到現在。
他有想過,如果她問這個問題時他該如何回答,他會告訴她,她溫柔美麗,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喜歡她,但因為兩人的身份問題,他一直壓抑著自己……
但現在,望著她清澈怯生生的眸於,他忽然說不出口,想利用她的同時,他覺得自己也多出了愧疚之心,每回見到她害羞地望著他時,他心中就升起一股異樣的感受。
「妳……」他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夕川微低著頭,靜靜聽著。
「妳給了我一個希望。」他不知該如何確切的表達,但她給他的感覺就是希望。
她疑惑地拾起頭。這是什麼意思?
「妳--」他突然感到一股煩躁,最後只簡單地說了句。「很好。」
夕川正想問下去時,他忽然站起身。「回去吧!晚了,妳該睡了。」
她可以感覺他心中似乎有股煩躁不安的情緒在流動,她張嘴想問,最後卻只化為一個字,「好。」
她穿上鞋,自草地上站起,打開手電筒為兩人照亮前方的路,靜靜地與他回到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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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他們還沒回來。」高年山靠著床板,眉頭緊皺。
「屬下已經派人出去找了。」贊路說道。
「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當初應該派人跟著才對,高年山付道。「我這瘡傷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大人,有個孩子送來一封書信--」
「一個孩子送的書信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沒瞧見我在跟大人說話嗎?」贊路怒聲斥責。
門口的士兵將身子彎得更低。「是……但這信是符大夫寫的。」
「符大夫?」高年山驚訝道。「快拿進來。」
「是。」士兵恭敬地將信遞給贊路,再由贊路交予高年山。
高年山一瞧見雪白的紙張與紙上的藍字時,就相信這的確是符大夫的東西,他曾見過她以這種神奇的筆寫字。他打開紙,心急地讀著紙上的字。
「怎麼樣,大人?」贊路好奇地問。
高年山讀完後才道:「她走了。」他皺著眉頭將紙遞給部下。「她說有急事得離開,還說我的病已經沒有大礙,只要請個大夫把把脈就知道了。」他頓了一下,朝門口的士兵問:「那個小孩呢?有留下他嗎?」
「留下了。」
「讓他進來。」
「是。」士兵朝身後的孩童說道:「進去吧!」
「是。」孩童恭敬地回答,他低著頭,入屋後便跪在地上。「大人。」
高年山瞥了贊路一眼,示意他問話。
「符大夫是在哪兒把信交給你的?」贊路說道。
「就在城裡。」
「哪個城?」贊路捺著性子追問。
男孩愣了一下,抬起頭。「就是這個城啊!」他的問話怎麼這麼奇怪?
「在這兒?」贊路大吃一驚。
「她還在城裡?她是什麼時候給你的?」高年山追問。
「五天前給的--」
「五天前引那你為什麼現在才拿過來!」贊路暍道,面露怒意,雙眸瞪大。
男童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瞠大眼瞧他。
「還不快說!」贊路斥責。
「是……是……」男孩結結巴巴地。
「別嚇著他。」高年山皺眉,這一嚇,反而問得更慢。「你別怕,老實說來,有賞給你。」
男童結巴地說道:「是……是他要我五天後才拿來的,他說……他說跟人打賭,賭我會不會照著他的意思做,如……如果我沒做到,那就得把錢還他。」
「大人,看來他們是計畫好的。」贊路說道。
高年山又問了男童幾句話後,便將他打發出府。
「大人,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嗎?」沒好好毒打索日一頓,實在讓他不甘心。
高年山沉吟一會兒後,說道:「你去找個大夫回來替我診脈,看看我的身體是不是沒有大礙了。」
「那他們……」
高年山閉上眼,沉吟了一會兒後才道:「我要你親自去做一件事。」
「大人請說。」
「你私底下帶些人探聽他們的下落,如果真的如符大夫所說,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他頓了一下。「那她就是我的恩人,不要傷害她,可索日不能留在這個世上。」
贊路吃了一驚,雖然他對於索日的無禮始終耿耿於懷,可大人跟他沒有過節,為何……
「原因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高年山睜開眼。「這件事你做得到嗎?」
贊路朗聲道:「是。」
「去辦吧!等等……」高年山停了一下。「別讓符大夫瞧見你的臉,她畢竟救了我的命,我卻反過來要殺她的奴隸……」
「大人放心。」贊路立刻道,「屬下明白。」
高年山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一到廊上,贊路立刻露出狼一般的笑,他這人向來有仇報仇,原本只是想讓索日吃頓苦頭,沒想到軍將竟要自己殺了他。
「看來你這奴隸還真會得罪人。」贊路的手不自覺的放在刀鞘上。「這下可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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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映著晚霞,火紅的顏色像是要將整條溪燃燒起來一般,可對於此番景象索日沒有一絲欣賞的意圖,只是朝著身體和臉潑水,洗去一天的塵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