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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會有人來。」在茶店守株待兔一段時間後,普布開口說道。
索日皺下眉頭,沒有回話,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可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要試試看,據林得所言,那個指使者只付了他一半的酬勞,說是事成之後再給他另一半,而這家茶店就是他們相約的地點。
林得在離他們幾尺外的竹凳上坐著,不停地左右張望,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我要私底下跟他說幾句話。」索日走出隱藏之處,往林得的方向邁去。
普布留在原地沒跟上去,他的任務只是將林得送進官府,至於索日要跟林得說什麼,他不感興趣。
索日在略嫌窄小的茶店穿梭,忽然一個人撞上他。
「走路不長眼睛啊你,死奴才!」男子先發了怒。
索日低頭,瞥見他額上也有著奴隸的標誌,他冷冷地說道;「既然知道自己是死奴才,就滾開。」
「你說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楊福叫囂一聲,小眼睛上下打量他。「外地來的是不是?小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這死奴才再擋在路中央,我就把你關在豬圈裡,讓你回老家。」
他抬手,挑釁地在索日臉上拍了兩下。「給我閃到一邊……啊……」他突然殺豬似的尖叫起來,他的手已讓索日扭了個方向。
這一叫嚷,茶店的人全往他倆看去,普布這時也來到索日身後。
「別惹事·」普布叮嚀道。
「快快放開小爺我……啊……」楊福的五官痛苦地扭曲。「來人……啊……」
在他喊叫的當下,幾個人衝了進來,立刻對索日拳腳相向,索日三兩下便將他們揮到一旁,一手仍抓著鬼叫的楊福。
「索日。」普布扣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你這樣會給主人惹麻煩。」
一念及夕川,索日遲疑了一下,隨即甩開楊福讓他跌在地上,忽然他瞥見林得已然不在,他立刻跑出茶店,在大街上左右搜尋。
「看來他趁亂跑了。」普布說道。
索日詛咒一聲,竟然讓他跑了!
這時茶店裡的三個打手追了出來。「別跑。」他們說完就衝向索日,索日輕鬆地躲開,扣住他們揮來的拳頭,一甩手就將他們丟到一旁去。
他回頭瞧著楊福急忙閃進人多的茶店裡,躲在一人背後對他叫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小爺不敬,留下你的名號來。」
索日凌厲地瞪他一眼,瞧著楊福害怕地又縮進人群中,現在林得不見了,唯一的線索也斷了,原本想痛揍楊福一頓,可對懦弱的人他實在沒興趣,所以便離開了茶館。
他一走,楊福立刻從人群中站出來,對其中一名嘍囉說道:「跟著他,看他在哪裡落腳。」楊福撫著疼痛的手腕,猙獰道:「我一定要他做狗給我在地上爬。」敢得罪他楊福,他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當索日與普布回到旅店時,聽見夕川的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響,索日推開虛掩上的房門,意外地瞧見一個全身穿著黑衣,臉上刺著回文的老婦正在房內跳舞,她規律地擺動身體,嘴巴喃念著無法聽清的話語。
她不停地繞著夕川轉著跳著,夕川正經地坐在椅上,絲毫不敢移動,在瞧見索日進房時,她的雙眸忽然露出笑意,似乎覺得眼前的情況很有趣。
突然老婦人在她的頭頂擊了三下,夕川忽然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輕了些,不再像之前那麼沉重。
「這是怎麼回事?」索日皺著眉頭。
所有人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老婦人又跳轉一圈,喃唸咒語後才收勢,慢慢歸於平靜。
「好了。」老婦人喘著氣。
「主人,妳覺得好一點了嗎?」石拍上前,關心地問。
「嗯!我覺得好多了。」夕川點點頭。
聽見她的話,眾人才放下心來,索日上前問道:「妳不舒服?」
「頭有點痛,已經好多了。」夕川淺淺地勾起笑意。
「那是當然的,我治病的功夫沒人比得上。」
甲娜從袋中掏出一些藥草丟進大碗中,隨手在地上抓了一些塵土一併放入碗內,她打開掛在腰上的竹筒,將裡頭的液體倒入碗中,隨即以手指攪拌均勻。
夕川看著濁黃又透著綠色的液體,有些心驚,該不會叫她喝這個吧!
「喝下去。」甲娜將碗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夕川不敢接碗。
「對妳好的東西,喝下去。」
「我覺得很好,等一下再喝。」夕川推辭著。
「一定要現在--」
「我的主人說等一下再喝。」見夕川露出為難的神色,索日立刻伸手拿走老婦手上的碗,讓她不能再逼迫夕川。
甲娜瞇起眼睛。「你這個無禮的小伙子。」
眾人一聽見她的話,都忍不住露出笑,看到索日被教訓,還真有點大快人心的感覺,當中尤其又以石拍笑得最大聲。
索日瞥了老婦一眼。「妳可以走了。」如果不是看在她年紀大的份上,他早就把她丟出去了。
「大膽的奴才!」甲娜拿起腰間的長煙管敲上他的肩,紋面的雙頰因憤怒的表情像是一隻張嘴的野獸。
石拍笑得更大聲了,索日拉下臉,正想把老婦丟出房門外時,夕川連忙擋在老婦與索日中間。「你們不要這樣。」
甲娜看著夕川的臉說道:「這奴才要好好的教訓才行。」
「索日沒有惡意。」夕川立刻道。
甲娜突然靠近夕川的臉,指著索日的臉,沉聲道:「這個人留不得,他眼神太凶狠,性格太霸道,暴戾之氣太重,以後會惹麻煩。」
「妳再廢話,我對妳不客氣了。」索日冷聲道。
夕川看看老婦,又看看索日,有些話她聽不太懂,但現在好像不是詢問的時候。
甲娜笑了兩聲,在索日身邊繞了一圈。「怎麼,怕了?說你是個禍害不高興嗎?我已經十幾年沒給人看相了。」她露出笑。「今天破個戒,跟你說個未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