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立即後退一步,將跪倒在地的夥伴往後帶。
「索日。」夕川跑上前,發現他的肩頭上流出大量的血。
索日欲上前將兩名黑衣人殺死,可身子卻不穩地又晃了一下。
「哈……」被折彎手臂的黑衣人,雖然痛苦萬分,可還是擠出一絲嘲笑。「那刀是有毒的。」他抬頭對部下說道:「解決他。」
「是。」黑衣人衝上前。
「不要。」夕川驚叫一聲。
見夕川跑上前,索日伸手一拉將她往後扯去,夕川讓他的蠻力扯得往後倒退好幾步,甚至煞不住腳的跌在地上。
索日在對方攻來時,蠻力一揮,將對方的刀子揮上天空,隨即再補上一刀,黑衣人雖然沒了刀子,不過身手還算靈活,他急忙往後退去,但胸前的衣服還是讓他劃開了一道,甚至在胸膛上留下一道血痕。
「把解藥拿出來。」索日因為揮得力道過大而不穩地往前倒,他立即將刀插在地上,止住自己蹣跚的步伐,他甩了一下頭,試圖將模糊的景物給甩開。
「想要解藥……」黑衣人以左手握住自己彎曲的右手,一咬牙,將手給扳回原處,他痛苦地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副將?」
「我沒事。」他額上的汗不停流下。「想要解藥也可以,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剁下你兩隻手就成了。」
索日揚刀想劈向他,可毒藥讓他顛簸地跪倒在地上。
「索日。」夕川跑到他身邊跪下,安撫道:「你不會有事的。」她將雙手按在他左肩上,還來得及的,她可以救他。
「不要。」索日低聲道,她如果在這時候展現能力,恐怕會被這兩個黑衣人擄走。「不可以……」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夕川開始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思緒淨空,她專心地呼吸著與四周萬物的脈動合而為一,而後將能量引向雙手。
當夕川開始喃唸咒語時,索日已經陷入半昏迷,黑衣人對自己的下屬說道:「趁現在解決他。」
「是。」他撿起地上的刀,正當他走近兩人時,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景象。「大人,你看。」
原本躺在地上的男子轉了一下頭。「什麼?」他往索日的方向瞧去,發現夕川的手上發出了白色的光芒。
「搞什麼!」他不可置信地揉了一下眼睛,卻發現光芒似乎又不見了。
「大人……她……她是巫女?」黑衣部屬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她只是個大夫。」他扶著手臂站起身,眉頭緊皺。「先不管這些,把索日殺了。」
「是。」
「等等,殺他之前先把他的右手給我砍了。」男子憤聲地說,他弄斷他的手臂,他就要討回來。
「是。」
就在這時,其它人因為先前聽到溪邊傳來痛苦可怕的吶喊聲,所以紛紛跑來一探究竟,當眾人瞧見黑衣男子舉起刀時,不由得高喊出聲,「主人!」
夕川轉頭,眉心緊皺地對男子說道:「為什麼軍將大人要派你來殺我們?」
黑衣男子大吃一驚,夕川將視線栘向手臂骨折的漢子。「贊路大人,難道軍將大人的病惡化了嗎?」
贊路神色錯愕,見眾人已要奔至,贊路對下屬邊巴說道:「擋住他們。」
「是,那……」邊巴看了仍倒臥在地的索日。
「等一下有的是時間收拾他。」贊路皺起眉。
「是。」邊巴立即上前一步,對趕來的眾人說道:「誰也不許過來,我的刀可是不長眼的。」
「你們別過來,他的刀有毒。」夕川不放心地說了一聲。
眾人在距離邊巴前幾步站定。「你們是什麼人?」普布問道。
他瞥了躺在地上的索日一眼,發現他的肩頭流血,普布迅速評估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猜想索日該是中了刀毒才會躺下,就他所知南詔有三種名刀,一是鐸鞘,很受歷代南詔王器重,每次出征都必佩鐸鞘;郁刀是僅次鐸鞘的兵器,刀刃有巨毒,中者立死;而貴族和平民一般佩帶南詔劍,是時刻不離身的武器。
他又往另一名黑衣人看去,發現他的左手托在右手下,想必是讓索日給折斷的,之前他看過索日打架,他的力氣大,只要一抓到人就先斷對方的骨頭,至於眼前這位黑衣人,除了胸前被劃開一條血痕外,沒有其它傷勢,所以只要他解決眼前這個人,情勢應該就能獲得控制。
唯一麻煩的是主人在他們那一邊,只要他們擒住主人,他就沒有任何勝算,唯一慶幸的是主人沒有受傷,所以不需擔心她有立即的性命之憂。
這時索日忽然動了一下,睜開雙眼,贊路嚇了一大跳,立即以左手拿起大刀逼近。
夕川心急的道:「你為什麼要殺索日?」
索日感覺腦袋還是很昏沉,不過手指似乎能動了,他瞪視著黑衣人愈來愈接近。
「贊路大人,你為什麼要--」見贊路舉起大刀,夕川直覺地撲上索日的胸膛。
「主人!」所有人驚呼一聲。「快讓開。」
索日見她不顧性命地擋在自己身上,心中一陣激盪,他啞聲道:「妳讓開。」就算他被砍死,他也會拉對方一起下地獄。
「不行!」夕川看著贊路一直舉著未揮下的大刀,顫聲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殺來殺去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怎麼會沒有意義?」贊路冷笑一聲。「他得罪我,我就要討回來。」他抬腳踏上索日的手背,用力扭壓。
索日悶哼一聲,眉頭皺緊,夕川推著贊路的腳。「你放開他。」
「一個奴隸也敢不將我放在眼裡--」
「你放開他!」夕川惱火地叫喊,她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生氣。「就是因為你們這樣,南詔才會滅亡。」
她這一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贊路斥責道:「妳說什麼?!」
夕川這才領悟到自己脫口而出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選擇沉默。
贊路將刀舉向她的咽喉。「妳真是巫女?」他曾經聽聞過有些巫女能佔卜未來,莫非她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