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拍立刻閉上眼睛,之前主人也幫他弄過眼睛,他知道一會兒後他的眼睛就會舒服許多。
「你看,主人不知道又在幹嘛了。」阿比甘莎蹙下眉頭。
「她在幫石拍治眼睛。」阿西木嘎咧嘴而笑。「之前也是這樣,一會兒後石拍就會舒服很多。」
索日與普布直盯著夕川的動作,各有所思,索日知道自己沒想錯,她果然有不同於人的能力,她若真是畢摩,那他的計畫就得做更動,逃走的事不急於一時,他現在必須先取得她的信任,而後再利用她幫助他稱霸一方。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有這樣的能力。」古比露出貓一般的笑容。「這能力倒是挺好的。」
索日與普布同時偏頭瞧他一眼,他瞇起雙眼對兩人微笑。「我來劃個傷口讓主人治治看怎麼樣。」
「不要胡鬧了。」曲比阿烏開口斥責。「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
這時夕川已放下手,詢問道:「好一點了嗎?」
石拍眨眨眼,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我又看得清楚了。」
夕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瞧見他高興的四處張望,想必是好很多了。
「快問主人我們要去哪兒?」阿比甘莎對索日說道,她才不管主人有什麼奇怪能力,只要能讓她有個地方安歇,吃飽穿暖就行。
「主人想去哪兒?」索日以納蘇話問道。
「巴士站……我去。」她零散的以納蘇話說著。
「主人說什麼?」眾人看向索日。
「不知道。」索日聳聳肩,他沒聽過「巴士」這個詞。
「什麼不知道!」阿比甘莎忍無可忍地說。
看索日似乎不懂,她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急忙從包包中拿出筆記本,在白紙上畫了一輛巴士。
「你知道這個嗎?我要去這裡。」她期待地看著眾人,希望他們能告訴她巴士站在哪兒。
眾人湊近觀看。「那是什麼?」
「好像是盒子。」
「什麼盒子?」
「我怎麼知道?」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突然阿西木嘎叫了一聲。「啊!我想起來了。」
「你知道?」阿比甘莎立刻道。
「不是。」阿西木嘎搖頭。
「那你叫什麼!」阿比甘莎沒好氣地說。
「我不知道這個盒子,不過我知道……」阿西木嘎指著盒子邊的字。「我看過這種字。」
「在哪?」眾人立即詢問。
夕川看看他們,又看看阿西木嘎指著自己寫的中文字,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我在前一個主人那裡有看過……」阿西木嘎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這很像漢人的字。」
「漢字?」古比摸摸下巴。「這樣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印象。」
「主人是漢人。」阿比甘莎恍然大悟。
「這樣就好辦了。」一旁的曲比阿烏首次開了口。「大厘城有漢人。」他們這樣一說,她也覺得自己好像看過以前的男主人寫過漢字。
「你們在說什麼?」夕川開口詢問,眼神望向索日,希望他能解答。
索日以最淺顯的納蘇話說道:「有人知道妳寫的字。」他指著紙上的漢字。
「真的嗎?」夕川驚喜地綻出笑。「在哪?」這是她到這兒後第一次如此高興。
「市集有做生意的漢人。」曲比阿烏說道。
「市集離這兒不遠,我們過去看看。」阿西木嘎說道。
「在哪?」夕川問著索日,小臉淨是期待歡喜之色。
「那邊。」他指了個方向。
夕川高興地跑了起來,眾人一見,急忙跟上,索日看著她奔跑的身影,忖道:她若真是漢人,那也不錯,他從沒離開過西南,若是能到中原去,對他而言說不定是一個新契機。
第三章
請問這是哪裡?
大厘城
夕川皺苦眉頭看著眼前的三個字「大厘城」,這是哪裡?他是不是寫錯字了?不過,如果真是大理也說不通,因為她明明在四川,不在雲南啊!
大理?
商人杜風奇怪地看著她寫的東西。「這是什麼?」他疑惑地看著她寫在「理」字後的奇怪符號,他接過筆寫著--
大理位於何處
夕川驚訝地看著他,他不知道大理?
「小姐,妳的筆很特殊,這是什麼筆?」杜風驚奇地看著手上的筆跟紙,這紙也好精緻,像雪一樣白。
「啊?」夕川一臉茫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雖然她能看懂他的字,可是卻聽不懂他說的話。
杜風快速地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妳的筆怎麼賣
「我用一覓巴子跟妳買。」他拿出一串海貝,一串總共有十六枚海貝,稱為一覓。
見狀,索日立刻道:「一覓太少,至少要三覓。」
「五覓好了。」古比在一旁幫腔。
「五覓太多了。」杜風驚叫一聲,改用帕尼話說著。「最多二覓。」一覓就等於一繒帛,他這價錢已算是很高的了。
夕川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不關心,她拿回筆,快速寫下幾個字。
這裡是四川嗎?
杜風搖手。「不是,這裡是滇西。」他邊說邊寫。
滇?夕川愕然地睜大眼,她真的在雲南?!怎麼可能……
「這筆還真神奇。」杜風嘖嘖稱奇,竟然不用沾墨就能寫,更神奇的是,寫出來還是藍色的,還有就是她的紙張竟然像雪一樣白,勝過南詔現在用的黃麻紙百倍。
夕川再次奪回筆,快速的寫著,可內心卻開始驚慌了起來。
四川樂山峨邊離這裡有多遠?我要坐什麼車回去?
「峨邊?」杜風喃念了一下。「這個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樂山。」他指了下「樂山」兩字,接過神奇的筆寫著--
大概要一個月以上 可騎馬或騾子 不過有些地方得用走的
哪裡可以坐火車?
火車是什麼
夕川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火車?
公車或遊覽車呢?
這又是什麼
「我們主人問了你什麼?」阿比甘莎詢問。
杜風用帕尼話快速地將方纔兩人寫的東西說了一遍。
「原來主人想去樂山。」阿西木嘎哺唸一聲。
夕川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大,這裡的人真的好奇怪,為什麼都不曉得公車跟火車呢?而且她真的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從四川跑到雲南來……她忽然想起黑竹溝的神秘失蹤事件……不,不可能的,她用力搖頭,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