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尚臣爬了爬頭髮,正要步進書房,就聽見她拿起客廳的電話,按了幾個號碼後,用一種陌生的嬌滴滴嗓音說:「大偉嗎?你現在在哪兒?」
「哦……在下一個街角?」她掩嘴一笑,「怎麼?怪我才剛分手就查勤查得這緊?」
「不會?那就好。」她吊吊白眼。
「好,送你個吻,啵、啵……這樣滿意了吧?你慢慢開車囉。」妡妡還誇張的啾了兩個吻。
「什麼?不夠……」她笑得更加嫵媚了。
定身在書房門口的官尚臣,愈聽愈覺訝異及憤怒,他立刻推開門走向她,用力將電話給切斷。
妡妡抬起眼睛瞪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他是誰?」官尚臣指的是與她通電話的人。
「我同學。」她皺起眉,「難道我和同學通電話都不行嗎?」
「妳如果是和正常的男同學通電話當然可以,可是那男的根本不正常。」他火大的說。
「拜託,你認識他嗎?見過他嗎?憑什麼說他不正常?」妡妡忽而站起,生氣地反駁著。
「我光聽你們的談話內容就確定,不需要認識他或見過他。」官尚臣兩道眉深深地打了個結。
「原來你在偷聽我講電話?」妡妡提高嗓音。
其實,與其說她生氣,倒不如說她開心,因為她更少知道他還會關心她。
「我是妳Uncle,偷聽妳講電話只是擔心妳交友不慎。」他壓低嗓音,表現出自己對這件事的重視。
「交友不慎?!」她像是聽見一個空前絕後的笑話般,笑不可遏,「告訴你,我已經二十歲了,可不是一個小學生。」
「那我也同樣告訴妳,無論妳已經幾歲,在我眼底妳永遠都是個小孩子。」聽她這麼說,他還真是火大了。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和感覺。」她深吸口氣,「不要以為你曾照顧我幾年,就一直拿長輩的身份來壓我,我可以感激你,但絕不可能凡事都聽你的。」
對他彎起唇線,她以一抹超齡的嫵媚笑容說:「我的未來掌握在我自己手上,不需要你雞婆。」
說著,她便笑意盎然地走向自己的房間,「對了,我想在我房裡裝支私人電話,可以嗎?」
官尚臣一臉鐵青,看著她那張綻放得像花一般美麗的臉蛋,想說的重話又給吞進腹中。
「到底可不可以嘛?」見他不語,她又故意繞出房間,走到他面前,雙手勾在他頸後,媚笑地問。
他僵住身子,冷著聲問:「那妳告訴我,妳還把我當成妳的Uncle嗎?」
「嗯……」她晶瑩深邃的眸子輕輕一轉,勾在他頸後的手緩緩往下滑,來到他結實的腰間。
「到底當不當我是妳的Uncle?」他凜著嗓又問了一次。
「你記不記得我多久沒喊你Uncle了?」妡妡故意裝著一副心無城府的天真模樣。
他重重吐了口氣,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我不知道妳問這些話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妳別忘了,要我回答妳這個問題之前,妳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官尚臣伸手至後面拉下她不安分的小手。
「要我回答可以。」她偏過小腦袋,比比自己的臉頰,「來,你親我一下,我就滿足你。」
瞧她說得有多曖昧呀!聽在官尚臣耳中,可是又痛恨又難抑,或許……他真會忘了自己的身份,俯身親她……
不,如果真親了她,或許蜻蜓點水的吻不夠,他將會用更火辣霸氣的方式咬住她的小嘴,再也放不開她。
「怎麼樣?肯不肯嘛!」見他似乎動了「凡心」,妡妡心頭一動,下一秒竟噘高小嘴,往他的唇靠近。
官尚臣敏銳地往後一靠,躲過了她蓄意的捉弄。
「你,真沒種。」她鼓起腮。
「妳這是什麼態度?知不知道妳剛剛的做法已經違背倫理?」官尚臣用力爬過自己那頭濃密的黑髮,眸光似火般地盯著她瞧。
「我違背什麼倫理?」她依舊笑得柔美動人。
「妳——」
他搖搖頭,輕吐了口氣道:「妳知不知道妳現在變成這樣,在天上的父母有多傷心?」
妡妡聽了,只是反問:「我變成什麼樣子了?」
「妳變得很墮蕩,妳知道嗎?」他很用力地說。
「墮蕩?!」她張口大笑,「你說的墮蕩是不是指墮落跟浪蕩呀?」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妡妡的臉色變了!她瞪大眼凝睇著他,「原來我在你身旁那麼久,只在你心裡留下這兩個字?」
「我不是那意思,是妳——」
「夠了!別再說了,我真的真的受夠了,你還真是盡職的好Uncle,你知道嗎?我不缺Uncle,一點兒都不缺,如果你這麼管我只是為了報答我父母對你的恩情,我想也早已還盡了吧。」
以前她還小,弄不懂他與父母之間的關係,可當她愈來愈大,也能瞭解他與父母之間那點深濃的情誼。
「妳說什麼?」官尚臣瞇起眸。
「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不高興、不想理我也沒關係,我可以立刻搬離『你的地方』,回到我的老家去。」自從官尚臣事業發展的不錯後,他便將妡妡父母當初的屋子從房客那兒收回,另請一個傭人在那兒照顧打掃。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你不用說了,放心吧!我馬上就離開,讓你今晚可以好好在書房辦公,不會有人再動不動就去打擾你。」妡妡說了這些話後便不再逗留,快步朝門外走去。
「妡妡……」官尚臣追了出去,在電梯口攔住她,「妳給我回去。」
「我偏不回去。」她按下電梯鈕,電梯正好上來,「對不起!我已經成年了,要的只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纖步踏進電梯,她正要按上「關門」時,官尚臣卻早一步跟了進去。
「你這是做什麼?」她瞇起眸。
「既然妳不願意讓我管,我想妳也沒必要管我吧?」他同樣淡冷地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