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她衝到他面前,「難道你不喜歡我?」
「我當然喜歡妳。」
「真的?」她破涕而笑。
「妳是與我相依為命的小侄女,我怎會不喜歡妳?」他這句話又像一根利針,?破了她的美夢。
「我說過,我不要當你的侄女!」她心痛地說。
官尚臣握緊拳,事實上這些年來,他何嘗不希望能改變這樣的關係,可是……如果他真接受了她的感情,他如何向任大哥交代?還有那世俗的眼光呢?
「可是,我是跟妳父親結交,怎麼說都是妳的長——」
「我不要你當我的長輩。」她頂回他的話,「我要你把一切顧慮拋開,只要告訴我,你愛我嗎?」
「這!」他緊蹙起眉。
「你說呀!」
「妳還記得昨晚張華來這裡的時候,說了什麼嗎?」他可承受不起「亂倫」二字呀!
她搖搖頭,「你管她說什麼,你又不是我親叔叔。」
「可我卻和妳父親任漢城乾杯結交,這樣的情義我怎能說違背就違背?」他很用力地反問她。
「沒錯,可那是你和我爸之間的事,我現在只問你,如果沒有這層關係,你會不會愛上我?」她忍著淚,問道。
「這……」他閉上眼,久久不說話。
「你為什麼不說話?說呀!到底會不會?」反正已經豁出去了,今天如果不爭個結果,她誓不罷休!
官尚臣明知這是不能給的答案。於是悄悄歎口氣,逼不得已只好騙她了,「妡妡,妳還記得嗎?妳我第一次見面時妳才幾歲?」
「八歲。」那一幕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
「好,試想,若是現在的妳,妳會愛上一個才八歲的小男孩嗎?」他回眸定睛望著她,眼底有著深深的難處。
「我!」她心一沉,迭退一步。
「知道我現在的感受了嗎?」他又殘酷追問。
「可不一樣,我已經長大了,我……我已不是八歲的小女孩了。」發抖的聲音控制不住地從她口中逸出。
「對,可在我心中妳仍是十二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官尚臣的回答著實重重地傷了她。
「那你喜歡成熟的女人囉?」她斂下眼,讓他瞧不清楚她眼底波動的光影代表著什麼。
「我……對,我喜歡成熟的女人,就像張華那樣。」他抬頭眨去眼中的輕霧。
「騙人!你不喜歡她,否則昨晚你不會對她那麼凶。」她很用力地說,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證明這件事。
「妳不懂,我愛她歸愛她,可她說話傷害妳,我就不允。」
「這麼說,在你心底我比她重要?」妡妡心底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因為妳是我的小侄女,從小就疼到大的……親人。」他笑得很勉強,「而張華只要我等會兒去哄哄她就沒事了。」
「不是、不是,我們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邊,你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不是你的親人。」
「是,妳父母在前往日本之前,已將妳慎重的交給我,還記得他說:『妡妡調皮,你是她UncleE可要好好教她,雖然你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已認定你是我的弟弟。』」
她哭著直搖頭。「說到底,你就是拿這個壓根不能成立的理由拒絕我?」
「妡妡,別固執了,妳身旁一定不乏追求的男同學,妳可以把心思放在他們身上呀!」他只想勸她打消這個念頭,唯有她想通了,他才不會跟著她胡思亂想。
「你的意思是,捨得……捨得我投向其它男人懷裡?」她凝出淚,可心裡卻好想笑,笑自己居然自作多情了那麼多年。可在他心裡,卻是他棄之不去的包袱。
「別胡思亂想,我只是希望妳能找到幸福。」見她這樣,可知他心有多痛。
現在官尚臣真不得不佩服自己,想不到他的演技也能如此精湛呀,逼真的連他都想狠狠給自己一拳!
「幸福?!你知道我要的幸福是什麼嗎?」她搖搖頭,「算了,不逼你了,我去學校考試。」
穿上外套,她踩著蹣跚的步子往屋外走。
「妳氣色不好,再休息一會兒呀。」他上前拉住她。
可她冷冰冰的一個回眸僵住了他的手,「不需要再對一個包袱假惺惺,你放心,我會盡快去找我的幸福。」
「妡妡?」
「你還不快去哄哄你的張華?」她抬眼,悲痛地彎起唇,「昨晚我還因為你為了我罵她而開心。現在想想,我好愚蠢呀。」
「我……」他欲言又止。
告訴自己,就讓她誤會吧!死了心,她以後就不會再為他鑽牛角尖了。只是他絕沒想到,她竟然愛他愛得這麼深?!
官尚臣,你何其有幸,能擁有她的愛,只可惜你無福消受。
得不到響應,妡妡不得不放棄了,她搖搖頭後便直往屋外奔去。
「妡妡——」
追到門口,正好見電梯門關上。這時他才猛然一震,心想,難不成他真的和她就此了卻一切關係,她也不會再回來了?
妡妡,原諒我,我不能不顧妳父親的想法,更不能無視於道德的枷鎖。
用力抓緊頭髮,他心底的疼未必比她少、比她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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妡妡到了學校,缺考了兩堂課,從第三堂開始考。
至於缺考的部分,她主動要求於考後留校補考,也由於她平時成績不錯,教務主任特別允准了她。
考完回到租屋已近六點,當亞嫻一看見她,立即問:「今天考得怎麼樣?為什麼上午妳會缺考呢?」
妡妡沒有解釋為何缺考,只說:「心頭空了,腦子卻清楚了,今天我居然覺得自己考得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她飄忽一笑,說的是事實,考試時,她心頭一片空白,看見題目就拚了命的寫,像是要將自己滿腹悲憤全寫出來。
「真的?!」亞嫻仍是好奇地望著她,「考好當然很替妳高興,可是……妳今天好奇怪。」
「或許吧。」她聳聳肩。
「喂,別這樣,有心事就告訴我,我們是好同學、好朋友不是嗎?」她真是替妡妡擔心呀。「對了,是不是還煩著阿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