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甘莎尖叫一聲,有人從後頭將她抱住,讓她驚跳起來。
「是我。」贊路摟著她的腰,鬍子在她耳邊揉了一下。
阿比甘莎轉過頭,嗔道:「你這殺千刀的,從後面嚇人,要死了你。」她作勢要打他,卻讓他一把捉住。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打我!」贊路調笑道。
阿比甘莎瞧著他吊著的右手臂,問了一句,「嚴重嗎?」
「關心我?」
「誰關心你!」阿比甘莎白他一眼。「只是問著好玩。」
「你真無情……」贊路笑著想將她攬入懷中,沒想她滑溜地鑽出。
「我有事要問你。你為什麼要擄走主人,還要殺索日?」她斜睨著他,雖然他當時蒙著臉,可她一眼就瞧出他的身形。
「這是軍將的命令,我也沒辦法。」贊路說道。
「為什麼?」阿比甘莎追問。
「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不能過問。」贊路又道。
阿比甘莎瞧著他,似乎在估量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的,結果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當然是來找你的。」贊路哄道。「軍將要我找個人來辦這事,我大可隨隨便便派個人來,可我親自來了,為什麼?自然是為了見你。」他將她拉往懷中。
「真的嗎?」她瞅著他。
「當然,你不是也想著我來找你嗎?不然你怎麼會沿途留記號,可見我們心意相通。」贊路笑笑地在她臉頰上親一下。
「哼!誰留記號要你來找我了。」阿比甘莎推他一下。「我只是無聊隨便畫個東西,誰曉得你真出現了。」
「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贊路不以為意地笑著,一隻手在她身上摸著。
阿比甘莎嬌嗔道:「都剩一隻手了,還不規矩。」她滑出他的懷抱。
「你怎麼老吊我胃口。」贊路又拉回她。
「誰曉得你安的是什麼心。」她瞅他一眼。「我告訴你,你若要對主人不利——」
「我怎麼會。」他立刻道。「我不是跟你說了,那是軍將的命令,現在大人死了,這命令自然也就無效了。」
「真的嗎?」阿比甘莎狐疑地問。
「我騙你做什麼。」他故意大歎一聲。「我都弄得這般狼狽了,難道還學不乖。」
阿比甘莎估量著他說的話,一會兒才道:「就信你這次,你若起了歹心,我可不饒你。」
「自然。」他笑咪咪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兩人一來一往地說笑調情,過了一會兒,贊路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落腳?」
阿比甘莎將原委說了一遍,中途還不忘狠毒地罵了曲比阿烏幾句,罵完後心中才覺得舒坦許多。
「你為什麼在這兒?」她斜睨他一眼,主人明明說高大人去世了,他不是應該回羊苴咩城嗎?
「當然是捨不得你——」
「我才不信。」阿比甘莎冷哼一聲扭了一下身體,不過表情卻又帶著一絲高興。「你不是該回去處理大人的後事嗎?」
「後事自然有人處理,我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得處理。「你知不知道這府邸是誰的宅子?」
「不就是曲比阿烏以前主人的宅子,好像還挺有來頭的。」她不在意地說。「那賊婆子的事我才懶得放在心上。」
「當然,別管她。」贊路附和她的話,他一邊與她調情,一邊感謝老天賜給他這個大好機會,如果不是阿比甘莎一路留下記號,他也不會發現原來鄭買嗣將妻子安頓在這兒。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他知道高大人一定是被鄭買嗣給害死的,這仇他不能不報,大人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一定要為他討這條命,至於夕川,等他解決了這件事後,再找他們就成了,有阿比甘莎一路為他留暗號,不愁找不到他們的落腳處,現在當務之急是為大人復仇。他勾起嘴角,一個計畫在他心中漸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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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
「在算塔羅牌?」苗嵐勳走進書房,帶著和煦的笑容,昨天因為招魂招得太晚,所以他就直接在這兒睡了。
晨風沒回答他,只是煩亂地弄亂牌面,不管她換了幾種占卜法,算了幾次,結果都差不多。
「還在生氣?」他探問一聲。昨天不管他們兩人怎麼嘗試,就是不成功,他真不曉得問題出在哪兒。
見她沒說話,他識相地轉個話。「算出什麼?」他瞄了一眼凌亂的牌面。
「你又不懂。」告訴他也沒用。
「我這幾年多少也有研究。」他立刻道,雖說他是個道士,但現在是多元化時代,他有空時也會翻翻一些西洋的東西。
她瞥他一眼,拿出命運之輪、世界與死神三張牌,這三張是她最常算到的。
苗嵐勳拉出椅子坐下。「嗯……果然深奧。」他想了一下後,開口道:「我只能說是天意。」
「廢話。」她忍不住說了一句,什麼事都可以用這兩個字一筆帶過。
他點點頭,表示接受她的批評,隨口又扯了別的話題,其實他自己私底下也替夕川卜卦過,但結果都不太樂觀,為免晨風知道後擔心,所以他一直沒提。
苗嵐勳又閒扯了幾句後,手機聲響起。
「喂,是,好,我讓她跟你講話。」他將手機遞給晨風。「教授。」
晨風立即搶過手機。「喂,教授,譯出來了嗎?」
「沒這麼快,不過有些東西大意上是知道了,我知道你心急想知道結果,所以趁著空檔跟你說說。」
「您說。」
「這份資料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任何你想知道的咒語,它是一份記事詩歌,由一位畢摩記述下來的,我想這部分你已經知道了。」
當他停頓住時,晨風按捺下心急,靜靜等著他接續下去。
「它講的是符氏一族被滅的經過。」
晨風愣住。
「喂?」
「是,我還在。」晨風立即道。
「關於這部分,你可有聽你母親或在任何文獻中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