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攤了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我不曉得她會跑出來。」
他說得沒有錯!郭義嵐的確不該在他們打架時,突然跑到他們中間,這樣不被打到也很難。
但是她是為了阻止他們繼續再打下去。
他相信,若是剛剛沒有她的阻擋,他和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會打到其中有一人倒下去為止。
那個男人似乎也不想再攪和下去,他主動地說:「你想問我和紫薇的關係?」
簡宗城訝異地看著他,有點不相信他怎麼會突然改變,那麼配合、乾脆。
那個男人滿臉正經,「那個女孩喜歡你。」
他將目光瞄向在不遠處注意他們這邊情況的郭義嵐。
「那不關你的事。」簡宗城不悅地說,不懂他為何要將郭義嵐牽扯進來,明明他要問的就是溫紫薇的事。
那個男人勉強露出一抹微笑,他的嘴角因為剛剛打架的關係,只要一笑就會牽動傷口,十分地痛。
「你笑什麼?」
「呵!我是在笑,人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說得模糊。
「什麼意思?」簡宗城不懂。
「你已經有那個女孩了,為什麼還要問紫薇和我的關係?」
簡宗城大吼:「你懂什麼,我喜歡的是紫薇,而不是她。」
他的這句話使不遠處的郭義嵐小臉泛白,不過他無心注意,而且現在的狀況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那個男人一臉惋惜地搖頭,「好吧!衝著你這句話的份上,我就老老實實地告訴你我和紫薇的關係。」
簡宗城瞪著他,一聲不吭。
那個男人終於說出答案:「紫薇是我的情婦。」
「不!你說謊。」簡宗城壓根兒不肯相信。
簡宗城瞪著那個男人,「一定是你逼迫她的。」他的語氣有一點像在說服自己。
那個男人攤了攤手,「反正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你……」簡宗城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簡宗城在心中天人交戰,他實在不想相信,在他的心目中猶如完美女人代表的溫紫薇,竟然會是個情婦。
「怎麼?夢想破碎了!」那個男人揶揄地說完後,就往他的白色賓士車走去,然後發動車子。
簡宗城走到他的白色賓士車旁,卻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那個男人滿臉同情地望著他,然後丟下一句話,「不過,在現在這個社會裡,還會有你這種對未來老婆充滿理想化的人,是不多了。」語畢,他也不再理會簡宗城的反應,發動車子,一下子便失去了蹤影。
簡宗城呆站在原地,消化那個男人的話。
那個男人剛剛所說的話……難道那個男人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他和溫紫薇的交往模式?
不!他必須向溫紫薇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他立即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郭義嵐走到他的身旁,「城,你要打給誰?」
簡宗城只瞄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因為電話已經有人接起。
「喂!」溫紫薇的聲音充滿睡意。
「紫薇,是我。」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哦!城,是你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要問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下來一下?」
「什麼?」
「我在你家樓下。」
「有什麼事嗎?現在這麼晚了。」
「那我上去,你開門讓我上去。」這一次他的聲音充滿蓄勢待發的怒意。
「城,你是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而且你也知道,我從來不讓男人進來我的屋裡,除非你我已經結婚。」她的聲音此刻已無半點睡意。
簡宗城沉默了。
此刻,他已經知道過去的自己一直被蒙蔽。
「喂!城,怎麼了?你還在嗎?」溫紫薇緊張地在電話另一頭輕喊。
簡宗城閉上眼,輕呼了一口氣,然後又張開眼,鎮定地說道:「是嗎?紫薇,你從來沒有讓別的男人進到你的屋子裡過。」
「呃……對啊!你到底是怎麼了?」溫紫薇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簡宗城突然笑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她開始因為簡宗城異常的反應而緊張。
「沒什麼,呵!原來剛剛跟我親口承認你是他情婦的男人,其實只是我的幻覺,你說,好不好笑?」他的語氣滿是嘲諷。
這次換溫紫薇沉默了!
兩人都握著電話,卻沒有出聲。
過了三分鐘之後,溫紫薇終於打破沉默,「你都知道了?」這句話是問句,但卻也間接承認,承認她的確是那個男人的情婦。
「為什麼?」為什麼她竟然這樣甘願作踐自己,去做那個男人的情婦?
「我……我和他已經在一起八年了,我不能沒有他。」猶豫了一下,溫紫薇還是說出來了,對簡宗城她實在虧欠太多,她欺騙了他的感情。
從頭到尾,她只把簡宗城當成備胎,沒有認真過。
「哈、哈哈!」簡宗城突然仰天狂笑,並且把手中的手機往遠處用力一摔。
真是太可笑了!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會是未來伴侶的人,原來從頭到尾都沒對他認真過,全是他在自作多情。
哈!八年……現在溫紫薇也不過才二十六歲,那不就表示她在十八歲時就跟了那個男人。
難怪剛剛那個男人一副把他當成笑話看的樣子。
哈!真是太可笑了。
第9章(1)
凌晨五點多,郭義嵐扶著醉醺醺的簡宗城回到他的公寓。
她好不容易抽出一隻手打開門,才剛進了門,身邊的簡宗城就立刻吐了一地穢物。
「唉!」郭義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將簡宗城扶到沙發上躺好後,她趕緊找了一條抹布,清理起地上的穢物。
想她大小姐何時做過這種替人家清理的工作,也只有簡宗城才有那個能耐讓她為他破例。
他實在喝太多了!
離開溫紫薇的寓所之後,他將車子開到酒吧,然後一直喝著悶酒,一句話都不說。
雖然簡宗城對她視而不見,但是卻沒有趕她走,所以她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直到他醉倒在酒吧裡,她才扶著意識模糊的他搭計程車回到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