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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我很喜愛給您雙手握著的感覺,是那麼安穩而溫柔,願您的雙手能容下我整個人,很想永遠地躲在您的溫柔中。

  寒風從外面呼呼的吹進來,我急忙把雙手放在嘴邊,用一口暖氣把手心哄暖一點。

  沒有您,雙手會很快變得冰冷。

  沒有您,我心窩沒有再溫暖過。

  沒有您,冬天原來那麼的難熬。

  我不喜歡冬天,更不喜歡沒有您的日子。

  您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捉著您,不會再讓您走。

  我要您溫暖我每一個冬天。

  我會等著您回來,我會帶著微笑迎接您回來。

  薇

  mylOve@heaven.com2000.12.4

  薇:

  我回來了。

  我看見您,您睡在我的安樂椅上。想您必等了我很多個晚上。

  您定是很累吧!

  您的臉上有幾道淚痕,您哭過嗎?您為誰而哭?

  我看見了您為我準備的毛衣,我會帶走的,我希望自己能夠穿上它,這是您對我的關懷和愛,我是不會辜負的。

  原諒我不能再與您天長地久,原諒我不能把溫暖送給您。現在的我,其實是多麼的冰冷,我電想感受您身上的體溫,從毛孔滲進骨子裡。

  薇,您知道什麼是愛嗎?

  這幾天我想通了。

  這幾天我看不見您,心中滿是思念,但心中卻出奇的甜蜜和滿足。

  因為我知道您愛我,您心中只有我。愛您愛得理所當然。

  愛一個人,並不是每天也要看到她的臉。

  愛一個人,您心中有她,她心中有您,兩個人互相思念,無論相隔多麼遠,只要心中有愛,您也會感到她就在身邊,她的微笑,她的低語就像咫尺,大家沒有埋怨,沒有妒忌,沒有背叛。

  只要您還愛著我,便可感覺到我永遠的靠在您身旁。

  保重!我的愛人。

  域

  第七章

  LastOrder

  或許她說得對,長此下去,終有一天我們會互相埋怨。畢竟我們的感情始於遺棄。正確一點說,是她對我的感情始於被遺棄,而我在被遺棄前早巳愛上她這回事,無補她不愛我這個事實。

  愛情不是一個人可以玩的遊戲。

  「我走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牽一牽嘴角;然後送她到她的妹妹家去,跟她揮手道別。回家途中,我思前想後,尤其是那段在街角等她下班,然後一起走路回家的日子,忽明忽滅,曖昧但滿足。

  我低下頭,臉上不禁泛起微笑,這些記憶,正如路邊那間小店的咖啡,苦澀但窩心。

  是的,我很早以前已愛上了夏心桔,只是她一直沒有愛上我,這個我是知道的,雖然我們幹著愛人才幹的事,但她的身體卻一次又一次利用和我最親密的接觸,對我說:「我不愛你。」

  該怎麼說呢?我愛的人要離開我,我還可以說什麼?跟她表白只會令我成為她的負擔,我才不要當她心頭的一根刺!我愛她,我想她快樂,就此而已。既然她覺得跟我一起不快樂,既然她認為要離開,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留下呢?

  回到太子道的家,我逕自走到床邊,和衣躺下,嗅著彼此殘留在白色床單上的氣息——

  那是混和了汗水和淚水的氣味,是她的汗水和著我的淚水。我再一次在這張白色的床單上哭了,而且哭得呼天搶地。以眼淚哀悼我對夏心桔的愛。

  也不知哭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我離開了太子道,搬到酒店的服務式住宅去住,那裡只有千篇一律毫無個性的裝修和傢俱,以及含漿燙味道的床單被窩,一切都只有形象、味道,絲毫不涉及感情,冷酷得令人打哆嗦。

  這樣可以減輕我第二次被遺棄的痛苦嗎?

  我不知道,我真想將自己放逐到天之涯海之角,淹沒在某個山巒之中,跟野狼一起生活,隨它們嚎叫。

  以後的日子,我像很多失戀的男人一樣,將精力全花在事業上,令上司眼前一亮,令同事恨得牙癢癢。

  不過,成功的事業並不如外人所說,可以治療淌血的心。

  我的事業再如日中天,都沒有最愛的人和我分享。我幾乎想在手臂上刻字發洩。

  一天晚上,當我喝得半醉的從酒吧坐的士回酒店時,收音機傳來夏心桔醉人的聲音。

  我清醒了,張開嘴,想請司機轉台,但終於沒有作聲,因為我心裡捨不得,我其實很渴望聽見她的聲音,或者跟她見面。我一直沒有追隨狼蹤,原來是因為我不想離她太遠。

  下車後,我飛快的奔上房間,扭開收音機,聽見她說:「相對於被遺棄,被人拋棄已算幸運,他一聲不響一走了之,那種痛苦才比死更難受。」

  夏心桔說的每一個字,都經過空氣觸及我的皮膚,然後隨血液流竄,進人我的心房,令它收縮、抽著,我像患了心絞痛,痛得死去活來。

  這一次,我在漿燙的床單上哭了。

  我取過電話,打到電台,節目的接線生問我的姓名,我隨口稱自己為阿浩,然後他著我稍等。

  「下一位聽眾是阿浩,你好嗎?」

  電話筒傳來她的聲音,我激動得霎時間答不上話。

  「阿浩,你有什麼想跟我們分享?」

  「我……我想聽一聽你的聲音。」

  「嗯?」

  「對不起,我沒有什麼想說,再見。」我掛了線。

  自從夏心桔說要走那刻開始,我便變得無言以對,我怕自己一開聲便是叫她不要走;我怕只要向她表白,她便會親口對我說出:「我不愛你」。

  我試過被遺棄,亦試過被拋棄;但痛苦不在於此,而是在於失去深愛的人。

  隨著收音機傳來醉人的《LoveisTender》,我的電話響起來。

  「喂。」

  「喂,剛才那個人是你嗎?」

  我止住了眼淚,啞口無言。

  我看了看電話筒,什麼?這不是夏心桔嗎?我的神經開始錯亂,不知如何是好;我的心開始劇跳,像要從口腔一躍而出。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

  「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她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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