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千萬?!黎璜,你吃人不吐骨頭……」
「要不要一句話。」他警告著。
「一億啦。」高富祥不死心的繼續討價還價。
「黎氏企業不是救濟院,也不做虧錢生意。」
「黎總裁……別這樣……再……」
「高董事長,你的時間要到了,很遺憾至今我們仍沒辦法達成共識,你這樁生意我恐怕要拒絕了,還是請你另找金主。」
「好嘛,五千萬就五千萬。」
「很好,恭喜我們合作成功。我這一兩天就會請人將併購的合約書送過去。」黎璜隨即切斷電話,並撥了內線電話。「李秘書,麻煩你將併購高爾公司的合約書送過來。」
「是。」
須臾,李秘書已經將之前擬好的合約書拿過來。
黎璜將視線從屏幕上移了過來,將合約書的內容又迅速地看了一遍,指著上面的數目字說:「將八千改成五千。」
李秘書詫異的抬起頭,驚呼一聲:「五千萬,他肯?」
「除非他想宣佈破產。」黎璜笑了笑。「擬好後明天請業務部門的人送過去。」
「是。」有這樣的老闆,難怪黎氏企業會是國內屬一屬二最賺錢的公司。
*** *** ***
辦公室內,正在審查桌上公文的黎璜專心的工作著,直到他被一股迎面而來的熟悉香水味打斷了思緒。
他直覺的抬起頭。
「九分二十六秒。」說話的是一個女人,她看著手腕上的表笑著說:「不簡單,這次終於打破過去的十分鐘就讓你注意到我了,看樣子我似乎該放鞭炮慶賀一下喔。」
她是黎璜高中和大學時期的同學,同時也是爾風企業的總經理——穆瑩姿,她不僅人長得美,果斷的經營手腕和強勢的作風不讓鬚眉,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鐵娘子。
雖然她的作風強悍,但追求她的人不乏富商名賈,不過這些人全入不了穆瑩姿的眼,因為早在她讀高中時,一顆心便已經淪陷在黎璜的身上,雖然她早知道黎璜已經心有所屬,不過只要他沒有踏進禮堂,她是不會就此死心的。
當然這一切是個秘密,她對他的情意黎璜仍被蒙在鼓裡,否則依黎璜的個性,要是知道她接近他是因為她愛上他了,她早就被列入不受歡迎之列。
「你還是這麼皮。」黎璜招呼地站了起來。「要來怎麼沒事先打個電話?這樣你就不用等了。」他單純的把她當成一個沒有性別之分的好朋友。
她無謂的聳聳肩。「碰巧經過這兒,所以就順道上來看看你。怎樣,最近一切順利嗎?」
穆瑩瓷在黎璜對面的沙發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時秘書也剛好將咖啡送來。
「老樣子。」黎璜聳聳肩笑著。「喝咖啡。」
小啜了一口,穆瑩姿拿出特地買的瑞士蓮巧克力,「這是給曦璇的。」她知道這是莫曦璇愛吃的零食。
雖然她和黎璜同校又同班這麼多年,對莫曦璇這個人物也不陌生,因為只要班上的活動與他的曦璇時間相牴觸,那麼他說什麼也不參加。
當時曾有同學起哄要他把莫曦璇帶來一起參加活動,但是黎璜保護她保護的很好,就是不答應將她帶出來,因此兩人雖然已經是這麼久的同學兼朋友了,穆瑩姿對黎璜保護中的曦璇,也僅只是「但聞有此人」的階段。
黎璜對於曦璇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因為他寧可為了接送她上課而不惜自己上課遲到,更曾因為她生病不惜蹺課在家照顧她,只因他不放心下人的照顧。
因此,在得到黎璜的心之前,她只有委屈自己愛屋及烏的先討這個未曾見過面的情敵歡心,然後再找機會攻城掠地的從曦璇手中搶回版圖。
「謝謝。」接下穆瑩姿手中的巧克力,黎璜客氣的道謝。
穆瑩姿笑覷了他一眼,「又不是給你的。」接著她話鋒一轉,秀眉一蹙,柔柔的語氣中難掩關懷情意。「你最近瘦了,是因為想念伯父和伯母?」
他笑著搖搖頭。「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沒時間想。」
平日他除了打理黎氏企業之外,曦璇父親留下來的莫氏企業也佔了他不少時間,過去有父親幫忙,現在黎振寰走了,曦璇還在讀書,這一切他都得一肩扛起。
「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不要客氣。」穆瑩姿從不會放棄接近黎璜,或是任何能與他一起共事的機會。
「謝謝。還忙得過來。」黎璜溫溫的一笑。
「老朋友了,還需要這麼客氣?」斜睨了他一眼,對他淡淡然的態度她無法苟同。
黎璜一笑。「好吧,既是老朋友了,那麼問個比較知心的話題,你幾時請我喝喜酒?穆伯父都快急白了頭髮。」
「啐,沒句好話,早知道來這兒跟在公司和家裡一樣會被逼婚,我就不來了。」穆瑩姿作勢站了起來,打算走人了。
雖然故作輕鬆,其實瑩姿的心在淌血,為什麼同學們都知道她喜歡他,而他就是不明白,不能感受到她對他的異樣情愫?
「唉,別急著走。」想到幾天前穆瑩姿的父親曾要他幫忙勸勸她,要她考慮一下目前的追求者,他伸出手拉住她。
這是她與黎璜第一次有「肌膚之親」,穆瑩姿錯愕的看著搭在她手臂上的手,胸前激烈的起伏。接收到她的視線,黎璜尷尬的收回手。「對不起,不該唐突的,我只是心急……」
握著他剛剛碰她的地方,原本微妙的感覺全在他的道歉聲中煙消雲散,瑩姿對他的出言解釋十分惱恨,只是他說話的態度是如此的誠懇,教她氣也不是,罵也不是。
笨呆子!瑩姿內心暗暗咒罵,一時忘情地以半瞠半怨的語調打斷他的話。「黎璜,你就這麼急著看我投入他人的懷抱?」
「啊……」不懂她為何會生氣並有此一說,黎璜頓時語塞。
瑩姿輕歎一聲:「黎璜,你幾時加入我爸爸的行列,當起說客來啦?」對這種心底已經有了女人的男人,眼底是看不到另一個女人的悲,她還能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