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璇深吸口氣,欲言又止,不過最後她還是放棄地搖搖頭。「霍大哥,我沒有失戀,璜哥哥也沒有對我不好。」只是他的心、他的愛已經不單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就連他曾承諾過只准她一個人靠的胸膛,如今都有了新主人。
「是嗎?」不知為什麼,曦璇越表示她沒事,霍麒越是不放心。
「霍大哥,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真的,我沒事的。」她朝他比了個童子軍手勢,要他放心。「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趕快回公司吧。」
「好吧。」她不肯說,霍麒也沒辦法,只好先回去請示老婆大人之後再說了。
「霍大哥再見,代我問候學姐一聲。」揮揮手,曦璇與他道別後隨即快步離開。
歉意夾雜著罪惡感,她真的不是故意拒絕他的友情的,只是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著曦璇的背影,霍麒這才想起忘了告訴她,歡歡懷孕了。
「曦……」唉,算了。
垂下手,霍麒聳了聳肩,下次再遇見她的時候,他一定把話帶到。
*** *** ***
回到家,曦璇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原本想說身體不舒服不吃飯了,可是她知道黎璜一定會將晚餐拿到房裡陪她一起吃,只好作罷。
「怎麼了,胃口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黎璜慇勤的幫她夾著菜,只是夾的多,她吃進去的少。她搖頭淡笑,有一口沒一口的繼續吃著。
黎璜放下碗筷,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探測她的體溫。
「我沒生病,只是今天中午吃多了,肚子還撐著呢。」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手,胡亂搪塞了個理由。
黎璜輕笑。「什麼東西這麼好吃?」
最心痛,是心在泣血,是心傷,只是能說嗎?答案當然是不能。
思及此,這心碎的陣痛期尚未過的曦璇,幾乎要忍不住的呻吟出聲了。
「曦璇,你有心事?」他濃眉一軒。
今天的她很奇怪,不像昨兒那麼親密,一看到他下班回家就膩在他身邊,纏著他、依偎著他,反而有點陌生和疏離感。
他順手攬向她的肩,曦璇一僵,幾乎是未經思索的掙開他,手肘還因此不小心地將面前的碗筷給打翻在地上。
兩人同時怔住。
「對不起。」天啊,她是怎麼了,竟然下意識的抗拒起璜哥哥的碰觸。
「沒關係,不想吃那麼就別吃了,晚點兒璜哥哥帶你去吃消夜。」黎璜牽強的笑了笑,但曦璇看得出,他似乎已經察覺她的不對勁了。
他越是故作無事,曦璇的心也就越沉越痛。「我先回房了。」
她幾乎是逃難似的跑回房裡,只是一回到房裡,所有的偽裝心中的傷懷,全在這一刻崩潰了。
心痛的感覺切割胸口,她想裝作不在意,陣陣的熱浪卻衝破了眼眶這條防衛線……
她閉上眼,急速宣洩而下的淚水,是她無盡的心傷。
她不該哭,該為黎璜高興的,至少他有了另一個選擇,不用再因十年前年少輕狂的一個小小承諾,繼續將她這個責任背在身上,只是……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得就像被人狠狠的揪握著一樣。
房外,不放心跟隨上來的黎璜,因房內傳出來的細碎飲泣聲聽得眉頭深鎖。
他果然沒有猜錯,她有心事瞞著他。黎璜歎了口氣,臉色倏地垮了下來。
「曦璇,開門好嗎?」
曦璇怔住,沒料到黎璜會跟上來。
「璜哥哥,我累了。」帶著哭泣後的瘖啞,她聲音微顫地拒絕他的進入。
「曦璇,你知道我不會走的。」她堅持,黎璜也很堅持,因為他真的好擔心她。
遲疑了一會兒,曦璇還是走去開門了,不過在開門前,她已經將臉上的淚水擦乾,也深呼吸了好幾次平復自己的情緒。
「璜哥哥,有事嗎?」一打開門後,她立刻轉過身,緊咬著唇,不讓他看到她那因哭泣而隱隱泛紅的瞳眸。
黎璜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眉頭又深鎖了幾分。
「你哭了。」
「沒有。」她搖頭否認。
「那麼轉過頭來看著我。」
「不要,我累了,想睡覺。」她不依的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曦璇,不要讓璜哥哥用強的。」他不喜歡她現在抗拒他、排斥他的行為,這令他難受。
「璜哥哥,我真的累了,有什麼事,可不可以等明天再說?」
不,不要這樣!請不要逼她,她會忍不住而情緒崩潰的,璜哥哥,求你饒了我吧。曦璇心中不停的吶喊著。
「那麼,我陪你,陪你休息夠了,咱們再談。」黎璜從她的身旁走過,逕自在她床鋪的另一邊躺了下來。
「璜哥哥,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鋪。」她抗議。
「我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黎璜不理會她的抗議。
曦璇再也隱忍不住,跌坐在地毯上,抱著屈膝的雙腳哭了起來。「嗚……嗚……璜哥哥好討厭……好討厭……」
「曦璇……」黎璜被她嚇到了,心急的衝向她,從背後將她緊緊的抱住。「你別哭,快別哭,你嚇到璜哥哥了。」
不理會他的心慌,嗚咽聲仍斷斷續續的傳出,而曦璇依舊不肯轉過頭面對他。
黎璜擔憂的歎息著,她哭得他的心都碎了。
她依舊斷斷續續的抽泣,情好難,愛好苦,而心好痛……
只是真要放手,才發覺自己愛他有多深……
第七章
結果這一夜,他們當然什麼也沒談,因為曦璇哭到最後竟然睡著了。
看到曦璇哭得這麼傷心,黎璜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他知道她有事情瞞著他,可是她不說,自己又捨不得逼她,一切就只好僵在原處。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不想面對這樣情況的人除了他之外,還有曦璇。
她逃避,開始藉故不回家,刻意避開任何能與黎璜碰面的機會,往往在學校一待就是十幾個小時,直到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家。
才短短一個星期,她就瘦得連微風輕輕一吹,都有可能刮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