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轉過頭的那一那,剛好看到紡惜纖細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飛揚起來,隨及又呈拋物線的在幾公尺外的馬路上飄落……
「不!」
「不!」
一聲淒厲的的喊後,兩人同時以跑百碼的速度衝向紡惜,無奈再快的腳力怎麼也追不上她落下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眼前落下。
脆弱的身體迅速竄出一癱刺眼的鮮紅,在她額頭上不斷湧出的鮮血早已將她細緻的臉龐染成一片殷紅,而嘴角不斷目出的艷紅,就像湧泉似的怎麼也停止不了。
「紡惜……」斬悎一把將她抱起來,輕輕的將沾染在她細緻臉龐的血債拭去,硬聲的希望能喚醒她的意識,心疼的淚水像決堤的江河悄悄的滑下兩頰。
晚了一步的敘康,看著被緊接的紡惜一眼後,二話不說的猛追那部黑色轎車,無奈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開離現場,拿它莫可奈何。
「快叫救護車。」斬悎一手按壓著紡惜身上的傷口,一手死命的揮舞著,以王者的口吻命令他。
追不上那輛肇事車子的敘康已經夠嘔的了,看著心愛的女人在情敵懷裡心裡更是不爽到了極點。他懊惱的吼回去:「早叫了。」
朦朧中,紡惜隱約有聽到斬悎焦急的聲音,她伸出手想探向聲音的來源,無奈全身就像千刀萬剮般的刺痛,微微抬起的手又頹然的垂落。
「……悎……」她勉強的掙開眼皮,卻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紡惜,我在這兒。」斬悎哽聲回道。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對……不起……我……沒……辦法……當你……你的新娘了……」無奈的笑容裡,有著不捨與不甘。
「不,妳不能這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撐著點,為我活下去,妳答應我的,妳怎能失約!」一邊幫她拭去不斷湧出的鮮血,激動的情緒早已令他泣不成聲,如果時光能倒流,他情願忍痛將她讓給敘康,也不願見她如此。
「紡惜,加油,妳不是一直想知道誰將那批珠寶掉包的嗎?等妳好了,我就告訴妳。」敘康也蹲下身子在她耳邊刺激她,為她加油打氣。
無奈的笑容伴隨著一陣輕咳,紡惜口申吐出更多的鮮血。「不……用……了,我答應……阿悎不……再……追究……那……件事……」
才說沒幾句話,紡惜喘息得比剛剛更厲害,原本明媚的雙眸也變得更加渙散。
接著她又斷斷續續地說道:「敘康……其實這陣子……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我的心裡……只有斬悎一個人……生如是……死亦如是……」
「難道我就沒有值得妳眷戀的地方?」敘康苦笑了一下,深點的眼睜閃過一絲難言的痛楚。
紡惜苦笑了一下,隨即又將目光轉向斬悎。「我的心……只……為他一個人……而跳動。」
輸了,他發現自己以往的勝利全是因為斬悎的善意退讓,實際上的他不僅在事業和手腳功夫都遠遠的比不上他,就連追女人的能力也速不如他。
「妳知道妳很殘忍嗎?」他神情落寞地苦笑。
「這……也是……跟……你學的……」
說著、說著,她又吐出滿口的鮮血,一旁的斬悎心疼不已卻又愛莫能助,只能乾著急的要她少說話。「紡惜妳不要再說了,為自己留一些體力。」
「悎……今生無緣……請……你……多珍重……」
「不!妳不能去下我不管,我是這麼的愛妳呀!」他伸出顫抖的手愛憐的撫摸她的臉龐。
站在一旁的敘康懊惱的看著眼前的可人兒,這樣死氣沉沉的紡惜不是他想見到的,說什麼他也要激起她的求生慾望。
「妳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妳不撐下去如何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她輕輕的搖搖頭,卻是耗盡她極大的力氣。「不……了……」
不忍見她每說一句話,口中即伴隨著湧出一大口的鮮血,斬悎心疼的用手輕輕摀住她的嘴不准她再說話。「救護車一會就來了,妳不要說話,保存體力,為我撐下去,求求妳……」
「今生……無……緣……期待……下……輩……子……當……你……的……新娘……」含淚的眼神訴說著她的不捨與無奈,將頭倚進斬悎的懷裡,用生命裡最後的一口氣訂下生死契約後,她疲憊的闔上雙眼。
聽到紡惜在暈厥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敘康的心就像被巨輪輾過般支離破碎,淌著鮮血,她的心裡終究還是沒有他的存在,他好恨,好恨……
敘康搖搖頭,拒絕接受這個事實,他雙拳緊握,仰天大聲嘶吼:「不!紡惜,妳不能這麼狠心,妳不能這麼自私,妳怎麼可以心裡只有他,而完全沒有我的存在!」
敘康的心碎了、夢滅了,看著眼前的人兒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視若無人的傾訴著彼此的愛戀,他卻像個局外人,這樣的打擊叫他怎麼承受。
救護車的長鳴一聲聲的逼近,敘康的心卻一吋吋的往無底深淵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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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手術室外的紅燈已經是是亮了三個多小時,只見面色凝重的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穿梭其中,就是不見紡惜有要被推出的跡象。
「阿拓,我在台大醫院,你立刻到我戶頭提領五十萬過來,我急著要用。」
斬悎一手拿著護士小姐交給他一些要繳費的單據,一手緊握著手機,雙手不停地顫抖,陰鬱的臉色鎖在糾結的劍眉下,他用著低沉的嗓音囑咐著東方拓。
辦公室裡,東方拓正埋首於眼前一落落比高的公文夾和企劃書前,心裡正嘀咕著,誰知道就接到失蹤了近一個多月,遍尋不著的斬悎打電話來,正想開口咒罵,就被他瘖啞、痛苦的聲音嚇的連詞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