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寫意點點頭。
「那讓芽兒扶你回去好好的休息。」魏楚楚將藥膏交給芽兒,關心的一再叮嚀:「這藥膏要常幫你家小姐抹,注意別讓傷口進了水,知道嗎?」
「芽兒知道。」
接過藥膏,芽兒扶著寫意往玉軒閣方向走去,寫意卻躊躇地不肯前進。
「怎麼了?」魏楚楚疑惑的看著她。
「額娘……我……」寫意低垂著頭,扯著手中的繡帕,欲言又止。
「意兒,有話就直說沒關係。」
寫意垂著頭,緊咬著唇瓣,歎了口大氣,「額娘,這兩天我可以住在玉梓閣嗎?」
「這……」魏楚楚猶豫著,只怕她肯,翟曜也不肯放她留在玉梓閣。「額娘怕曜兒……」
寫意知道魏楚楚的意思,趕忙哀求著:「額娘,求求您。」
魏楚楚看著她歎息道:「好吧,這兩天你阿瑪宮裡剛好有事不能回來,你留下來陪我也好,免得我孤單。」
「謝謝額娘。」寫意感激的看著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寫意窩在玉梓閣內已經足足五天了。
剛開始,翟曜以為阿瑪不在,寫意去陪額娘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昨兒阿瑪就從宮裡回來了,她應該沒有理由再窩在那兒不回玉軒閣,翟曜開始覺得事有蹊蹺,依寫意的個性是有可能為了躲避他,而不肯回來。
該死的,她就非得一再挑釁他的耐性嗎?
翟曜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剛好魏楚楚也覺得寫意一直住在這兒也不是辦法,於是差月兒去找翟曜過來,兩人在玉梓閣外碰上了。
「少主,奴婢正想去請您呢。」
「喔?」翟曜不置可否的冷嗤一聲,「我額娘呢?」
「福晉正在房裡等您,請隨我來。」月兒領先進去。
「額娘。」翟曜福了福身請安。
「怎麼?一臉不悅的樣子。」
「額娘,我是來找寫意的。」翟曜立刻表明目的。
魏楚楚笑了笑,故意對他說:「我還正想差月兒去告訴你,寫意以後就住在玉梓閣不回玉軒閣了。」
「我不准。」
「是嗎?可是我聽下人說,你這個做丈夫的似乎不憐惜她、不愛她,把她欺負的全身傷痕纍纍的!讓人看了好心疼,而剛好額娘又對意兒滿意得不得了,這三年來你不在、你阿瑪又忙,若不是有意兒陪著,額娘只怕早就悶死了。
「所以額娘正打算跟你說,你不喜歡意兒沒關係,額娘決定順從你的心意,讓你和意兒解除婚約,而認意兒當義女呢。」魏楚楚趁機數落著他的不是,並伺機試探翟曜對寫意的心意。
「該死,是哪個丫環在額娘面前碎嘴了,誰說我不愛她來著?」翟曜吼著。「還有,我是不會放了寫意的,既然額娘要我將她娶進門了,她這一生就只能是我翟曜的妻子,額娘想要個義女,天底下多的是好姑娘,隨額娘要認哪個我都沒意見,就是不能是寫意。」
「那你的意思是你愛上意兒 ?」魏楚楚笑著反問。
「當然。」翟曜尚未察覺自己已經落入魏楚楚的陷阱中。
「那麼你不會再欺負她了?」魏楚楚小心地問,眼神中流露著曖昧之情。
翟曜反駁著:「我沒有欺負她。」
魏楚楚聞言,高興的大笑起來。
「額娘,你笑什麼?」翟曜蹙起了眉心,反覆地思索著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什麼話,讓她抓到把柄了?
「百鏈剛成了繞指柔 。」魏楚楚意有所指。
該死!一聲低吼,翟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額娘的道了。一定是被寫意給氣昏了頭,所以思緒轉動的速度才會變得這麼慢。
「終於知道額娘笑什麼了?」魏楚楚滿意的點點頭。「曜兒,既然愛她就好好的疼惜她,意兒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大概是自卑心作祟,脾氣不免倔了些,不過你要是知道她的過去,你一定會跟額娘一樣心疼她。」
「過去?」翟曜不解的看著她。
魏楚楚搖頭輕歎,大略將當年寫意的二娘找媒婆拿著她的畫像,前來求親的情形說了一遍。
「那情況簡直不像是求親,而應該說是賣女,所以額娘和你阿瑪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這門親事。當初我們一致認為如果你不喜歡她,大不了就將她認為義女,所以新婚之夜的事情,我和你阿瑪也就沒認真的追究,要不然你真以為我和你阿瑪會讓你在外頭逍遙那麼久?」
「我不答應。」得知寫意的過往他很難過,不過對於額娘要收她為義女一事,他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的。
「額娘早就知道了。」翟曜強烈的佔有慾讓魏楚楚忍不住大笑起來,她趕忙催促著:「進去吧,意兒就住在那一間,還有,可不許你再欺負她喔。」
「是。」
第八章
翟曜進房時,剛好芽兒正在替她梳理秀髮,看著窗外而背對著他的寫意,纖細的身影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瘦弱,她還沒有發現他,倒是芽兒看到他了。
他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梳子。
「芽兒,我的心好亂喔。」
「喔?」翟曜尖細著嗓音,輕哼回應。
寫意粗心的沒有察覺身後已經換了個人,仍不疑有他的輕歎了口氣後,繼續說:「芽兒,我好希望他會愛上我,而不是只將我當成洩慾的對象,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個妓女,好污穢、好下賤,卻又很不知羞恥的愛著他。」
寫意輕歎著氣,下意識的咬了咬唇,豐潤的唇瓣被她咬得鮮紅欲滴,讓翟曜險些兒把持不住的低頭吻住她。
該死的,她只稍稍一個動作就將他的心迷惑住了,他怎可能不愛她?
這迷糊的女人,難道就沒察覺他瘋狂的要她,就已經表明了他有多麼愛她嗎?
翟曜洩氣的輕哼一聲,寫意誤以為這是芽兒的回答。
「你問我為什麼會愛上他是不?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打從成親那天開始,我就偷偷的告訴自己,要做個好妻子,只是他連這個機會都沒給我,一走就是三年,原先我都幾乎要忍不住答應額娘的建議,轉而當額娘和阿瑪的義女,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不甘心,所以就遲遲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