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哲急忙的走向前,從背後摟住她,捂著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別說,別再說了。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她肯原諒他,她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你走吧,你的遊戲我玩不起,我認輸,我舉白旗投降,行嗎?」她閉上眼,絳唇緊閉。
軒哲心急的摟住她的腰,仟悔著。「別這樣,當初是我不好,我道歉。」
彩霓掙扎著逃開他的懷抱,大力的扳開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眸不斷地迸出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灑落一地,神色惆悵的朝他笑了笑。「你自由了,你忘了嗎?」
「我反悔了,我不要自由。」他漆黑的眸子裡有著深深的自責。「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不是一值都是這麼說的嗎?」
「那只是我一廂情願,而你也早已否定了它。」彩霓氣急敗壞的吶喊著。
彩霓的淚和決絕的神情,軒哲心中猛然一震,臉上血色像被抽乾了似的一片慘白,所有的柔情全數退去,就連傲氣也蕩然無存。
他緊摟彩霓的手也緩緩鬆開了。
彩霓轉過身,恨恨的瞪向眼前這個,她曾雙手奉上真心,他卻無視於它的珍貴,而一手將它打碎的男人,她的心真的寒了。
她揮去淚水,撐著殘存無幾的驕傲,揚高下額說:「你走吧。」
她的心死了,她的愛滅了,情也息了,她真的累了,累的再也沒有力氣說恨道怨。
望著她,軒哲的心沉了,眼神中閃爍著痛苦。
☆☆
是夜
窗台外,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的自天而降,皎潔的月光投映在她的身上,交織成一副柔和的景象。
房門,緩緩的被打開。
那抹潔白緩緩的走了進來,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走向床鋪,直到在離床旁不到一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她的手輕一揮,床帷上掛著的薄紗輕幔就像有生命似的自動往兩旁拉開,安分的懸勾在兩旁。
「只要殺了你,你的一切都將屬於我。」望著床上睡的不甚安穩的人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是嗎?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殺的了她。」
摹然一個聲音接著她的話尾,自她身後響起。
倚夢神情一震,修地轉過身。「是你。」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琅玡笑了笑。
「你來做什麼?」倚夢瞪視著他。
「那你又來做什麼?」琅玡迎視著她,輕聲笑著。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沉著臉,臉色陰沉如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琅玡深吸口氣。「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不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是怎麼也強求不來,更何況你今天面對的可是天界位高權重的統治者,他只消心念一動,手一指,你就會灰飛湮滅消失於無形。」
「我不怕。」倚夢倔強地漲鼓著腮幫子。
「你不怕我怕呀。」琅玡眼中閃過一抹不捨,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平靜,但認誰也聽的出那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壓抑住心中的澎湃。
倚夢好半天才將她說的話給消化,她詫異的望著他的眼,似乎想確認剛剛的話,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你沒聽錯。」臉上閃過一抹不正常的暈紅,琅玡羞澀的低垂下頭。「你想笑就笑吧,我不會介意的。」
倚夢望著他,緊鎖的蛾眉越蹙越深,直到眉宇間烙成一條深深的鴻溝,不過轉眼間,她隨即又斂起心中的悸動,冷漠而跋扈地對他嘲諷著。對他冷冷的笑開。「我想你表錯情了,你愛的應該是我身上這個軀體的主人,而不是我這個凡人。」
「倚夢。」他握住她的肩。
她不屑地甩開他。「別碰我。」
「你忘了在天界時,你最依賴的人是我嗎?」琅玡動之以情。
回以一記冷笑,她冷哼一聲。「我不會永遠只是一株菟絲花,更不是把自己假想成絲蘿草,時時刻刻去依附他人才能成長。」
琅玡震然。「我不會讓你去傷害她。」
倚夢輕笑著。「那除非你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不過……」她頓了頓,意有所指瞥了眼窗戶外頭,「你得先擺平他才可以。哈哈!」語畢,她運用她在芫兒和他身上所學得的法術,像陣煙似的眨眼間已消失無蹤。
琅玡怔忡地望著眼前的白煙,一股莫名的恐懼自心頭突然竄起。
他心一驚,追了上去。
「倚夢,你別走。」
☆☆
當愛情被揉進了一顆細砂,一切的感覺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別像個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好不好?」彩霓心煩地用力推開出現在她身旁的軒哲,氣怒的朝他怒吼著。
軒哲趁勢摟住她的雙肩,顫抖著撫著她削尖的肩膀。「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彩霓看著他,眼神中盛滿痛苦。他瘦了,整個人也不再像往昔意氣風發,倔傲不羈,在冷漠中又隱約的展露出溫文爾雅,讓人的眼神不禁要跟著他走。
黯然的垂下眼簾,不願去看到他,因為她會心軟,她會不捨,她會忘了當初他是怎麼羞辱她的,然後在某一天,當愛已遲、情已倦之時,在將自己置之於萬劫不復之地。
不!痛一次就已經夠了,她不需要再嘗一次才會記起那椎心蝕骨之痛。
「離開我,走的遠遠的,我就原諒你。」彩霓驕傲地抬高眼瞼,看著他。
軒哲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能。除此之外,其它的我都能答應。」
彩霓生氣的怒吼,尖銳的嗓音在整個房間迴盪。「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摟著她,軒哲心疼的用指腹在她削瘦的臉頰上輕撫著。「既然你那麼恨我,在怨恨之餘,我可不可以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你太瘦了,瘦的風一吹,我都不免要擔心你是不是有被吹飛之虞。」他退而求其次說。
彩霓生氣的甩開他撫摸的手,嫌惡的避開他的碰觸。「拿開你的髒手。」
軒哲欲收回的手因她的話停滯在半空中,深鎖的眉頭因此而皺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