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呀!他該不會是身邊太久沒女人了,居然飢不擇食地看上了一個半丁點大的小鬼,還對她產生不該有的異樣情愫。
喔!這下問題大了。
「哎!」他長歎一聲,知道自己輸了,堂堂皇朝大將齊王竟敵不過一個娃兒的淚水攻勢,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在被其他四個夥伴取笑前,皇上就已經先笑翻了。
他懊惱地趨身上前,溫柔地將他抱了起來輕放在大腿上,低聲安撫著:「好了,男孩子動不動就掉眼淚像什麼話?我不凶你就是了,你不要再哭了。」
水雲霎時羞紅了臉,懸掛的淚水幾時落下臉龐都已不再重要。
天啊!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近,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霸氣讓她感到害怕,尤其此時兩人的臉龐距離不到半尺。
水雲羞澀地想推開他。「你……不要這麼抱我……男女授受不……親……」話剛說到一半,這才想起她現在是女扮男裝,立刻心虛的摀住嘴巴噤了聲。
「你說什麼?」齊桓揚蹙起眉心,玩味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一股莫測高深的光芒,「你最好立刻說清楚,你是……」
齊桓揚將他放在面前,仔細端看,這才發現這個小麻煩不僅長得十分標緻,簡直就像搪瓷娃娃般的亮麗耀眼。紅艷艷的性感雙唇不點自紅,雪白細緻的肌膚白裡透紅猶如白玉凝脂,雙頰上微微泛著紅暈,宛如水蜜桃掐得出水般。
「你是姑娘?」頓時,齊桓揚像手中握著毒蛇猛獸似地將她一把推開,口氣嚴厲地質問。
水雲根本沒想到齊桓揚會有此一舉,他這麼一推,不諳武功的水雲,纖細的身軀就這麼順勢地往床緣飛撞過去,霎時,白皙的額頭迅速竄起一道嫣紅……
「我……」震驚中,水雲話還未說出口,眼前一暗,她隨即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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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糕!」齊桓揚眉頭 一皺,這下也顧不得水雲是男是女,雙手一拉將她扯進懷裡,大手緊緊按住她不斷湧出鮮血的額頭,生氣地連聲詛咒。
直到血流的速度減緩了,他才放開她,並喚來穆謙駿將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拿來,小心翼翼的將藥粉輕灑在她的傷口上,再將她臉上的血漬一一拭去。
「王爺……」
「什麼都不要說!」齊桓揚生氣的低吼,不過這一次他不是針對穆謙駿,而是在氣自己的粗魯與莽撞。
穆謙駿擔憂地看著他,怎麼他們才剛到金國不久,齊桓揚居然一反平常的冷靜與沉著,伸手救了人還打傷人,而且對像居然是同一個人;更不可思議的是,對方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許久,齊桓揚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躺在懷裡的水雲,而他似乎也沒有要放下她,讓她躺在床上休息的意思。
直到他眼尾瞄到穆謙駿還呆愣地忤在那裡,齊桓揚這才心虛的咳了一下,說道:「你先下去休息。」
「王爺,還是我來。」穆謙駿擔憂地看著他,面對身份未明的水雲,他實在很擔心齊桓揚的安全,深怕水雲是金國派來的奸細,想伺機對他們不利。
「不……不用了。」面對穆謙駿投來的疑惑眼神,齊桓揚心虛地眼睛不敢直視他,欲蓋彌彰的含糊說道:「人是我傷的,還是由我來吧!」
瞧!他說這是什麼話?穆謙駿從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何時開始變得如此體貼?眼神也由疑惑轉為詫異。
「怎麼?還不下去,難不成要我用請的?」齊桓揚故意板起面孔,嚴肅說道。
「屬下不敢。」穆謙駿再看了他一眼,才退了出去。
聽到穆謙駿關上房門的聲音,齊桓揚緊張的心情這才鬆懈下來,他氣惱地對著水雲喃喃低語:「都是你,讓我在屬下面前出糗。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齊桓揚瞇起眼,凝視著昏迷中的水雲,久久不能移開。他越看臉色越深沉、越看眉頭越緊皺、越看逸出的咒罵聲越頻繁,俊臉覆上層層陰影。
嬌小羸弱的身軀、甜美柔潤的嗓音,無一不是最好的明證,只有他才會認為她是男人,也難怪市集上那兩個惡霸會盯上她。
齊桓揚修長的手指在她髮帶上輕輕一抽,宛如瀑布般的秀髮陡然落下,他微勾起嘴角,略帶嘲謔地伸手探向她胸前,再順著她身體曲線,探索她婀娜的體態。
然後他輕輕佻起她的下頷,瑩白的素顏嬌艷動人,一雙丹鳳眼隱藏在濃密捲翹的睫毛下,俏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晶瑩賽雪。
她是誰?齊桓揚的心底升起一連串的疑惑。
流連的目光鎖在她的臉龐,見她微微蹙起蛾眉,齊桓揚才萬般不捨的將她放在床褥中。須臾,又見她不舒服地扭動身軀,他頓了一下,將她身上的錦衣棉襖脫下。
這短短的時間中,只見齊桓揚滿身大汗,剛毅俊朗的臉龐冒出一層薄汗。
他再度怒聲咒罵,一翻身已經躍下長廊,佇立在對街的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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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水雲 才緩緩由睡夢中清醒過來。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見自己仍置身在原地,她沮喪的歎著氣,並摸摸隱隱作疼的額頭,懊惱地噘起小嘴。
臭可兒,到底回到王宮見著了王兄沒?怎麼還不來救她?
就在她低頭沉思之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材豐腴、臉上掛著和藹笑容 的婦人走了進來。
「小姑娘,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婦人走上前,在她額頭上摸了摸,臉上的笑容更開懷了。「終於退燒了,呵呵!」
「不好意思,我該怎麼稱呼您?」水雲啟口問道。
「城裡的人都叫我好萊婆,你可以跟著這樣叫。」好萊婆是齊桓揚暫時找來照顧水雲生活起居的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