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麗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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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他詫異抬頭,迎上那對心虛的鳳眼。

  「我……想喝水。」辛紅垂下視線,裝出一副疲累疼痛的模樣。

  忍著啊,辛紅!你從不會讓色女的本性輕易流露的,雖然他實在很誘人,雖然你很想看看他衣服下底是何種風情,也不能失控啊!

  費橙希不疑有他,貼完貼布後,下樓倒了杯溫開水上來,她已自行坐起,穿好衣服,手腕雖然青紫,倒不妨礙她接過杯子,慢慢喝了幾口水。

  「——為什麼要這樣做?」

  「什麼?」她正放下茶杯,一回頭就看見他臉色沉肅。

  「你是這次專案小組的成員,為何不和其他人一起行動,要自己查案?」

  看樣子,他打算跟她算今晚的帳了。

  辛紅早有準備,從容回答:「你沒看到開會的情況嗎?我除了是打字小妹、影印小妹兼泡咖啡、買點心小妹,哪裡像個專案小組成員了?他們開會決定要做什麼,哪一次有把工作分配給我?根本不當我是夥伴!你看不出來嗎?」

  「所以你決定自己查案?」

  「我是刑警啊。」她傲然抬起下巴,一時忘記自己脖子前後都有傷,這一抬頭拉緊了頸部肌肉,頓時痛得齜牙咧嘴,「如……如果不查案,我來當刑警幹嘛?要是被排擠就放棄,不如一開始就當個助理,這樣被人家指使去泡茶的時候,就不會不甘願了。」

  「你不曾試著說服他們嗎?例如,用比較柔性的方法。」他含蓄道:「你是——女人,應該有下錯的方法……」手腕忽被她掃住,他訝然看著眼前猙獰卻仍美麗的面孔,聽著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是指撒嬌耍賴,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既然我是以刑警的身份跟他們站在一起,本來就該受到同等的對待!為什麼他們不用爭取就享有的權利和義務,我竟然得裝可憐去哀求才有?」

  有些頭暈,她喘口氣,又怒道:「如果我擺出女人的樣子跟他們撒嬌懇求,而他們因此接納我,我只會不屑!用美色引誘一群色鬼而讓他們屈服,有什麼意思?我不要他們當我是女人,而對我降低標準,我要他們當我是跟他們站在同等地位,跟他們一樣是刑警,對我的能力心服口服!」吼得頭昏眼花,她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倒下。

  費橙希接住她身子,歎息:「我的意思是,態度放柔一點,好好跟他們談。你可以不必這麼激動。」她卻慷慨激昂地說了這麼多,大概是碰到她的忌諱了。唇畔隱隱帶笑,沒讓她瞧見。

  看似莽撞、草率、顧前不顧後的她,原來還有這層堅持。那意氣風發的神情、鏗鏘有力的語調,好像……那個人;總神采飛揚地談著案子,談著她想要怎麼做,極力爭取每個和其他男刑警站在第一線的機會……雖然受到阻礙,卻不曾放棄,反而因此激發了她的潛力,自行「向外發展」。

  演變至此,他不能再放著她不管了。任由她為所欲為,一旦事情失控,第一個被反噬的就是她。

  他不希望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更不希望……發生在她身上。

  「你明明就是暗示我要這樣做。」她靠在他肩頭,任由他身上的香味包圍住自己。

  「……以後,你不用再這樣偷偷摸摸地連絡藍隸。」他沉思片刻後,開口。

  她狐疑抬眼,「什麼意思?」

  「我剛才告訴藍隸,已經著手安排警方接手,以後專案小組可以直接連絡到他,你也可以。」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看不見他的眼,只看見他緊抿的唇,顯得僵硬。「這不是你當年很在意的案子嗎?」

  「我不是警察了,這畢竟是警方的案子,該交由警方去解決。」因為該伸張的正義無法伸張,他才在離職後繼續追查,而今專案小組成立,眾人的力量總比他孤軍奮戰來得大,可以鬆手了。

  「為什麼放棄當警察?」

  他垂下頭,注視著那雙美麗而隱含刺探的眼,「你為什麼好奇心這麼重?」

  「你為什麼始終不肯說……」忽被他推開,僵硬的肌肉讓她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直接摔上地板,又被他撈回臂彎中。

  「沒事吧?」他懊惱自己的粗魯,歉然低問。

  「不說就不說,幹嘛推人?」傷處痛得她想扁人,卻只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相,「你知不知道你那晚在江振達書房裡掐住我,害我淤青成什麼樣子?今晚又被你打,我看今年夏天都穿不能露背裝了啦!」

  他微皺眉,想起今早她那一身火辣的打扮,「你是警察,應該……」

  「端莊一點?」她替他接完話,下巴擱在他肩頭,嗤道:「警察歸警察,下了班,只要不妨害風化,我想怎麼穿是我的事。」瞇眼瞧他,「其實,你也看得滿高興的,不是嗎?」

  「我……」

  啊,傳說中曾有兩次與槍擊要犯對峙都面不改色的費前副組長橙希,竟然在臉紅欸!

  她輕歎口氣,「好啦,反正看都看了,你不承認我也不能怎麼樣。不過你可以點點頭,表示一下我的身材不差。」完蛋了,她第二無法抗拒的,就是會臉紅的男人啊!

  「我……」燒得更紅的臉,更暴露出他不擅交際應對的弱點,「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你啊,太嚴肅了,連開玩笑都不會。」她讓他扶著站起,戲謔地戳戳他胸口,「這樣不行哦,男人嘴巴不甜一點,是追不到女人的。」

  「就像你前任男友嗎?」早上那開著跑車的男人影像立刻躍入腦中,那人看來就是能言善道,所以才能追到她吧?他微蹙眉,卻不自覺。

  「為什麼提到他?」她有些詫異,看著他嚴肅的臉龐,玩味淺笑,「如果你是想知道,我現在有沒有護花使者,我可以跟你說,沒、有——」

  「我並不想知道。」話出口時並沒想太多,卻被她含笑的眼看得不自在起來。

  可若問心無愧,他又何必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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