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踹你,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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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唉唉唉,臉上的表情幹嘛突然垮下來,氣勢還沒維持到一秒耶,就算沒勇氣對著石家兄弟當面吼,也別像氣球「噗」一聲就消氣呀。

  「不過,容容,你那時沒掙扎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方如意也清楚學校會下這麼重的殺手,一方面是為了堵其他學生的嘴,讓大家引以為戒,一方面則是對姚喜容當時的反應感到震怒,如果今天姚喜容表現出來的態度不是被強吻後還和喬均閒話家常,而是賞他一巴掌之類的正當防衛,也許學校還不會罰人,畢竟沒道理施暴者逍遙法外,受虐者卻得承受所有的指責。

  姚喜容抬眸,笑得有點神秘又帶些許赧意,她眨眨眼,佯裝向四周打量搜尋—番,才小聲說出若被師長聽到絕對會退學的話——

  「他的吻技不錯。」接近滿分。

  娘子軍怔忡片刻,下一秒才爆出大笑。

  「容容,你滿腦子在想這個呀?」真色耶!

  「難怪你不掙扎,喬均以為自己佔了便宜,結果沒想到真正佔便宜的人在這裡。」嘖嘖,太小看容容了。

  「憑什麼只有他享受,難道我就只能哭哭啼啼控訴他侵犯我嗎?」

  「咦?你上一回把哪一所學校的學生會長踹飛出去時,怎麼沒聽你這麼說?同樣都是強吻,一個得逞了,一個還沒沾著邊,待遇也差別太大了吧?」

  「上回那個學生會長我跟他又不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會對於陌生人的逾矩做出本能反應,那種不熟悉的味道一近身,我就忍不住出腳自衛。」這是她打從幼稚園開始就培養出來的習性,幾乎是改不了了。

  「是,你和喬均就熟羅?」方如意逗她。

  姚喜容乾笑,秉持多說多錯的原則,不多辯論。

  「我覺得喬均應該是喜歡容容的,他現在八成是陷在那種明明對容容扮的『韓輕紗』有好感,又不知為什麼好像對我扮的『姚喜容』曖昧得很,我都快搞不懂他到底想怎麼樣了。」韓輕紗說出她的感想。

  方如意倒是看得比較清楚。「我們第一次去千葉參觀社團展時就已經耳聞他們家會長對咱們家會長的才情愛慕不已,那時他欣賞的是『姚喜容』的腦袋,後來認識了咱們家容容之後,發現為什麼有個女孩這麼對他的胃口,可是這個人不是『姚喜容』呀,他心裡認為自己應該要喜歡『姚喜容』的,卻又被另一個人牽引了所有注意,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自始至終都是鍾情於同一人,說起來喬均還滿純情的嘛。」被她們的小手段給戲耍一番之後還是挑對了人選,讓人不由得不佩服「緣分天注定」這句話。

  「外表真看不出來,他像是玩世不恭的統褲子弟。」

  「如意,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樣,他會欣賞我的才情,就更應該在見到小紗之後完全愛上她,他也親口坦承過:『美好的人,誰會不喜歡?』我相信他不會是例外的那一個。」姚喜容提出反駁。

  「我換個方式問好了,小紗,喬均有單獨和你見過面嗎?」方如意改問韓輕紗。

  韓輕紗搖頭搖得很肯定。連那天在KTV,喬大公子也瞟都不瞟她一眼。

  「但是他卻三不五時找容容麻煩,製造獨處的機會,這代表什麼呢?」

  「代表著他想殺我滅口時,不會有人證在場。」姚喜容整理出一些要麻煩方如意代勞的工作,一疊疊仔細分好,注意事項還用黃色memo紙貼好。

  「容容,我很少有機會罵你笨耶,你這次是給了我機會。」夠笨,難怪有人說一談起戀愛,再聰明的人也會變蠢。

  「如意呀,你不知道有時女孩子最糟糕的一點,就是當她們接收到某些訊息時,會自以為那是別人放過來的電波——『呀,他特別愛欺負我,一定是因為他對我有意思』、『他昨天開車送我回家耶』、『他每天打電話來和我聊天』,看來稀鬆平常的事情就這樣被渲染成大事了。」姚喜容收拾完文件,準備要展開她長達一星期的禁閉,她正好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就當放假羅。「我可以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我討厭去猜別人的想法,因為不管我怎麼猜、怎麼揣測,到頭來都摻雜了『我』自己的認為。」

  「那你現在還不是用你自己的認為去解釋他的行為?」顧此失彼。

  「親愛的如意,他送娃娃給小紗的舉動還不夠清楚嗎?一個男人會送東西給他不喜歡的女孩子嗎?這種明示還看不出來就叫自欺欺人了。」

  「送娃娃的舉動你瞧得清楚,那他吻你的舉動呢?」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呀?依她方如意看,姚喜容根本就是氣喬均在皮夾裡擱了小紗的照片,故意賭氣將喬均的情意當成驢肝肺。

  姚喜容的回應只是笑了聲,聽不出是敷衍多一些還是苦笑多一點。

  下一堂課的鐘響,五個女孩互望一眼,各自收拾課本,在學生會室外的階梯上揮手道別——

  「七天後見!」

  第八章

  姚喜容邋遢地踩著拖鞋、披散長髮、一身寒酸的T恤睡衣,到巷口的早餐店去打包全家人的早點,再踩著散漫的步伐走回家門,懶得掩蔽她張大嘴所打出的哈欠。

  關禁閉所代表的意思應該是連房門口都不能踏出去,不過少了師長管束,誰會乖乖窩在房裡看書誦聖經兼反省?至少她不相信自己做得到七天不出門。

  禁閉的第一天,她在清晨六點就睜眼醒來,以為自己還得去跟一大群人擠捷運,起身刷牙洗臉後才醒悟自己被特赦享有蹺課的特權。

  禁閉的第二天,她同樣在清晨六點醒來,這一回她只有雙眼清醒,臉頰陷在暖呼呼的枕頭裡,輾轉了十分鐘,她放縱自己多睡一會兒,反正不用上學。

  禁閉的第三天,她睡到超過了八點,別人認真早自習,她認真躺被窩。

  禁閉的第四天,她到了下午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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