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快去車庫開車!」樓宇堂驚慌的叫聲從廚房傳來。
安安被嚇到了,趕緊跑過去,見到阿嬤竟然躺在廚房地板上,她更是嚇得全身發冷。
「笨蛋,別傻在那裡,快去開車啊!」他朝她大叫。
「哦!我馬上去。」她被罵得回魂,拿了鑰匙衝出去,可一顆心還是顫得厲害,雖然不知道阿嬤怎麼會倒在那邊,不過,有一件可以確定。
她絕對有錯。
而堂堂,一定會很氣很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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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阿嬤到醫院急診後,阿嬤的情況雖然已經控制住,不過以後仍避免不了輕微中風的後遺症;安安無法想像那麼可愛討人喜歡的阿嬤以後無法再健步如飛,可能會跛腳或是抖手的樣子,那麼,疼愛阿嬤的樓宇堂肯定更無法接受。
樓宇堂像只鬥敗的公雞頹喪地坐在走廊上,一言不發,安安根本不太敢靠近,可是有些話又不得不說。「對不起,堂堂,都是我不好……」
「妳先回去,把車子開回去沒關係。」他還是低著頭沒看她。
「我陪你,我想陪你,還可以幫忙……」
「不用,等一下我會通知其它家人,妳回去。」
她不要被他撇開。「可是,我想陪你,堂堂……」聲音愈來愈小聲。
「妳回去休息。」
「堂堂,讓我陪你好不好……」安安伸手去抓他手臂,卻在剛碰著他的那一瞬間被甩開。
「夠了,我叫妳回去妳就回去,我現在不想看到妳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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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恩接到蚊子的通知找到安安時,她正蹲在學校籃球場上狂掉眼淚,沒有太驚天動地的哭聲,不過,那低低切切很努力壓抑的嗚咽聲聽起來更教他心疼。
「都跑來這麼空曠無人的地方了,放聲哭出來有什麼關係?」
「……你走開啦!我……我是牙齒痛……」
「哥哥帶妳去看牙醫。」
「哪裡來的哥哥?你臭美!」
「我都已經認命要收下妳老爸認契的金牌了,妳還不認我這哥哥?當初最哈的不是妳嗎?」
「那個不算,反正我已經被甩了……」想到傷心處,安安鼻頭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又答答答地掉下來。「他很大聲的叫我滾開……還說不想看到我的臉……」
「當時我好想咬他、踹他,可是,我更怕看到他討厭我的眼神……阿恩,我好伯被他討厭,怎麼辦?」
「叫我哥哥,我就幫妳想辦法。」
「……」哭哭哭。
「那妳就讓他討厭吧!反正他都說不想再看到妳這豬頭了,我會開始幫妳物色其它對象的。」
「阿恩……哥哥……」嗚嗚嗚。
阿恩抬頭看看上頭的月亮,確定是很正常的顏色。「乖,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幫妳的。」
趙天恩傍著她坐下,把她的頭壓到他肩上,像哄小妹妹一樣輕輕撫著。「我不幫妳,幫誰?」他一直都很疼她的,以後也會。
「阿恩……你為什麼寧願當我爸的乾兒子也不娶我?」這個問題曾有一度困擾過她,尤其在堂堂出現時,阿恩的態度讓她很傷。
「因為我對當女王的僕人沒興趣,想一想,我媽把妳當寶,我爸是妳爸的部下,妳在他心中是最不可褻瀆的公主,娶妳就像迎神一樣,是要迎來當神來膜拜的,不是當老婆疼愛的。」
「堂堂就不會把我當女王膜拜,我被欺負得好慘……」三句話離不開堂堂。
「那就是了,每個人都有最適合自己的伴,有時候近得讓人忽略,有時候得花點時間找。」
「那你怎麼確定堂堂就可以……」又是堂堂。
「我沒有確定,確定的是妳自己,我只是在最適當的時機推妳一下,如果是錯的,就再找下一個,至於要放棄、要抓住,全是妳自己決定的。」
「可是……你不會寂寞嗎……我偷偷告訴你,你在我心中是很不一樣的……」
「哦?是嗎?」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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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還要背著一個睡得像死豬的女孩從學校走回家,這種工作是非常人能辦到了,不過,趙天恩在安安眼中本來就是……很不一樣的。
遠遠看到家門口守著一個高瘦的身影,阿恩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位。「等多久了?」
「兩小時四十八分五十二秒。」
「是嗎?聽起來不是太久。」冷哼。
對阿恩的冷嘲樓宇堂不做任何回應。
「麻煩一下。」阿恩背轉過身,把睡豬往樓宇堂身上放,讓樓宇堂安穩地接住並橫抱起她,然後,抓起一隻硬實的拳頭趁樓宇堂沒手也沒空防他時,扎扎實實的往他臉上招呼過去。
樓宇堂也是了得,硬是收下了,卻只是被打偏了頭,腳步一步也沒晃一下。
「其它的先欠著。」阿恩收了拳,轉身去開門。
直到領著樓宇堂把睡豬安放到她的睡房裡,他丟下鑰匙。「你要留下來可以,要走的話,請記得鎖門。」
還真酷。
樓宇堂挑眉看他一眼,對這個趙天恩的印象深刻不是因為剛才那一拳,而是平時安安口中透露著對這個人的依賴。
房內剩下兩個人,一個睡著的和一個醒著的,這種情況下有話也不能談,那他留下也沒用,幫安安挪好睡姿拉好被子,剛要起身,手就被緊緊握住,不放……
樓宇堂微訝地看她,見到她剛剛還緊閉的眼,此刻濕潤地看著他的。
「我沒那麼好睡。」她嘟嘍。
「所以妳就看著我被打也不吭聲?」
「那是你應該的。」
他輕歎一聲。「安,我後天會回英國……」
她坐起來。「你就是要跟我分手對不對?你不要等我了!你覺得已經沒必要再把我放在身邊了對不對?」
「等你那個遺傳病發作時,就算我沒待在你身邊也不要緊了對不對?還是說,你就是怕那時我還是死皮賴臉的賴在你身邊,所以你現在要跟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