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莫名其妙!」隨著情緒的起伏,她激動起來,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自己當下是在演戲,還是認真。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覺得慶幸,因為他拉住了她,他沒有真的要她去接待那個泰國人。
這代表什麼?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莫名其妙?」他濃眉一虯,眉丘賁隆,兩隻手緊緊地掐著她的胳膊。
他手勁之強大,讓她這個練過拳腳的人都覺得疼痛不已。
「不……」她擰起秀眉,神情不適地想擺脫他。
「你疼?」他神情獰惡地笑睇著她,「你居然會覺得疼?」
她是女警探出身,而且他還親眼目睹她赤手空拳擊退數名壯漢,這樣的她,哪會禁不住他使力一掐?
這一切都是在演戲吧?她在他面前所呈現的一切,沒有一樣是真的。
「你放開我……」堤真覺得自己的手臂幾乎快被他捏碎了,「放手……」
「堤真!」他騰出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猛地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他重重地吻她,得到一種報復的快感。
「唔!」她覺得身體發麻、唇瓣火熱,一種極度的不安充滿著她的身心。
她想推開他,遠遠地逃離他,但……她做不到。
總以為強過任何人的她,又一次在他跟前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勢。
「你總是拒絕我,卻那麼乾脆地就答應陪那個泰國人過夜,你當我是什麼?」
「我只是在回報你。」她語帶挑釁地道。
剛才不就是他說他收留她,所以她得乖乖聽話的嗎?
「回報?」他眉心一擰,神情冷峻而駭人,「你知道什麼是回報?」
「咦?」對上他那陰鷙的眼神,她陡地一怔。
「告訴你,」他大手捧住她的後腦,將她的臉壓近了自己,「我受夠了你的裝模作樣。」
明明是女警、明明是臥底,她卻要表現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她不是受害者,在這場爾虞我詐的遊戲裡,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什麼?」她露出驚疑的眼神,不解地望著他。
「這一次,你別想全身而退。」他語氣冷絕地道。
說罷,他突然將她攔腰抱起,邁開大步朝樓梯處走去——
第7章(1)
堤真不是沒有抵抗,而是她的抵抗在他跟前完全發揮不了功用。
雖說前兩次,她幾乎栽在他手中,可是在最後關頭,卻都讓她巧妙地躲過了。但這一回,她感覺得到他是如何的勢在必得。
他幽黑深邃的眸底有著一種極深的堅決及惱恨,他明明是那麼的強勢、明明是贏家,但他眼底卻隱約露出受傷的氣息。
那一際,她迷惘了。
一直以來,她心中的黑色漩渦就不停地翻攪,而那當中存在著一個不願正視問題的她。
當她越想逃避、越想壓抑,漩渦就越是膨脹,然後一點一滴地,變得越來越無法忽視它。
她知道自己愛上他,也知道這不應該,可是理智卻撲滅不了這把幾乎要焚燬她的戀火。
「你……做什麼?」她露出無助又無力的眼神。
他睇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
衝到房門口,他一腳踢開了房門,快步地走近他那張舒適的大床。
「白……白川隆則……」她正想對他提出質疑及抗議,卻已經讓他一把摔在床上。
「誰准你連名帶姓的叫我?」隆則露出慍怒而懊惱的眼神,然後迅速地脫掉了襯衫。
看見他這個舉動,她更加確定他要對她做的事。
「不行……」她喃喃說道,翻身就要跳下床。
「什麼不行?」他猛地伸手一拉,將她拖了回來。
「不……」她驚恐地。
「我發誓,」他忽地欺近她,那憤怒的氣息熱騰騰地吹襲在她臉上,「要是你再說一個『不』字,我會讓你好看。」
「你……」迎上他鷙猛的目光,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剛才你不是說要回報我嗎?」他將她牢牢地鎖在懷中,「現在就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呃?」她一驚,瞪大眼睛望著他。
他低頭狠狠地吮吻著她顫抖的唇。
他全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及讓人無法接近的空氣,教向來強勢、悍然的她也不覺顫慄。
「唔……」她像受困的母獅般掙扎著,卻不敵他強勁的臂膀。
他的唇封堵住她的,而他的雙臂也牢牢纏繞著她,她不能呼吸,但那幾乎窒息的感覺,卻讓她莫名的興奮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知道……
「堤真,」他略略離開她的唇,神情沉鬱,「你要的,我會給你……」
她一怔,迷惑地望著他。
「你知道我要什麼?」她問。
「不知道。」他不加思索地回答。
要是他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就不會如此痛苦了。「不過只要你開口,我會給你。」
「你……」在他的眼底,她發現了他不為人知的脆弱。
這讓她相當吃驚,像他這樣的男人怎會有那樣的一面。
他俯身,再一次地吻住了她。
這一次,他的吻更加的熾熱、更加的狂肆,彷彿恨不得將她吞進腹中,一輩子將她佔有般。
當她觸及他溫暖而結實的胸膛,那許許多多與他肌膚相親的記憶,在瞬間如浪潮般向她襲來。
他不斷地、不斷地熱吻著她,直教她感到焦躁不安……
在這一刻,她不是那個身負臥底之責的堤真,而是愛上了白川隆則的堤真。什麼破格陞遷、什麼臥底任務、什麼理智、什麼職責,都已經飛到九霄雲外。當下的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被激情擁抱著的女人。
「不……」她略略推離了他,艱難地道:「我不可以跟你……」
「別說你有什麼該死的恐懼感。」他打斷了她,語帶嘲諷地道:「你跟那泰國人走的時候可乾脆極了。」
「我……」雖然事實並不如他所說的那般,但她百口莫辯。
「你對男人沒什麼恐懼感,你只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他直視著她,神情慍惱。
堤真一震,啞然地。
「我那麼可憎?」他將臉欺近了她,那濃沉的氣息熱辣辣地吹拂在她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