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麼「大尾」的黑道可不比一般小魚小蝦,他的警覺性絕對比尋常黑幫分子還要高出幾倍。
她邊擦拭著濕發邊走向房門,這才發現自己竟大意的忘了上鎖。
「要命……」她自言自語地。
伸出手,她準備鎖上房門——
「堤真……」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砰地撞著了她。
她本能地退後了兩步,還沒回過神,門已經被打開,而他就站在門外。
撞見她赤裸裸的模樣,隆則心頭不覺一震。
香氣襲人、一頭濕髮,一絲不掛……光是看到這個畫面,他就忍不住心緒浮動。
她的同體光潔美麗,勻稱姣好,每一吋肌膚都白淨細緻,不見一點點的疤痕瑕疵。
這……實在不太尋常。
一般被逼在暗巷黑街賣春的女子,身上多少會有受虐的痕跡,再不,至少會有被男客粗暴對待所留下的捏痕,或是吮吻過後的表皮瘀青……
可是她沒有,她的身體漂亮得就像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儘管心裡覺得不尋常,但此時,他的心神已經完全被她的美好所震懾,再也無法思考。
「呃……」堤真瞪大眼睛,像被施了定身咒而動彈不得般。
她該躲、該叫,或是趕緊衝回浴室裡去,可她沒有,她就那麼僵立在他眼前。
她感覺他的目光正在她的身體上梭巡,但她並沒有厭惡的感覺,只是覺得頭皮發麻、身體發燙、腦子發暈……
「衣服,給你換穿的……」他把拎在手中的襯衫及長褲遞到她面前。
她傻了似的望著他,一時竟忘了動作。
見她動也不動,一臉純情的樣子,他的胸口不覺竄燃著激烈的熾火。
「你不把衣服穿上,是想挑逗我嗎?」他虯起濃眉睇著她。
他這句話讓她回神了,臉一紅,她慌忙地伸出手想接過他手上的衣褲。
驀地,他拉住了她伸出的手,將她撈進了懷中——
襯衫及長褲都落在地上,而他的雙手已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低下頭,他攫住了她驚愕的唇瓣,重重地、深深地吮吻著。
就這樣,堤真完全不能思考,她感覺自己在旋轉,頭暈得想不起任何事情。
他的大手在她的背後摸索著,那觸感教她不禁顫抖。
「啊……」她意識到他正在對她做的事,也覺察到他接下來要對她做的事。
其實她早猜到有此可能,像他這種干色情事業的黑道大哥,怎會無條件的幫助一個落跑的妓女?
「不……」遇到這種事,她該給他來一個過肩摔,然後再送他一記硬拳,但她無法使力。
他的臂膀強勁有力地箍著她,他的吻也教她渾身無力,她應該抗拒,可卻欲振乏力。
幾度,她因為他熱情的索吻而無法呼吸,但那種近乎窒息般的感覺又教她全身充斥著莫名的快感。
她的身體漸漸地燃燒起,理應思路清晰的腦袋也是。「不……」
感覺到她的掙扎,他不自覺地使力抱緊她。
這是他第一次在決定了某件事後,卻沒有照著原來的決定行事。在他進來之前,他已經決定將她送走。但現在,他卻做了想把她留下的事。
縱使她是個在街頭賣淫的女人,他也不能對她如此輕慢無禮。可……他失去了控制。
「看著我。」他捧起她的臉,凝神注視著她驚慌的眼睛。
見過不少大風大浪、面對過許多悍匪的堤真一向是冷靜的,可是在這一刻,她竟神情慌亂、六神無主。
「我讓你回家鄉,你真的不回去?」他問。
「呃……」回家鄉?
那怎行?她的臥底行動才剛要開始,怎麼能說回去就回去?
「不……」她搖搖頭。
聽到她再一次的肯定回答,他確定她是真的不想回去。
既然她是真的不想走,那他就將她留在身邊。
留多久,他無所謂,他只知道此時他想留住她的心意,比她要留下來的心意還要堅定。
於是,他低頭重新掠取了她甜美的唇。
「唔……」這是堤真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對待,而諷刺的是,這個男人可能是她要緝捕的對象。
她雖然行為大膽、言行豪爽,但為了辦案、為了緝拿罪犯,她必須如此犧牲嗎?
不管她心裡怎麼掙扎,她知道此時的自己並沒有真正的反抗他。
為什麼?如果對像不是他,她會願意犧牲奉獻到這種地步嗎?
第3章(1)
「啊!」她驚呼,並猛力地想掙開他。
她一動,他也本能地壓制她。
「不要!」練過空手道、合氣道及擒拿術的她,比一般女性來得有勁,就連男人也都不是她的對手。但她感覺得出來,他很強,而且遠超過她許多。
不過她不能被一個初見面的男人如此對待,就算真的天雷勾動地火,也不該是個可能操控著人蛇集團的人口販子。
她目前的身份是個不堪被當作玩物而逃脫的女人,要是被他發現她根本還是個處子,那她的真實身份就可能會曝光。
「不要……」想到這兒,她更是頑強的抵抗。
他抓住她的手,將她牢牢地壓制著。
「不!不……」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
「怕」這個字從來都不在她的字典當中,但這一際,她深刻地感覺到什麼是恐懼。當她警覺到時,她發現自己竟然在顫抖……
「你……」感覺到她身體的抖顫,他猛地回神。
他驚覺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如野獸般的壞事,而那也許對剛剛逃離魔掌的她是雪上加霜。
她說過自己之所以逃,是因為那些控制她的人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或許……她曾被粗暴且殘忍的虐待過。
雖然在她身上,他覷不見一絲曾被虐待的痕跡,但並不表示他們沒對她做過什麼。
「該死!」他低聲咒罵一聲,但罵的卻是失去自製的自己。
趁他略略鬆手之際,堤真狠狠地推開了他,開始演戲。
「這就是你的目的?」她氣憤地瞪著他,眼底有一種被傷害的無奈,「你幫助我就是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