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和長腿小姐吃醋。
「她一定也想這樣做……」她咬著他的唇,含糊咕噥著。
孟恩愷將她的頭髮撥到她耳後,方便他能更完整地看清楚她,或許……也想更方便她親吻他,畢竟他無法欺騙自己他不眷戀這些。
她臉上的嗔怒雖然讓她看起來更冷艷,卻也像個和情人吵架的小女生,發毒誓一輩子不和情人說話,又在情人幾句軟語中屈服,那樣的嗔怒中有著埋怨自己不爭氣的意味。
「小婕,我和長腿小姐沒什麼,她只是我的顧客,除了她養的貓之外,我們沒有其他可以交談的話題。」他知道長腿小姐養的貓咪的嗜好、習慣、口味和出生年月日,但他永遠記不起來長腿小姐的全名是什麼,這樣還不足以證明他的清白嗎?
「可是她喜歡你!」
「但是我不喜歡她呀。」這種不喜歡並未夾帶人身攻擊,當朋友,他歡迎之至,可是要跨過那道界線,他的回答就只能搖頭。
「你不喜歡她還對她那麼笑?!」
「我那是職業笑容,本能反應。」她如果也見過他對隔壁大嬸那麼笑,可能就不會如此介意吧。
「你也那樣對我笑呀!」也是職業笑容,也是本能反應羅?!
「不一樣的。」
「我看不出來哪裡不一樣!」都是眼兒彎彎、唇兒彎彎,難道要拿尺來量哪一個笑容的弧度比較大,哪一個又比較小嗎?!
「有程度之分呀。」
「什麼程度?!」她聽不懂太含蓄的比喻。
「像我不會讓她這樣騎在我身上。」即使他個性隨和,但絕對還是有他的容忍極限在,更別說將他剝個精光又吻遍他每一根寒毛,這也是程度之分的一種,他讓她這樣,不代表他也會讓其他女人做出同樣的行為。「因為是你,所以我默許。」也可以說是某種無法控制自己拒絕的享受。「因為是你,所以我笑,這樣的程度之分,你懂了嗎?」
做服務業的,本來就是賣笑為生,笑臉迎人、笑口常開才是營業之道,那種笑容充其量只是讓人看起來順眼,很可能在顧客轉身離開的下一秒就變回一臉冷淡,但是對著她笑,並不在乎她所看到的他是否令人感覺彬彬有禮或是親切可人,純粹發自內心。
她搖頭,一襲潑墨般的濃密長髮隨之擺盪。
「我不懂這些,不懂什麼程度之分,你的表達方式我無法理解,我還是習慣用自己的方式。都督說,最快又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讓、你、變、成、我、的。」至於該怎麼做,都督講解得很明白,每一個步驟都沒遺漏。
都督說,只要他變成她的,就等於在他身上貼了「黑婕所有」的標籤。
都督說,只要他變成她的,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排除他週遭出現的女性。
都督說,只要他變成她的,就像童話故事一樣,直接跳到尾聲——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都督到底教壞了你什麼……」幾分無力加上幾分沉吟,逐漸轉為低低的呻吟,在她的髮絲仿若羽毛拂過他赤裸的胸口時。
一隻沒當過人的家貓,它能教出什麼好徒弟呀?
「它教的很多很多……」
她在他劇烈碰撞的心口攤開手掌,將自己撐坐起來,或許是她吻咬時花了太多力氣,導致她雙頰泛出鮮艷的粉紅,他不認為那些紅暈代表羞怯害臊,因為那些是女王最不需要的情緒反應。下一個步驟,纖指上的利爪滑過他的皮帶下方布料,紅唇一勾,漾出極其妖美的笑靨。
先前他的襯衫有怎樣的下場,這次他的黑色西裝褲也慘遭同等對待。
「你不會是想……」
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他的襯衫被剝去的同時,他的裸裎上身遭到如何的「折磨」,現在他被剝光光,而她——
老天,這是凌遲!
「禽獸……」孟恩愷最後一句悶哼,不知是在指控著她,還是在預言自己未來的行徑。
「沒錯,我是呀。」黑婕回答得太過輕快,近乎是享用大餐前的歡愉。
野豹撲上小醫生,請猜一句成語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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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她疼,他也疼。
黑婕毫無心理準備會迎接一場撕裂痛楚,當刺痛降臨,她的指甲幾乎要深深貫穿他的肩胛,從開始到結束,他的裸身已經佈滿鮮紅爪痕。
主導權在她,他默許,也做適時的「技術指導」,乍見之下,她主攻他主受,實際上卻是他利用了她的青澀,讓女王「寵幸」了他……
真像個耍手段用心機的佞臣呀。
不過,他本來就是,現在反省也太晚了,省略下來。
「吃干抹淨。」
孟恩愷貼著她的髮際,喃喃說出這個他突然想起答案的謎腳。
黑婕背對著他,穠纖合度的身子塞在他懷抱間,膚質細膩的背脊貼著他的胸膛,屋裡的鏡子映照出她閉著眼眸,原本凌亂的氣息漸漸平穩,粉頰上的彤雲尚未褪盡,豐盈的唇沒有以任何唇蜜妝點仍顯赤艷,而他在她身後,左臂佔有地環住她腰際,溫暖的掌心在她平敞小腹上駐留,鏡子裡的他,在笑。
她正在說話,像夢囈似的,小嘴一張一合,嗓子因為方才嬌吟過度及倦累而顯得低啞,他一字不漏地細細聽著,因為那是關於她的故事。
吐真言的好時機並不只限於酒後,有時意亂情迷前後也是。
「你是從孤兒院被人領養,本以為會到一個正常而溫暖的家庭,卻沒料想到,那些領養你的人從頭到尾只是想利用孤兒來充當實驗的白老鼠?」聽完她的話,他有所回應,聲音也有些慵懶,畢竟兩人都花了不少力氣。
「嗯……」女王的慵懶比他更甚。
「那樣的研究所,究竟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將人變得不像人,獸不像獸,這樣有助於世界和平還是經濟發展嗎?還是根本只為了某些研究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