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亂!長谷川、伊籐的禁臠,樂界人士糜爛的私生活。
當敏之在錄音室裡拿到這分報道的同時,伊籐也打了電話給他。
「長谷川,那篇報道是怎麼回事?」伊籐在電話的彼端氣極敗壞地問。
「我正在看。」儘管心中怒火竄燃,他還是保持一貫的冷靜。
「是誰放出消息的?」伊籐盛怒地道,「這件事不是只有你我知道嗎?」
敏之濃眉一蹙,「你冷靜點。」他和伊籐都不會做出這種傷害美樹的事,那麼消息是誰放出的呢?
忖著,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臉孔——
渡邊裕子。此刻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她,因為她是除了他及伊籐之外,惟一知道美樹之前職業的人。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有什麼動機呢?
其實他一點都不擔心媒體會怎麼寫他,他向來我行我素,就算說他私生活淫亂,他也不在意。他比較憂心的是美樹的感覺,畢竟她還算是個圈外人,突然捲進這樣的演藝界醜聞中,對她的打擊一定不小。
「長谷川,」伊籐在那端又說:「你快想辦法消毒吧!和泉她一定受不了這種惡劣的醜聞。」
「我知道。」他淡淡地道。
剛放下電話,工作人員從外頭跑了進來,「長谷川老師!」
他抬起眼,冷肅地睨著那個工作人員。其實光是看他的神情,他就知道大概是什麼事情。
「不用說了。」他打斷工作人員的話,「我會處理。」
經過報紙這樣的披露,他相信其他的傳媒一定會蜂擁而至。
工作人員一臉憂急,「門口擠滿了記者,老師還是從後門走吧!」
他平靜地收拾著桌面,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不必。」
「可是……」工作人員擔心地望著他。
這時一直對美樹極有好感的錄音師突然走過來,「是真的嗎?」他一臉嚴肅地望著正打算離開的敏之。
敏之抬眼睨了他一下,唇邊是一抹輕笑,「你指什麼?」
「老師跟和泉小姐同居?」錄音師有點存疑。
敏之蹙眉一笑,「我以為你知道。」
錄音師覷見他那唇角帶笑的自信模樣,這才驚覺敏之上次為何搶先一步送美樹回家,原來他們「同路」?!
望著錄音師一臉錯愕的樣子,敏之又是淡然一笑。背過身,他大步邁出了錄音室,腳步毫不猶豫。
一出門口,敏之立刻被蜂擁而至的媒體團團圍住。
「長谷川先生,關於今早的報道,你將作出什麼回應?」
「長谷川先生,亞航廣告裡的女歌手真的是酒店公關嗎?」
「你承認你們的關係嗎?」
被逐步跟隨著的他突然心煩地停下腳步,記者們以為他準備接受訪問,個個一臉期待。
他銳利的目光環視著這些圍著他,如蟻附膻般的媒體記者們,「別煩我!」他冷冷一喝。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喝,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媒體怎麼寫他,他從來就不把自己當偶像,就算私生活真的糜爛到被攤在陽光下受審,他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心虛惶恐。
他只做他自己,不做別人眼中的長谷川敏之。
「長谷川先生,」一名男記者挨上前,緊追他問著:「聽說那位女歌手是酒店小姐,而且跟伊籐先生也交往甚密,你承認這……」
不等他說完,敏之忽地拿下他控制情緒的眼鏡,猛然揪起男記者的衣頡,「聽著。」他怒視著男記者,聲線低沉而帶著威脅,「她不是什麼酒店小姐,私生活也沒什麼不檢點,要是你或任何人再這麼亂寫,我會告到你們身敗名裂!」
話罷,他根根地甩開那記者,大步地走向他停在路旁的轎車,並迅速地開門上車。
離開錄音室後,敏之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飛車到了渡邊裕子位於芝浦的企劃公司。
她的公司不算大,職員約莫有十來個,不過業務非常頻繁。
一上樓,他便臉色凝重地向一名女性職員詢問:「你們社長呢?」
見他神情陰沉,女職員囁嚅道:「辦、辦公室……」
公司裡明明有十來人,可是卻在他進來後鴉雀無聲。
他眉頭一擰,直奔她的辦公室;推開門,只見渡邊裕子倚窗而立,神情落寞地望著海景。
她像是早料到他會來似的平靜,連頭都沒轉過來。
「是你說的?」敏之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就問。
他想若是她說的,她應該就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渡邊裕子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神幽怨地睇著他,「為什麼是我?」
「你是除了我跟伊籐之外,惟一知情的人。」他說。
她撇撇唇角,淒楚地一笑,「她曾在酒店上班,見過的人可多著,你怎麼不想說是她的恩客說出來的?」
「渡邊,」他眉丘一隆,冷喝著:「不准你那麼說她!」
渡邊裕子柳眉橫豎,懊惱地道:「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是酒店小姐,你敢說她不是靠身體求得伊籐在你面前美言幾句?」
聽到她這些話,他已經幾乎可以確定她就是放出消息的人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慍怒地瞪著她,「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是沒好處。」她怨恨地道,「可是我不甘心!」
他皺皺眉心,「不甘心?」
「我跟你是多年的合作關係,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可是她呢?」她高瘦的身軀有點顫抖,情緒相當激動。
為了平撫情緒,她拿出涼煙抽著。
「我在你面前這麼多年,你曾正眼看過我嗎?」她望著他,夾著涼煙的手指頭微微顫動,「像你這麼冷淡無情的人,居然為了她大動肝火地跑到我這兒來,為什麼?她有什麼好?她為你做過什麼?」他靜靜地聽完她的話,神情依舊冷肅,「我不需要她為我做什麼,因為先愛上她的人是我。」
渡邊裕子眉心一挑,激動而難以置信,「你、你愛她?!」她衝上前,失控地抓住他的手,「你對她認真?她只是個酒店公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