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婚房難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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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有朝氣、自然,給人一種充滿了生命力及爆發力的感覺,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他深深地捲進去……

  她那一雙翦水明眸,彷彿養在深海裡的黑珍珠,神秘而又深邃。

  當她望著他時,他的心、他的靈魂就像是快被她接收去似的。

  她微微歙動著唇片,仿如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訴說,那感覺對他來說簡直是妙不可言……

  因為發怔,他忘了將她放下,而她也忘了自己還騰空著。

  「靖代?」千葉光子驚愕的聲音驚醒了被彼此吸引著的兩人,「這是怎麼回事?」看地上一團糟,而靖代又被一個全身濕透的陌生男人抱著,光子一臉錯愕。

  一朗將靖代放下,「您好,我是來住宿的。」說著,他又瞅了靖代一記,兩人都略覺尷尬。

  「媽,我從樓梯上摔下來,幸虧有這位官川先生,不然……」靖代不好意思地說。

  她說到這兒,光子幾乎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真是不小心,弄得人家一身濕……」她走過來檢視著靖代,「你沒受傷吧?」母親就是母親,責怪她不小心之後還是忍不住關心幾句。

  靖代低著頭,「沒事。」

  好糗的一天,她這輩子還不曾如此糗過。

  不過……有這種與某人一見面就激起電光火石般的感覺,倒也是第一次。

  「宮川先生,我帶你去房間,你也可以先洗個澡。」光子趨前引領著一朗,並同時跟還在發愣的靖代吩咐著:「靖代,你去準備晚餐,等宮川先生梳洗完畢,就端上來給他。」

  「噢。」靖代點點頭,訥訥地開始整理樓梯處的狼藉。

  * * *

  「宮川先生,我幫你送晚餐來了。」靖代站在門外,臉上略顯不安及羞澀。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穿著浴袍的一朗面帶笑容地站在門裡。

  「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她低垂著頭,端著餐盤走進了他的房間。

  光子為他安排的是一間鋪著榻榻米的房間,有兩間面海的小型起居室及臥室,不論是吃東西、休憩、睡覺都可以看著海景,感覺十分優閒。

  靖代將餐盤擱下,並為他擺好碗筷,非常專業也非常貼心。

  「這都是你做的?」看著桌上那豐盛的傳統料理,他訝異地問。

  他飯店的廚房做出來的東西也差不多是這樣吧?想不到在這鄉下的民宿裡竟是臥虎藏龍,而且對方還只是個年輕女孩……

  「請指教。」靖代跪坐在一旁,不安地等待他品嚐。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魚肉放進嘴裡,那入口即化的鮮美讓他驚訝。「唔,太棒了。」

  看見他的滿意表情,靖代這才放心了。「我們用的食材都是自己捕撈、自己種植的,所以保證非常新鮮。」

  「原來如此……」

  「那麼……你慢用,我先出去了。」說完,她欲站起來。

  一朗望著她,「呃……靖代小姐……」剛才因為聽見她母親叫她,因此他也「順便」知道了她的名字。

  她微愣,「還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說……」他支支吾吾地道,「我對這兒不熟,明天可以請你帶我四處走走嗎?」

  如果是想追女孩子,這招可算不上高明,不過至少很實際。

  追她?他才和她相識不到三小時,沉穩冷靜的他居然就想追她了?他一定是哪裡不正常了。

  靖代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麼邀請了,不過過去的她總是委婉的推辭掉,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從未有任何人給過她這樣的震撼。

  「好呀!」正當她還在恍神時,她聽見自己已答應了他的邀請。

  他抿唇一笑,「那就謝謝你了。」

  * * *

  就這樣,接下來的幾天,一朗霸住了靖代所有的時間,而她也心甘情願地將時間都給了他。

  然而,時間是不等人的,在快樂時光一分一秒的流逝後,也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

  靖代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也不要對一個過客存有太多幻想及希望,因為他總有離開的一天,而當他離開這兒,「她」不過是一個旅遊時的回憶。

  雖然有著這樣的心理準備,她還是不自覺地跌進戀慕的漩渦裡……

  最後一天的晚上,靖代準備了相當豐富的晚餐送到他房裡,而他則盛意地邀請她一起享用。

  她知道自己不該答應,也不該戀棧不捨,但是一想到他明早就要離開,她還是忍不住的答應了。

  兩人默默相對,入口的菜餚都因為對彼此的眷戀不捨而感到索然無味。

  一朗凝視著悶悶不樂的她,若有所思。

  從他第一眼看見她,他就覺得她是個開朗且堅強的女孩,但現在……她的臉上及眼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種茫然及困惑。

  她在想些什麼?煩悶著什麼?是因為他明早就要離去嗎?

  天知道他有多麼不願離開這兒,他好想一直跟她在一起,但是他無法這麼做,因為他還有等待他的母親及靠他生活的數萬名員工。

  活到三十幾歲,他也談過幾次算是正式的戀愛,但從沒有任何一個女孩讓他覺得如此難分難捨。

  怎麼會有這樣的狂熱呢?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讓他只是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想將她留在身旁的女人呢?

  就算是當年青梅竹馬的和歌子決定出國時,他不也是笑著跟她告別……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終於,靖代感覺到他炙熱的眼光。

  他回過神,想也不想地道:「我想一直看著你。」

  靖代一怔,為難又羞赧地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他是過客、是旅人、是一個明天就會離開這兒,可能永遠都不會再來第二次的男人。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知道,那麼……」說著,她的聲線居然有點哽咽,「那麼你就不該這麼說。」

  這是她第一次對男人有著眷戀之情,而對方居然是個過客,她甚至不知道他在東京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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