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周時焰嚴厲地斥責,「含月有著強韌的生命力,她不會有事,她不會死的。」語畢,他衝出帳棚,跨上馬衝出禁區。
他在心裡不斷地吶喊,祈求阿拉真主給他一次向含月贖罪的機會,含月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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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月強忍著風沙擊打身上傷口的痛楚,趴在馬背上盲目地往前走,她不知道為什麼轉眼問一片飛沙走石,她的視線部模湖了,連馬兒都不安的原地踏步不敢前進。
含月不禁開始憂心忡忡,難道又遇上龍捲風?她曾經有過一次的經驗,只要忍耐一下子,她自謝能安然度過。
她安撫著慌亂的馬兒,「只要忍耐一下下就過了,別怕。」
馬兒更是驚恐的嘶叫,彷彿哀訴著它的惶恐不安,出其不意地提起前蹄一逕地嘶叫,含月控制不了它,因它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摔下馬,霎時夾帶著強大力量的狂沙覆在她的身上,沙子掩埋她的速度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她無力對抗老天,逐漸感覺胸口鬱悶、呼吸困難,眼前一片闐黑,悶哼一聲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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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風沙讓周時焰的眼睛都快張不開,如此惡劣的天氣更讓他憂心如焚,身體強壯的人都難抵這驚天動地的龍捲風,更遑論被他施以酷刑後的含月。
他目光犀利地在朦朧中彷彿瞧見馬兒的影子,周時焰用力一蹬馬腹催促胯下的駿馬疾馳,他躍下馬,憤怒地抓住載著含月離開的馬兒的韁繩,「含月呢?她在哪裡?」他瀕臨崩潰地狂吼。
馬兒依然在原地嘶叫、不安地舉起前蹄,此刻的周時焰下僅憂心還驚悸、膽寒,他的雙眼像雷達般在四處掃瞄……
周時焰在風沙中發現微露出的一隻纖細手指,他驚惶地奔向那手指,想確定沙漠下那個人是否就是他心繫的佳人,他以雙手撥開眼前的沙堆,不斷地撥、不斷地挖,他的雙手都滲出了血,但手上的疼痛不及失去含月的心痛,他不顧手上的疼痛,繼續不斷挖掘……皇天不負苦心人,露出了含月的頭。
周時焰拂去她臉上的沙土,試探她的呼吸,縱然只是細微的呼吸都能令他驚喜萬分,他激動地繼續挖除含月身上的沙土,好不容易將含月順利救出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周時焰既心痛又愧疚地緊抱著含月,他感覺她動了一下。
「別動,是我,我帶你回家。」
「時焰……」含月緊閉著雙眼,毫無血色的嘴唇逸出細細的叫喚聲。
他心痛地無法原諒自己,她身上的傷痕歷歷在目,他痛恨自己的粗暴,不自覺地流下淚,「含月,我錯了。」
周時焰抱起宛如破碎娃娃的含月跨上駿馬,以身上的披風緊緊地包裹著她,快馬加鞭奔回城堡,一路上他忘了風沙刷過臉龐的刺痛、忘了雙手磨破皮的疼痛,他只求阿拉真主不要帶走他的含月!
第九章
龍捲風始終不見有停止的跡象,所經之處捲起一片黃沙漫天。周時焰冒著生命危險頂著狂風、黃沙,縱使心裡焦急、憂心仲仲,可一旦低頭瞥見被披風包裹得如蛹股的含月,知道他的至愛此刻命在旦夕,頓時所有的焦急、害怕,立刻化為烏有,他咬緊牙關努力遠離這驚天動地的龍捲風。
眼看救命的庇護所就在眼前,周時焰用力往馬腹一蹬,「走!」他的狂吼可比狂風怒吼般的龍捲風。
他一走進城堡,立刻圍上來許多關心他的手下,「酋長……」
周時焰焦急地躍下馬,小心翼翼地抱著裹得如蛹般的含月,發瘋似的奔進城堡,「拉瑪——拉瑪——」他扯開嗓門狂叫,聲音足以震垮整座城堡。
拉瑪神情慌張地出現在他的身後,「酋長,您找到夫人了嗎?」
拉瑪倏然發現周時焰的懷中多了一個如蛹般的東西,懷疑的目光越過周時焰瞄了一眼,卻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快去拿藥箱,還要準備一盆熱水。」周時焰氣喘吁吁地交代。
「是。」拉瑪隨即去準備周時焰所吩咐的東西。
周時焰穿過迴廊來到之前含月所居住的房間,他情急之下顧不了那麼多,一腳踹開房門,連忙溫柔地將含月放在床上,他輕輕地扯下蒙在臉上的披風,俯下頭貼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她微弱的心跳、呼吸……
他激動地跪地感謝阿拉真主的垂憐,沒將含月帶走!
「酋長,藥箱和水……」拉瑪驚訝得說不出話,內心狂喜,「夫人!」
拉瑪奔至含月的身邊,雙手摸著含月滿面沙土的臉龐,「夫人、夫人……」她激動且驚喜的淚水直流。
周時焰用手拂掉自己臉上的沙土,來到含月身邊,小心地褪去包裹在她身上的披風,霎時出現令人觸目驚心、血跡斑斑的鞭痕,周時焰的臉色瞬間刷白,胸口彷彿被重物撞擊般疼痛,他臉頰的肌肉抽搐,對於自己的暴戾悔恨交加,他首次為自己的粗暴懊悔不已。
「酋長,還是我來吧!」拉瑪輕聲建議陷入自責、哀痛的周時焰。
周時焰緊咬著下唇,搖搖頭,「不,還是我來,她是我的妻子,應該由我照顧她。」他穩住顫抖的雙手堅持親自為含月清洗、將傷口上藥。
拉瑪不敢與他爭辯,能體諒周時焰此刻的心情,她悄然轉身拭淚,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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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虧周時焰及時趕到,含月總算撿回一條命,她身上的腫脹、瘀血仍末消退,至今仍然在昏迷,除了尚存一息,偶爾還會發出如夢囈似的呢喃。
這些日子,周時焰不眠不休照顧著含月,親自餵她進食、換藥,絕不假他人之手,徹夜不眠地重複這些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