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隨便說幾個字,我就會相信你了嗎?哼!」
她氣淋淋的拂袖而去。
逸楓早就起來了,他看小雙鼓著一張臉進來,於是他便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鼓了張臉?」
小雙便立刻向人告狀道:「少爺,這倩汝又不知在搞些什麼?竟然在您的房門外站著,更不像話的是,她的頭上競綁著白布條,這簡直是觸少爺您的霉頭嘛。」
「喔?」看來又是倩汝惹得她一把火。逸楓聽小雙這麼說,便推開一點窗戶瞧瞧,看倩汝在搞些什麼?
「看,她頭上的布條寫著——抗議。」
「抗議?」逸楓納悶著這小妮子在抗議什麼?
「少爺,她真的大放肆了,少爺你實在不可以再縱容她了——」逸楓舉起手來示意要她住嘴。他倒要看看這小妮子有何不平之處?他自認他對下人已經是好的無法挑剔了。
「小雙,去叫倩汝進來。」
「少爺——」小雙沒想到逸楓竟然還要見她。
「去叫她進來。」
他的話不容有議,小雙只得乖乖的照做,「是。」
第三章
逸楓看完倩汝的請命書後,便抬起頭來看著倩汝,劈頭就問:「這請命書是你寫的?」
倩汝坦蕩的看他,她要讓他知道她佟倩汝可是敢做敢當的人,她才不會畏首畏尾的不敢承認!
「是我寫的。」
逸楓葉十分詫異,除非是官宦世家或是富貴人家的女兒,才會有機會讀書,她怎會識字的呢?
逸楓好奇的問她:「倩汝,你怎會識字的?誰教你的?」
倩汝不解的看他,他怎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倩汝雖然在現代被視為很有天分的怪胎,但是她的功課在背的方面,像歷史、地理卻是奇差無比,國文什麼詩啊、詞之類的更是頭疼有加,所以她對古代人的一切並不是很有概念,自然不曉得在古代「女子識字」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
「我識字很奇怪嗎?難道你們古代的女人都不上學唸書的?」她永遠都是對人家說「你們古代——」
逸楓愈來愈覺得倩汝的與眾不同,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女,不但什麼家事都不會做,也不會伺候人,而且還敢公然挑他的權威,現在她竟然還識字!如果她不是潦倒的昏倒在他的院子裡,他會以為她是官宦家庭出身的姑娘家,不過有一點他不明白的就是,她為何常常講一些奇怪的話。
倩汝看他一直盯著她臉,渾身全不自在了起來,「你幹什麼一直看著我?我的臉很奇怪嗎?」
她這麼一說,逸楓才收回他的視線,「你到底出身在什麼樣一個家庭?為什麼你會昏倒在我的院子裡?」他突然覺得他對他的新丫環一無所知。
倩汝低下頭去,喃喃自語:「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跑來這個要命的古代來?」
「怎不回答我?」
如果告訴他:我來自民國八十五年,不讓他當瘋子看才怪呢!倩汝在這一點上還頗有自知之明,她搔搔頭,想著該如何編造有關她的家世背景。
倩汝原本想隨意瞎說一個故事,但她又擔心萬一編得不好反而顯得漏洞百出,那豈不糧大了,到時候要圓說更是一堆難題。突然她心生一計,電視上不是常常來個失去記憶這一套嗎?那她也如法炮製一番好了。這樣就不用編故事了。
逸楓又再問她一次,「怎麼一直不說話?」
倩汝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眉頭微皺,眼中閃著淡淡的愁緒,「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想不起來,我一點也沒有印象。」
但她忘了她第一天就跟人家報了自己的名,逸楓困惑的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你忘了你是誰?你不是說你叫佟倩汝嗎?」
聽逸楓這麼一說,倩汝在心裡暗叫了一聲,哎。
我怎麼忘了呢?一露出破綻,倩汝慌得連忙想著該如何修補她這個謊,「我……我只記得我的名字叫佟倩汝,其餘的我全忘了,好像……有一場很大的災難,很可怕,我……」倩汝實在編不下去只好抱著頭哀叫,「哎呀,我的頭好疼啊,我想不起來了。」
逸楓看她那麼痛苦,也不忍心逼她,他過來抓住倩汝抱頭的雙手,將她擁人懷裡安慰她,「那就別想了,我以後就不再問你了,好不好?」
倩汝頭理在他的懷中,在他的懷中她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感覺他的體溫,及他溫柔的呵護。
「或許你曾是一個家世不錯的姑娘家,所以你才會有點傲氣,不會做任何家事但卻識字,也許我不應該讓你在廚房工作,你應該到織房做一些針線活或女紅之類的,也許你就可以勝任。」逸楓像是對她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
倩汝一聽,便在心裡暗自叫苦,女紅?我怎麼可能會做啊!我連針都沒拿過呢。
倩汝連忙由他的懷中抬起臉來,無論如何,先扯開話題再說,「你忘了我來找你的目的,是談有關——」
她這一提,他才想起她來的目的,他再看了請命書一眼,她是抗議伙食大差,以及薪俸問題。
她腦袋瓜子到底裝些什麼?怎麼淨是一些奇怪的念頭,這些僕人全是他買回來的,何來薪俸之說?關於伙食問題還說得過去,如果不是她失憶的話,他真想知道到底是誰給她這麼些奇怪的想法。
「你知道你現在又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嗎?」
「錯誤?」倩汝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據理力爭一些公平的待遇而已。
「身為一個下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逸楓問她。
倩汝搖搖頭。
「就是做好本分的事,不要存有太多的不滿足。」
「我不是不滿足,我只是覺得這是我們應享有的福利,每個人把他們的一生都賣給了你。如此廉價的賣出了自己的一生,卻什麼也沒得到。」
畢竟古代人有他們既定的思考模式,逸楓根本無法瞭解倩汝所說的論調,他覺得她的話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