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說到男女朋友時,她立刻打起退堂鼓──像她這種衰人,怎麼可能有機會談戀愛呢?別癡心妄想了。
她當然想立刻閃人,就讓今晚無意的邂逅,變成一段既美麗但卻是錯誤的回憶吧!
司聖威哪可能讓她從自己眼前溜走!
他才不是計較賭注的多少,而是在乎自己的面子不可失。
好不容易逮到她,今晚,他說什麼也要讓她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所以,他一把拉住她的臂膀,把自己所能想出最惡爛的甜言蜜語全都說出口──當然,他有強忍住想吐的慾望啦!
「妳一定是怕妳很背,怕影響到我吧?」他跟她拉扯著,就是不放人,「可妳別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故意頓了一下,感受到她的奔逃沒那麼激烈後,才將話說完整,「我可是個超級幸運之人,妳想想看,做了我的女朋友,有了我的好運道罩妳,妳還能衰到哪裡去呢?」
他的話當下說服了她。
別怪她,她真的是受夠了自己將近十年的衰神名號,如今一聽到有人能罩她……她是真心想相信、真心想試試看,試看看自己是否能脫離帶塞的命運?
是以,她不再掙扎,也不再那麼懦弱,只是怯生生的抬起頭看進他的眼,「那個……你是說真的嗎?」
一看到她滿眼綻放出信任他的目光,再聽到她滿懷期待的問話,司聖威就知道,他已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當然。」頓時,他像是已看到勝利女神在跟他招手了,立刻笑容可掬的說:「我想跟妳做朋友好久了。」
才怪!他明明是昨天才被二馬給動之以利、誘之以面子才勸動的,但他不說,她哪會知道?
「怎、怎麼可能?」她只是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而他卻是個大名鼎鼎的校園知名分子耶!
更甚的是,她其實也像學校裡的每個女生一樣,視他為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只不過,她從沒敢癡心妄想過,一直都將自己的想望放在內心深處藏得好好的。
「可能的,妳其實滿有名的。」司聖威心想,要不是她帶塞的名聲高過天,他還沒那個慾望想以自己的幸運去跟她的衰神強碰呢!
「我、我沒……」她害羞的說。
他則強勢的再次將自己的學生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剛才妳不是說妳冷?」順便牽起她冰涼的小手,「走,我帶妳去喝熱的。」
梁詠徠從沒跟男生牽過手,當下小臉連頸子部分都紅透了,但她甩不掉他的手,再加上心中似乎有頭小鹿猛烈的在亂撞著,讓她的心跳忍不住漏了節拍。
是以,她只能默默的任他牽著她往前方走,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沒有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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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離梁詠徠家反方向,且離她家滿遠的一間小紅茶店裡,司聖威正信口開河的吹噓著,「……真的,反正我就像這樣點點點,」他邊說話邊用手指比畫著,「那幾個我的死黨因為玩太凶,根本沒時間唸書,最後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聽信了我的胡言亂語,結果--」他很誇大的做出可笑的表情。
梁詠徠從小學四年級以後,就再沒跟同學間有過這麼好的互動,所以她完全沒將他當作異性,只是很開心的看著他、聽著他、笑著問他,「結果怎樣?」
這時她完全沒了過去近十年來的自閉模樣。
「結果他們每個聽我話的人都考到九十分以上,唯獨我自己--」他扮了個鬼臉,「我那時才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胡亂猜測,乖乖去唸書,卻只考了個五十八分,被我的死黨笑到斃說!」
「呵呵……」梁詠徠已完全被輕鬆的氣氛所感染,壓根忘了她老愛低頭不看人的壞習慣。「所以,後來你就不再認真唸書了?」
司聖威聳聳肩,「對啊!從那次以後,每次碰到考試,我就來個胡亂指指點點,從此就榮登好學生排行榜了。」
「你的運氣真好。」沒有嫉妒,只有欽羨。
「說說妳有多背吧!」司聖威雖然略聽過一二,但他深信,從本尊口裡聽來的實話實說絕對會比流言精采。
「我……」梁詠徠聞言人一震,她好怕把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朋友給嚇走,更不想破壞眼前的和樂氣氛。
「可不可以不說?」她鴕鳥的問,已經有點想把頭低下去了。
司聖威哪肯接受他人的拒絕,但他從來不會做勉強他人的行為,他只會--「哦∼∼沒關係,妳不想說就別說。」
一聽他這麼說,梁詠徠原本緊繃的神情為之一鬆,笑容這才緩緩的跑回她臉上。
「只不過……」司聖威卻故意頓了一下,才將話說完整,「不聽聽妳的衰運到底有多強,我也不敢說我的運氣能不能罩得住妳了。」
咦?他不想罩她了?
心一驚,梁詠徠立刻急了,「可……我說了以後,你會不會被我嚇跑?!」
「哪可能!」司聖威當下拍胸脯保證,「我是什麼人?我可是超級、無敵幸運星耶!」像是為抗議她的瞧扁他,他還不避諱的捏了一下她的秀鼻。
耶∼∼她皮膚還滿嫩、滿好摸的呢!
莫名的,他突然想多摸個幾下,但他為何會產生這種不該有的心緒,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好親暱的感覺喔!
梁詠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撞邪了,還是頭殼裡的神經線沒接好,她居然開始一一訴說起自己的帶塞事件--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其實我也記不得了,大概是我快升四年級時吧?」梁詠徠回憶著,「只記得有一次我媽帶我出去吃麵,可我覺得那間店好髒、老闆也好凶,面又好難吃,最後我忍不住跟我媽說那家店會倒說……」
「應驗了?」這麼神准嗎?
「嗯∼∼」梁詠徠神情有點黯然的說:「大概不到一個月,那家店就真的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