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雪月縮在囚車的一角,動也不動,眼神茫然極了,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
惡狼無奈,只得鑽進囚車將滿身是傷的她抱出來。
「得手了,快退!」
兩個黑衣人宛如大鵬鳥似的,展開輕功急掠!不一會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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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傷得很重,不適合再長途跋涉了。」
「留她在這不安全。」狂獅不悅的說,「現在全城的兵馬一定在追捕她,遲早會查到你頭上來的。」
「你是豬呀!我都說她傷得很重,現在送她走不是等於殺了她?」
「留在這也不見得有活路。」
惡狼忿忿的道:「都是你不好,下手幹麼那麼重,不會輕輕刺一劍就算了!」
追根究底都是獅不好!
「誰知道龍居然完全不抵擋!」誤傷了老大他也很懊惱呀!
一團紅影衝了進來,一個嬌艷如花的美人,眼裡帶著怒意,「是誰那麼狠?居然把人家打成這樣!」
「海寧,這事跟你沒關係,拜託你好好照顧她就行了。」
「跟我沒關係?」江海寧不滿的說:「你這只色狼帶了一個美女回來,居然說跟我沒關係?」
「你別亂想好不好?她是老大的女人,跟我沒關係!」
她哼了一聲,放下心來,「我幫她上了藥,不過她傷得很重,之後會怎麼樣也很難說。」
「她不能有個怎麼樣,龍會扁死我的。」
狂獅道:「你擔心嗎?誰叫你不早跟龍說明白。」
「孤鷹交代的呀,我怎麼敢不聽他的話?」他有點委屈的說。
狂獅哼了一聲,「惡狼什麼時候這麼聽話?笑話!」
「喂,你這只瘋獅子,別亂凶我們家色狼!」海寧馬上發揮護夫本色,「到底那個姑娘是什麼來頭?跟狡龍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被打成這樣?」
他們異口同聲的吼道:「別問了!」
煩死了!
「我進宮看龍去。」狂獅受夠了海寧的問題,現在只想趕快離開。
「我也去。」
「你馬上將她送走,否則她要是在龍醒來之前被太后殺了,我看你就徹底的完蛋了。」
「我不是不送呀,而是她受傷了呀。」
「雇一輛車、請個大夫一起北上,入夜之前你一定要走!」話一說完狂獅便快速的離去。
「你要去哪?」海寧抓住惡狼的手,擔心的問。
「沒聽到狂獅說的嗎?我要趕緊把皇后送走。」
皇后?她疑惑了,追在他身後問:「她是皇后?你要把她送到哪?為什麼太后要殺她?」
她記得太后是個慈祥的人呀!
「別問了,如果運氣好的話,你老公沒死再回來讓你問個痛快。」
「喂。」她有點嚇到了,「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但願我明白。」
他推開門,看見雪月跌倒在地上,掙扎著要爬起來。
他連忙抱起她,將她放回床上。
「你不要命啦,還不乖乖的躺好!」
她劇烈的喘著氣,痛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麼不休息一會呢?」海寧擔心的開口。
剛才幫她清潔傷口換藥時,她痛暈了幾次,她看她昏過去才到大廳去找棠列,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醒了。
「我……」她不能再昏過去了,她勉強自己保持清醒,「沒……事。」
「她這種模樣,怎麼送她走?」走也難,不走也難,現在是進退不得,傷腦筋極了!
「到底要把她送到哪去?」海寧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問了一次。
「雪月,我要送你回北朝,你撐得住嗎?」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幾次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她覺得自己已經沒力氣在執著什麼了。
「讓……讓我見他。」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見他?」
「對。」
「有點難度。他大概還沒醒,就算醒了,在我還沒說明白之前,我怕你被他轟出來。」他為難的說。
「我要見他。」
「可是……」
「棠列。」海寧巧笑嫣然,「你就帶她去嘛!反正偷溜進宮你最厲害了,別讓人家失望。」
宮裡守衛森嚴,而且龍的寢宮裡內侍、宮女一堆,他要怎麼瞞過眾人的耳目帶她進去?
難題,這是一道難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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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躲過了重重的侍衛之後,惡狼將拙政園內的一千人等全部點穴制住,然後大搖大擺的抱著雪月進門。
全部的人都看見府台大人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有口難言又動不了。
「狼!你做什麼?」狂獅驚訝的說,「你帶她來幹麼?」
「她一定要來,我怎麼忍心拒絕?」
「龍還沒醒。」狂獅皺眉,「你現在帶她來也於事無補。」
雪月堅定的說:「就算他沒醒,我也要見他。」
他把她抱近床前,輕輕的將她放下來,「快一點,我們得趕快離開。」
「謝謝你。」
「不客氣。」惡狼笑了笑,「要是不帶你來,你大概會痛恨我一輩子。」
雪月半跪在段智暉床前,看著他蒼白的臉,忍不住一陣心痛。
她眷戀不己的撫摸著他緊閉的眼眸,那雙會勾魂攝魄的眼眸。
幾乎在她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完全的淪陷了!
呵……段智暉,這個霸氣的狂妄男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佔據她所有的心緒,擾亂了她十九年來的平靜。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終究無法攜他之手,與之偕老。
一開始就注定的,他是公主的夫,而她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不管她再怎麼渴望,他都不會是她的夫。
一滴滴的眼淚落到了他臉上,她輕輕的吻了吻他冰冷的唇,「原諒我不是你的後。」
情之所鍾,纏綿萬狀都改變不了她的身份。
「雪月,我們走吧。」
她的眼光落到了他腰間的長劍,「借你利刃一用。」
惡狼退後了一步,戒備的說:「你想幹麼?!」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遲疑了一會,他謹慎的將劍交給她,然後站在她身邊以免她做傻事。
她腫脹的手指困難的握住劍柄,痛得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