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的確對凌小小的投懷送抱感到興趣缺缺,他的妻子至今仍是處子,這更是事實,大家說的都沒錯。
但是,說他不舉、無能就叫人忍無可忍,而且是個天大的謬誤!
他怎麼會是無能呢?他的小老弟每天早上都會跟他雄赳赳、氣昂昂的打招呼,精力相當的旺盛。
說他不舉,真是見鬼了,他馬上去舉給全京城的人看!
君君興高采烈的坐在鞦韆架上,完好的那隻腳一晃一晃的,小花也笑著替她打鞦韆。
「再高點……呵呵……再高點……」好舒服呀!渾身都輕飄飄的,彷彿要飛出去了呢!
自從她摔斷腿之後,她和宋雪宜之間的關係,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們會一起駕著騾車出去遊玩,他似乎多了很多耐心來聽她說話。
下雨的時候,他會到她的房裡小坐、教她品茗、下棋,更多時候他只是靜靜的聽,聽她跟他說些在大漠裡的風光、在草原上牧羊、看馬兒奔跑、摘花、看星星、唱歌、聽長老們說故事的細碎瑣事。
因為她行走不方便,他常常用他的胳臂抱著她在宅子裡面穿梭,或是讓她坐在書房窗下曬曬太陽,有的時候會糾正她的發音,教她學說漢語、寫漢字。
當他知道她曾經寫過漢字設宴要請他時,他顯得相當的驚訝,然後大笑著說什麼鬼畫符之類的。
她聽不懂什麼叫鬼畫符,可是她知道他笑得很開心,雖然他的笑聲不像打雷,可是她一點也不介意的跟著他笑。
她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呵!
忙碌的蜜蜂和蝴蝶在花叢裡穿梭,翩翩的繞著君君飛舞,暖陽柔和的曬在她身上,此時已有細微的汗珠隱隱從她額頭上滲出了。
「雪宜,你也來玩!」君君在蕩高的同時發現了宋雪宜走過來的身影,開心的揮著手,笑得更是燦爛了。
玩?他當然會好好的跟她玩一玩,相敬如賓的日子也該過完了。
他飛身一躍,輕飄飄的踩上鞦韆板,一把拉住她的手,微一使力就將她橫抱起來,君君的脖子,輕輕的交握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那小小的、粉粉嫩嫩的指甲,像極了一瓣瓣小巧的花瓣,透著淡淡粉紅色。他覺得奇怪,他怎麼有辦法這麼久都不碰他的娘子?
宋雪宜原本打算一把將君君往床上丟,快速的剝光她的衣服就開始跟她洞房。
可是呢,等到他把她放進房裡,放在床上,他就有些後悔了。
他幹嗎要因為無聊的謠言就跑來侵犯君君?
不過轉念又想,這事關係到他男人的尊嚴哪!到時休假期滿,他還是要出門上朝,他總不能一直裝聾作啞下去吧?
心一橫,他把手放上君君的肩頭,清了清喉嚨,「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君君柔順的坐著,明媚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嗯,我在聽。」
「三個月前,我們拜過了堂,成了夫妻。」接下去該怎麼說比較好?
「對呀。」她並沒有忘記!雖然她不要他了,還寫了休書……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有一些些的後悔,還好雪宜似乎也不記得那些事情,那她就識相的不去提。
然而事實是,宋雪宜根本不覺得自己被休了,不管下人們傳得多麼熱鬧、精彩,他不承認就是不承認。
這陣子君君也不再提這件事,他自然也想裝聾作啞的打混過去,當作從來沒有這件事過。
畢竟,他並沒收到什麼鬼休書呀。
宋雪宜一咬牙,決定不再猶豫,亂麻就該用快刀來斬。「可是我們還沒圓房。」
君君的眉頭輕輕攏在一起,不解的問:「什麼是圓房?」
「就是……」他修長的指頭在她嫩臉上游移,摩掌著她動人的輪廓。她那雙誘人的大眼睛,閃著孩子氣的天真坦率和全然信任。
他猛然一驚,連忙收回手來!他到底在幹嗎?真的要為了證明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就這樣貿然的做這種事嗎?
況且,君君從來沒承認過他是她的相公,甚至還休過他,一想到這裡,他開始覺得沮喪了。
君君有點迷惑的盯著他,她剛剛似乎在他眼裡感受到慚愧和失望……他怎麼了?
「雪宜,你要跟我說什麼呀?」
「沒事。」他搖了搖頭,緩退幾步,「腳好一點了嗎?」
「還沒呢。」其實早就不痛了,昨晚她還試著自己下來走走,不過,她喜歡他抱著她,所以一直沒說出來。
雖然有些小小的心虛,不過跟被他抱著的舒服感覺一比,什麼罪惡感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吧,你歇著,我先走了。」
君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剛剛看起來似乎很生氣的樣子,現在卻又垂頭喪氣的走了,這男人……到底怎麼了呀?
第七章
宋雪宜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天來都避不見面?不來找她說話,也不在書房?聽小花說,他每天幾乎一早就出門,很晚才回來。
他是怎麼啦?怎麼突然之間又變得對她不理不睬的?難道他知道她的腳好了,沒有大礙,所以不對她好?
雖然這些日子來,他都沒有說討厭她,但會不會其實心裡還是很討厭他的,只是因為她的腳受傷了,他不得不對她好一些些而已?!
不要呀!她不要他只對她好一陣子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希望自己的腳永遠都不要好起來。
她憑窗而坐,對著門外修竹夾道的小徑歎氣。小徑的那一頭,仍是沒有出現她所期待的人影哪!
一想到他不在府裡,她連打鞦韆的興致都沒有了。
「公主?」小花看她低眉斂首,歎氣不斷,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於是問道:「今天天氣這麼好,要不要我扶你出去逛逛?」
「不要。」她懶洋洋的說:「我哪都不想去。」
「怎麼了嗎?是誰惹你不痛快?」該不會跟少爺天天出門有關係吧?
聽說匈奴似乎又捲土重來犯界,因此少爺的婚假才休了一半,就又立刻回朝議事。難道他沒告訴公主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