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全場唯獨有個女人卻心知肚明那個「你」指的是誰,粉嫩臉蛋不禁悄悄地赧紅起來……
他竟然……竟然當著所有歌迷面前示愛,真是……真是好厚的臉皮!
杜映星想笑,然而眸底卻感動得有著些微濕潤。
「我知道你聽見了,別想當作不知道。」對著幾乎快瘋狂的歌迷,伊凡傭懶一笑。「現在,我只想請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所有歌迷有默契地齊聲回應,和台上互動好到都不用套招。
「請愛我一生一世,好嗎?」
「好!」其聲撼天,全部的人都瘋了。
「我聽見了!」燦爛朗笑,他突然將麥克風架搬到鋼琴前,將負責彈奏的琴師給趕下去,才坐下來就對著麥克風向全場歌迷調侃道:「希望你們能忍受我的琴藝,若覺得難聽,也請別將螢光棒丟上來,我很容易受傷的。」
話一出口,立刻引來台下連串的爆笑。
「這首歌,我寫好了許久,卻從未發表過。因為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來唱給你聽,現在,我終於等到了。」十指輕快地滑過琴鍵,流洩出優美樂音,伊凡低沉的嗓音伴著動人前奏緩緩響起,讓原本激昂的現場歌迷瞬間安靜了下來。
「『摘星』——獻給星。」深情吟出歌名與每張專輯內頁一定都會印上、被戲稱「伊凡之謎」的一句話,隨著十指流暢地彈奏,他溫柔地開唱了。
只見所有人全沉醉在旋律優美、歌詞感人,述說著男孩對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孩的有笑有淚、深情愛戀的動人歌聲中。
那低柔、深情、感動人心的歌聲,一句句攻入了歌迷的心靈深處,也攻入了杜映星的心底,讓她不禁熱淚盈眶……
這男人真的……真的好過分!竟然硬要逼得她在大庭廣眾下掉淚,那好丟臉呢!
深怕應驗了那句「丟臉丟到美國來」的俗話,她急忙低頭拭去眼中清淚,好不容易才穩定心緒地抬起頭來,卻驚訝地發現週遭不少女孩子眼中,竟然也都泛著淚光;有人的眼淚甚至都已經掉下來了。
不會吧!難道她們也有相同的經歷,所以特別能感同身受?還是他真的太高桿,唱情歌功力太強,所以大家都哭了?
懷著既好笑又感動的心情,聽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眼看他在歌迷再次大叫安可聲中愉快退場,杜映星知道他不會再出來了。
依她對他的瞭解,他肯定認為剛剛那首已經是最好的安可曲,不會再唱其他的安可曲了。
眸底有些微的淚濕,她噙著淡淡的淺笑,趁大家還未絕望、不想散場的大叫安可時,悄悄離開演唱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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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幹得好!」
「真是太成功了,伊凡。」
「圓滿完成,恭喜!乾一杯。」
某家五星級飯店的宴客廳被萊德包了下來,此刻正熱鬧地開著慶功宴,所有工作人員在這段時間累積的壓力與辛苦,全在這個時候解放了,大夥兒興奮地高聲談笑、大口乾杯。撞見慶功宴的主人翁就抓來擁抱、讚美一番,若有機會還會試圖灌酒,打算將某位大歌星給灌醉出糗。
「伊凡,你那首『摘星』真是太感人了,要不要收進新專輯裡?」
「不!那首歌只屬於某個人,我不打算灌錄成唱片。」才剛從某個已經喝得爛醉的鼓手眼皮下逃脫升天,伊凡又馬上被唱片公司主管給逮到。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真的不考慮……」唱片公司主管喝得已經微醺的臉龐,浮現無限惋惜的神色。
「不考慮!」笑笑地堅定拒絕,他隨便找了個藉口閃人,矯健的身軀穿梭在狂歡的人群中,焦急眼眸來來回回地搜尋,只為了找出心中那位思思唸唸的人兒。
該死!萊德明明說她會來,為何找尋了這麼久卻不見蹤影?到底躲到哪兒去了?還是她根本沒來?
「萊德!」驀地,他一把抓住舞池中的中年男人,急切逼問。「她呢?我沒看見她!」
「她?」正和美女大跳三貼舞的萊德不禁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我有告訴她慶功宴的地點,她一定會來的!也許現在人已經來了,只是不知窩到哪個角落去。你再找找。」笑呵呵地說完,又繼續和美女大跳熱舞,沒心思理會他。
見色忘友!懊惱瞪著他那顆不斷搖晃的棕色腦袋,伊凡氣結低咒,決心求人不如求己,返身又投入擁擠人群中,一邊應付不斷湧來道賀的工作夥伴,一邊急切地左顧右盼,在偌大的宴會廳到處尋人。
該死!她到底會躲到哪兒去?依小星的個性,肯定是……
驀地,伊凡眸光掃向遠方角落那扇隱蔽的落地窗,當看見落地窗外的露台上,那抹若隱若現的纖細身影時,他嘴角不禁得意地往上一揚……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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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笨!找了那麼久,竟然還找不到!
透過透明玻璃,將宴客廳內到處找人的男人臉上焦躁神情全給納進眼底,杜映星悠然捧著盛滿美食的盤子,邊吃邊搖頭歎氣。
唉……怎麼會這麼笨呢?他應該很清楚以她的個性,根本不會和那麼一大群不認識的人,混在裡頭人擠人,而是哪邊涼快哪邊去。怎會淨在裡頭找人?笨、笨、笨!真笨!
算了!他愛往哪兒找就往哪兒找吧!待吃飽喝足,若他沒尋來,那就別怪她拍拍屁股走人羅!反正她確實是有來參加慶功宴,但可沒說一定要和他碰面,所以和萊德的交易可不算違約。
心下暗付,杜映星再也懶得將目光盯在某個笨蛋身上,逕自轉身將身子趴靠在露台圍欄上,懶洋洋地呼吸著夜晚的清新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驀地,「卡嚓」一聲微響,落地窗讓人給推開又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