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明白了!我以後一定會空出一個月讓你回台灣,行吧?」驚見他眸底不容動搖的堅持,萊德舉白旗投降。
「很好。」咧嘴露出白牙燦燦的爽朗笑容。
「那這個廣告拍攝?」企圖扳回一城。
「甭想!」翻出兩顆白果眼,斷然拒絕。「我還沒從小星身上充足電力,要我回美國耗電一年,不可能。」哼!前些年他都是靠回台灣短短的一個月充滿電能,才能撐過在美國的一整年。
小星?難不成就是他常掛在口中的小女王?萊德一愣,隨即抓到重點——看來這個小星才是他的阿基裡斯腱!
「如果那個小星陪你一起回美國呢?」小心翼翼地探問這個可能性。
「小星陪我到美國?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咧!」伊凡霎時間高興得不得了,但一想到自己已經不知求她多少次,她不點頭就是不點頭,滿腔的興奮瞬間化為沮喪。「你別提那種不可能實現的提議,只會讓我更不爽而已!」
不可能嗎?只要他肯回美國拍攝廣告,就算把那個叫小星的女人綁架到美國,他也會去幹!
萊德驀地露出「嘿嘿」狡猾賊笑,正兀自想著該用啥詭計將人拐到美國去時,杜家姊妹剛好也走了過來。
「小星!」一見她身影,伊凡飛快奔出櫃檯,一把撲抱上去,含悲帶淚告狀。「這個人是壞人,他要把我賣去美國,人家不要啊!你幫我將壞人趕出去……」
「噗!」杜映月忍不住又噴笑。
額際冒出三條黑線,杜映星用力拍開他,冷冷斥罵。「你幾歲了?行為成熟點,好嗎?」
「嗚……你打我?」他震驚指控,哀怨的語氣讓人很想掬一水缸的同情淚。
萬分驚恐他宛如小孩賴皮的模樣,萊德不禁冒冷汗……這樣的伊凡可千萬不能讓廣大的歌迷看見,否則可真丟臉!不過……那個短髮女子就是他口中的小星吧!瞧她冷淡的模樣,該用什麼來引誘她到美國去呢?
杜映星可沒興致去揣測萊德在苦惱些什麼,僅是淡淡的要伊凡轉告。「你去告訴你的經紀人,就說本店為了他先前的獅子吼神功,不得不關門歇業,這一整個下午的損失,我約略算了算,大概就算他個五萬台幣吧!若無新台幣,我也可以接受美鈔,換算下來,就賠償個一千五百塊美金吧!」這話是用中文說的,而且坑人坑得毫無愧疚。
伊凡大笑,知道她英文其實溜得很,只是若非不得已,根本懶得說英文。當下果真轉達她的意思給萊德聽,聽得萊德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差點沒氣絕身亡。然而礙於對人還有所求,不得屈服淫威之下。
「土匪!這根本是土匪窩,怎麼還沒被警察取締……」嘮嘮叨叨碎碎念,掏出支票寫下金額後奉送出去,同時要伊凡為自己翻譯。「伊凡,你告訴她,說我想邀請她到美國作客。」
興味地睞覷一眼,伊凡清楚他打啥算盤,不過倒也沒說破,明知杜映星聽得一清二楚,還是笑笑地用中文轉述一次。
「沒興趣!」冷冷回絕。
笑嘻嘻再次轉述。
「伊凡,跟她說隨我們一起到美國,可以見到許多好萊塢大明星喔。」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一套,一定可以打動她。
「跟他說,我從小到大沒崇拜過偶像。」這次沒經過翻譯,以中文直接回答。
伊凡又笑呵呵地充當翻譯官。
沒注意到她先前沒經過翻譯,就直接以中文回答他的話,萊德正深感頭痛,不知該用啥好方法拐人時。驀地,一道靈光閃入頭大的腦袋瓜……她——好像很愛坑人錢財的!
「告訴她,我請她到美國遊玩,還給她五千塊美金逛街購物,唯一的條件就是陪在你身邊,為期一個月。」沒有比這更優渥的條件了!
身為翻譯官的伊凡轉述的同時,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真虧萊德好意思使出「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老招,小星會答應才怪!
「哇!去玩還有錢可以領耶!」杜映月咂舌歡呼,興奮得不得了。「小星,這種好康若不接受,會遭天打雷劈的,快點答應啊!五千塊美金耶,我算算折合多少台幣……」絞盡腦汁在心底苦算那糟得不能再糟的心算。
「十六萬多。」未免某算數白癡苦陷在一堆數字中爬不出來,杜映星很好心地提供答案。
「十六萬多?噢——小星,我們要賣多少書啊?」誇張地捧著心口,杜映月決定若妹妹不肯去,當姊姊的她「代妹出征」也行。
五千塊美金啊……確實不無小補!尤其最近不景氣,大型連鎖書店又紛紛成立,她們這種小書店實在不好經營。如今有凱子捧著白花花銀子上門,豈有推出去的道理?
杜映星暗忖,心中已然有了決定,當下淡然對伊凡道:「告訴他,一萬塊美金我才去。」毫不心虛地將價碼給提高。
耶?她真的答應了?伊凡當場傻眼,差點沒捶胸頓足來表示自己萬分之一的悔恨。可惡!早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老招如此好用,早五年前他就使了,幹啥這些年來千勸萬哄、好說歹求的,就是沒法讓她點頭答應到美國去看他!嗚……好恨啊!
「伊凡,她怎麼說?」久久等不到翻譯,萊德迫不及待地追問。
「她說一萬塊美金才願意去。」很肯定萊德一定會答應,伊凡想到她將陪他在美國一個月,竟然呵呵傻笑起來。
「一萬塊?」萊德驚呼,忍不住又咒罵了好幾聲的土匪,然而礙於形勢比人強,也只能含淚咬牙任人宰割了。「行!要她今晚整理好她的行李,明天我們一大早坐飛機回美國。」
土匪!台灣人都是土匪啊!
第三章
舊金山,午夜十二點,某家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接連主臥室的偏房內,一條纖細身影自床上爬起,在溫暖、暈黃的小燈下,悄悄地打開房門,進入另一間更寬大的臥房內,無聲無息地蹲在床沿邊,托著粉腮凝盯大半張臉都埋在柔軟枕頭裡的熟睡男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