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汗了。」她很努力地踮著腳,想幫他擦汗。
「不用了。」傲人玦抓住她的手制止,同時發現眾人看戲的目光全都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不過,在他不快的瞪視下,大夥兒連忙移開視線。
「今天很涼,你濕著頭髮容易生病……」
「我沒那麼虛弱。」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開口安慰她。
「但是……」她頑固地抓著他不放。
「給我。」傲人玦示意水靈靈把毛巾給他。
她愣了一下後才遞給他,見他接過毛巾自行擦拭,她才寬心地微笑。
水靈靈愉快的笑容在瞥見史具仁若有所思的目光後,稍稍凝住。
「你怎麼了?」她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史具仁已把他們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情愫看在眼裡,可他並不打算點破。
傲人玦已不似以往那般冷酷無情了,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回去。」傲人玦率先往回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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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幾天的調查後,只知道先前有兩個人在船旁鬼鬼祟祟地走動,不過倒沒有人認識他們。
傲人玦暗自揣測,這次的事下馬威的成分較大。
看來,這陣子有好戲看了。
傲人玦本來已準備回黑鷹堡,但碰到這事後,他決定暫時留下。之前一直有人追殺他,如今更燒了雲雀海運的大船,他倒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把戲。
當眾人忙著捉出兇手時,只有一個人閒個半死,就是水靈靈。商行的事她一竅不通,不過,最近唯一的收穫就是成功地賴在傲人玦身旁。
雖然每次他都不准她跟,但她總有法寶能讓他點頭答應,就是眨著水汪汪的眸子無辜地看著他,最後他總會屈服在她的眼淚之下。就像現在,她又跟在他身旁一同上街。
傲人玦的臉色也比較好了,不再像剛開始那麼難看。
一路上,她興奮地東張西望。她只要—出門就會像快樂的鳥兒似的。
驀地,她臉色—陣慘白,像躲避什麼似的,連忙把身子依進傲人玦懷裡。
「做什麼?」傲人玦低頭,發現她紅潤的臉色變得很蒼白。
「我……我不舒服……」水靈靈虛弱地開口,暗自捏了把冷汗。她—看到官府的轎子就害怕,唯恐遇上認識她的官爺。
她還不要回去,雖然她也很想爹跟娘,但還不是時候。她好不容易才能留在他的身旁,她當然不會就這樣空手回去。
傲人玦不顧眾人訝異的目光,逕自抱起她,對隨從道:「找個地方歇歇腳。」
水靈靈驚呼一聲,頰上飛上兩朵紅雲,怯怯地依在他溫厚的胸膛上,汲取屬於他的氣息。真是賺到了!沒想到他會當眾抱起她。
她用眼角偷偷地瞥著一群官爺離去,才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最近得小心些才是。
傲人玦一行人走進客棧,他抱著她進廂房,讓她休息。
「躺著。」他試探地碰觸她的額頭發現她並沒有發燒,只是她臉上沒什麼血色罷了,「要找大夫看看嗎?」
「不用了。」她連忙搖頭,真找個大夫她不就穿幫了。
其他人識相的下樓喝茶聊天,留他們兩人獨處。
傲人玦懷疑的目光直盯著她瞧,看得她一陣心虛,他瞇起眼問道:「你真的不舒服?」
「有—點。」沒錯,她的心不夠強壯,不能常常受驚嚇。
「為什麼我覺得不是如此?」傲人玦偏過臉,語帶保留地道。
他已將先前遇到的人過濾了一遍,沒什麼特別的,只除了一群官差……
莫非讓她嚇白臉的正是那些人?
「你太多疑了。」她只能乾笑。
「我總覺得你很會騙人。」傲人玦直接戳破她的謊言,先前沒跟她計較,不代表他不知道。
「哪有。」她努力不動聲色。
他雙手抱胸。「現下就我們兩人,你老實說你到底騙了我什麼?」
「我沒有。」
「我痛恨被人欺騙。」傲人玦沉著臉,黑瞳閃過凌厲的目光。
「我……」水靈靈臉龐立即刷白,驚惶地瞅著他。
「有沒有?」他掃過她一眼。
「有。」她無奈地吐了一口氣後道。
「什麼事?」傲人玦的臉色在她的誠實下,總算稍微緩和了些。
她絞著雙手。「我現在還不能說……」
「為什麼?」一股郁氣湧上他的心頭。
「還不是時候……」水靈靈看著他沉下臉欲轉身離開,她惶恐又害怕的抱住他的身子低泣道:「不要討厭我!我要能說的話,我早說了!」
她做了那麼多,全都是為了要留在他身旁。她最不想騙的人是他,只是她沒辦法,她一說出來,那她先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她只是想留在他身旁,她不要他討厭自己呀……
「你在哭?」傲人玦勾起她的下顎,頭一回瞧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看得出來她不是假裝的。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討厭我,但唯獨你不可以……」她無助又傷心地啜泣著。
「你……」傲人玦看著她哭得一塌糊塗,他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笨。「就因為你曾說過,你是我的未婚妻?」
「不完全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喜歡他,她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那是什麼原因?」他牢牢地鎖住她盈盈泛著霧氣的水眸。
「我……」水靈靈被他熾熱的目光一瞧,不禁嬌羞地紅了臉。「你……難道看不出來?」她表示的還不夠明顯嗎?賴上一個男人,她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呢!
「我要聽你親口說。」
她怯怯地想抽回手,他卻不肯放,雙臂順勢抱住她,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染紅的耳際。
他不是木頭人,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在此刻他要她的答案。
「我……我……」她不敢直視他熾熱且專注的目光,最後她把臉埋入他的胸前,訥訥地低語。「……喜歡你。」
雖然很小聲,但他還是聽見了,心中竄過一陣溫熱。不可否認的,在得到她的答案後,心中盤旋的不安感總算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