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息地咬著唇,熱汗卻一滴滴淌下她雪白的額角……
黑耀司慢慢瞇起眼,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水蛇般狐媚的蜂腰,搭配一對豐盈晃動的豪乳──如此成熟的女性胴體,卻有一張宛如孩子般的倔強表情──奇異地改變了黑耀司原本只想玩樂的心態。
以往,顧及她的性格保守,因此他壓抑慾火,順著她的意,破天荒地對身邊的女人毫無逾矩的侵犯。另方面,可能是被她保守的穿著蒙蔽──他不曾料到在她保守的衣物下,會藏有這麼一副讓男人垂涎的好身材。
剛才在鏡後,乍見到她曲線玲瓏的雪白胴體──他承認這副姣好的胴體,確實讓他迷惑。
因此他懊惱地出面喊停,以免讓他的生死之交──龍巖,「吃」到太多。
他明白龍巖對他挑眉的意思。原本說好扒光商迎曦的衣服,他卻出面喊停,這跟他們講定的戲碼不同──
就因為,這女人莫名其妙的眼淚,出現在她倔強的小臉,是他喊停的最主要動機。
也許──從前他實在不夠瞭解自己「清純」的小未婚妻,到底是怎樣的女人。
黑耀司的玩心,驀然間被挑起。
「蕩婦!原來,你喜歡男人這樣取悅你。」他粗嗄地道。喉頭異常乾澀。
驟然挾堅的指頭,終於讓迎曦崩潰──
看到她滿臉潮紅,黑耀司故意放開手。
「今天的遊戲,就到此為止。」他瘖啞地嘲弄。
撇下癱在地上的女人,他站起來,臨走前丟下話:「盡快把自己包起來,三十分鐘後,司機會把你接到我的公寓。」
迎曦怔怔地聽著,毫無反應……
彷彿被玩弄後丟棄的娃娃。她狼狽地叭在地上, 圓睜著空洞的大眼睛,木然地瞪視著被甩上的房門。
第五章
半年多前,黑耀司欲將一間位於台北東區、地段高級的嶄新公寓,送給迎曦的時候,她曾經拒絕過。
因為即使他們就快訂婚,迎曦仍然不認為,自己可以理所當然地,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
還記得,當初黑耀司執意要求她收下房子,給她的理由是──他習慣把名下的不動產,送給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句話,在當時曾深深感動迎曦,現今想來,她忽然領悟到,這句話有多麼的諷刺──
當黑標司的司機,把她從酒店載走後,她被送往北區一幢高級公寓,教她驚訝的是,公寓內一室凌亂,女性的私人衣物散落一地。
迎曦愣在門口,但很快的,她就想清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裡沒有被過戶,這幢豪華公寓,大概只是收容短期床伴,供其偷歡的「宿舍」。
一室凌亂,必定是上一任「房客」的傑作,很明顯的,對方走的匆忙。而她,她不過是這一任的「房客」,很快的,將會有下一任「房客」取代她。
白著臉跨進室內,迎曦告訴自己,只有漠視能戰勝這一切的羞辱。
「呃,商小姐,可能阿嫂不知道今天要過來打掃,我看我先帶你到飯店休息好了──」
見到室內如此凌亂,負責接送她的司機似乎緊張起來。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收拾。」她淡淡地道,已經動手整理室內。
司機愣住,看到她毫不再乎的模樣,反而好奇地瞪著她。
其他女人,只要稍一按奈不周,就會大發脾氣、亂擺架子罵人,不過這位小姐似乎挺特別的。
黑先生的女人裡,也只有這位小姐客氣有禮,他老張還看得順眼。
「商小姐,我來幫你好了──」
「賤女人!」
迎曦還來不及回話,突然間,從大門衝進一個女人──
「賤人,你幹嘛搶我的男人?!」那女人一進門就大吼大叩,而且像發瘋一樣,突然衝上前捉住迎曦的頭髮。
「喂,珍妮小姐,你幹什麼──」
司機老張想抓住對方的手臂,反而被女子抓住。
「走開啦!」
女子尖叫著,一邊用銳利的指尖,惡意地抓傷迎曦裸露出的手臂。
「啊。」一看到血,老張就呆住了。
「不要!」迎曦想掙扎她,卻連另一隻手臂,也被劃上五道血痕。
看到那個「珍妮」這麼凶悍,老張猛然回過神來,從口袋裡拿起手機,熟練地按下幾個數字。
「黑先生,那個珍妮小姐她又跑回來──是,她現在正在商小姐這裡──情況我無法控制……是,是!」
老張顯然得到指示,收了線後,他才剛擦完汗,卻看到珍妮已經放開一身傷痕的迎曦,兩手抱著胸,悠哉地等著他掛上線。
「對,你就把他叫來,我倒要看看,他能躲我到什麼時候!」撇撇嘴,珍妮算計著什麼,瞇著眼道。
顯然,她的目的就是想逼黑耀司現身。
老張皺了皺眉頭,逕自走到迎曦身邊。「商小姐,你沒事吧?」
「狐狸精怎麼會有事?!」珍妮抱著胸,刻薄地道。
老張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
迎曦彷彿置身事外,蒼白、冷淡地,漠視著這出鬧劇發生和結束。顯然,這位「珍妮」小姐,是這間高級公寓的上一任房客。
雖然身體被傷害,迎曦卻無動於衷,但回想起過往自己天真到幾近愚蠢,她的心就一陣陣抽痛──
倘若她真的跟黑耀司結婚,也許一輩子被蒙在鼓裡,她將永遠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轉過身,迎曦若無其事地繼續收拾地板,老張呆呆站在屋子裡,夾在兩個「老闆的女人」之間,讓他冷汁直冒。
十五分鐘後,黑耀司終於大駕光臨,這幢他與無數女人共築的「愛巢」。
「阿司!」
一看到黑耀司,珍妮臉色一變,立刻奔上前去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根本認不出來,她就是剛才那個潑辣、野蠻的女人。
「既然拿了錢,難道不清楚,這時候該閃人了?」黑耀司面無表情地,甩開黏上來的女人,冷酷地嗤笑。「嫌錢不夠?或者,錢已經花光了?」
兩手被甩開的珍妮,艷麗的臉孔一陣忽青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