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來很美。」男人低嗄地道。
「我的女人美不美,不干你的事!」黑耀司冷峻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阿司?」
陌生男人一臉驚訝狀,卻直接叫出黑耀司的名字。
「該死的。」看清對方是誰,黑耀司皺起眉,喃喃詛咒。
「你的女人?」男人挑起眉眼,似笑非笑。
「起來!」完全不理會對方的疑問,他毫不客氣地推開對手,奪回屬於自己的寶座。
迎曦錯愕地瞪視著這一幕。
「喂,阿司,這趕走你的好朋友,太沒有兄弟愛了。」他朝迎曦眨眨眼,舉止暖昧。
「滾回你的位子!」黑耀司瞪著對方,臉色陰沈。
即使不是他最中意的「物品」,但只要是他黑耀司的東西,就不許別人覬覦。
「OK,別在女人面前發火,省得『你的女人』覺得你沒風度。」利人雋不怕死地嘲弄道。
據他瞭解,黑耀司行事謹慎嚴密,對女人更是如此。倘若只是用來尋歡作樂的床伴,那女子絕不能讓他脫口而出──夠格叫做「他的女人」。
「滾開!」
黑耀司的臉很臭,極端難看。
利人雋卻有如中了樂彩,有幸看到黑耀司這張臭臉,不跟那伙狐群狗友大肆宣揚一番,豈非有違他做人的原則?
只不過,他好奇的是──這名女子是誰?慣常在情場以錢易「物」的黑耀司,換女人如換衣服,居然也有想獨佔一個女人的時候?
陌生男人神色詭秘地離開後,迎曦緊張的坐在位子上,等待他的脾氣。
「menu。」他卻臭著臉、一言不發,僅跟侍者要了另一份菜單。
讓他懊惱的是,利人雋臨走前的提醒──他竟在利人雋面前脫口而出,承認商迎曦是「他的女人」。
他的臭臉,顯然比他的脾氣更具有威嚇的效果,侍者嚇得立刻送上早中晚三份菜單,任君挑選。
雖然他沒發脾氣,卻讓迎曦如坐針氈。一整個晚上,黑耀司的臉色,始終很陰沈。
※※※
那一回相聚,黑耀司第二天一大早,就命人把她送回台北。
當天晚上,他也根本沒回飯店。
之後,相隔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曾再來找她。
「迎曦,你一個下午在發什麼呆啊?」Mike走到她面前,故意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揮舞。
「噢,沒有……」被老闆抓到自己在上班時間神遊,迎曦的臉孔微微泛紅。
「剛才5桌的客人點了一份起士蛋糕,你送過去了沒?」
「糟糕,我忘了!」
她急忙從櫃檯前站起來,把蛋糕送到客人的桌上。
Mike瞪大眼睛,站在她背後猛搖頭,因為迎曦一向很細心,這種脫線的情況簡直難以想像。
為了彌補自己的大意,這天晚上迎曦在店裡加班到十點。反正最近黑耀司鮮少出現,她幾乎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晚上十點,咖啡店打烊後,Mike牽出他的豪邁125,熱心地送迎曦回公寓。
和Mike揮手道別後,迎曦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電梯,邊打著呵欠,心底只想快點回到家,泡一個暖呼呼的熱水澡,解除一整天的疲勞。
「還記得回家?」
迎曦一打開門,就看到黑耀司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外守株待兔──
「你怎麼來了?」她小嘴微張,掩藏不住驚訝。
「我在這裡養了一個情婦,我想來就來!」他傷人地道。
迎曦別開眼,當作沒聽見他諷刺的話,默默把門關好。
「你上哪去?」他質問。
「我只是出去一下……」
「一下?」他冷哼一聲。「我從下午等到現在,你的『一下』還真久!」顯然她的謊話激怒了他。
從下午到現在?迎曦開始緊張起來。
「你、你吃過晚飯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現在就去煮宵夜。」她慌慌張張地越過他身邊,差一點撞到桌角。
「不必了!」
他上前一步,惡狠狠地抓住她的手,像擒住一隻小雞。「少模糊焦點,還沒解釋你上哪去了?!」
掙脫不開他的掌握,迎曦兩眼低垂,瞪視著昂貴的大理石地板,沉默是金。
「少裝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刻回答我的問題!」他低吼。
「我、我真的沒上哪去……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不可以!」他瞇起眼。「我聽管理員說,你時常三更半夜才回家,有沒有這回事?」
「我哪有!」迎曦睜大無辜的雙眼。「一定是管理員伯伯年紀大了,所以認錯人……」
雖然她「偶爾」晚歸,但平常都準時五點下班。
「這裡沒有管理員『伯伯』,只是特種部隊退下的專業保全。」他冷冷地戳穿她。
迎曦愣了下,想起自己根本沒注意過,樓下的管理員到底是老是少。
「看起來,這陣子你好像很『不乖』?」他傾身,冷峻的面孔跟她只有不到三寸距離。「怪了,原本我還覺得開始乏味,現在看來,遊戲還不到尾聲。」
迎曦打從背脊涼起來……
「你想太多了……」她勉強地道,聲音卻在發抖。
她擔心的是,自己的愉快生活,可能不保了。
「是嗎?」
黑耀司衝著他咧開嘴,俊朗的臉孔,頭一回顯的無害。
迎曦卻感到,腳底開始發麻。
「既然是我想太多,」他斜覷她。迎曦打賭,他偽善的笑臉,英俊得可以迷死一打女人。「為了杜絕我的懷疑,我會替你換個地方。」
迎曦錯愕。「什麼地方?」她輕鎖眉頭。
好不容易找到咖啡店的工作,她很喜歡這份工作,根本不想離開。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撂下話。
迎曦心事重重地瞅著地面,不發一語……
她開始茫然,不知道這種身不由己的日子,還要撐多久?到底還要等到何年何月,她才能完全擺脫黑耀司,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第七章
隔天的早上,黑耀司要求她整理衣物。
「你到底要我去哪裡,我總有知道的權力吧?」迎曦問,她實在不甘心放棄咖啡店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