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竊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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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瞠大的雙目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久久難以解釋先人的智慧,腦子一片空白的他下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怔愕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於來。

  那是一座用金子堆成的小山,上面積滿各式各樣的瑪瑙、翡翠、珍珠,以及數都數不盡的七彩寶石,足足堆滿一室的流出石牆,淹至他鞋面。

  金光中混著寶石的光彩,形成炫目的霓虹光影,黑暗乾燥的石室也讓人心浮動。

  這是一筆非常大的財富,足以讓大宋子民十年不納稅、安居樂業,也能讓人十世享用不盡,福延子孫代代富裕,坐享其成先人的恩澤。

  「菊兒,你的堅持並沒錯,果真蘊藏著……唔?菊兒,你在做什麼?」為什麼她沒有發現寶物的喜悅呢?

  羅菊衣並未如他所想的興奮莫名,為得到驚人財富而驚喜不已,流露出與他一樣異樣的神采,絲毫不見為擁有它而感到驕傲。

  相反地,她看也不看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眉頭深鎖的注視一旁黑色的圓磨,似在著惱它為什麼會在這裡,以及它在這裡的作用。

  「楚二哥,你不覺得它擺的方位有點怪異嗎?乾兌離位,坎良對沖,震位和巽位怎麼可能連成一線。」根本陰陽倒錯,離譜得匪疑所思。

  「你懂五行八卦?」他微訝的看向上方倒掛的大八卦圖形,發現確實有起人疑竇之處。

  「廢話,我要不懂五行八卦怎麼破快活林的陣法,我外婆以前可是魔教聖女耶!」精通玄術道法。

  「原來如此……」難怪她會毫髮末傷的通過快活林,找著先人遺碑。

  「嗯!也許是那樣也說不定……」

  什麼那樣這樣?楚天魂瞧她喃喃自語的摸摸牆,又照乾三、兌三、離三,震三、巽三、坎三、只三、坤三方位走了一遍,腳下一拐一拐的測量距離。

  接著她像發現什麼的雙眸一亮,以金雞獨立之姿跳向黑色圓磨,再從懷中取出血一般顏色類似蟾蜍形狀的玉石往中心凹陷處一放。

  突地,一道金光由石室射出,筆直射向黑色圓磨上的血玉蟾蜍,那血一樣的光芒忽然向四周八方散開,形成一種詭異的血光。

  地在動……不,是黑色圓磨在動。

  它緩緩的下沉,沉至半人高的地底,鮮紅的水由小孔逐漸流出,注滿圓磨凹陷的圓洞,一陣低嗚聲由水中傳出。

  眾人錯愕之際,一把週身墨黑的長劍突然衝出紅水,在空中盤旋嗚鳴,似在尋找它的主人。

  「啊!那是黃泉劍。」

  這才是真正的曠世奇寶,她找到了!

  羅菊衣得意的揚起嘴角,朝水中丟下一朵笑口菊,菊盜君子盜竊一物。

  第十章

  「咳,咳!我說司徒呀!我要你帶個人回來,你幹麼禮數周到的送我三頭牲畜,是嫌我的紅葉小築太寬廣,乾脆讓我家的阿牛來養。」

  年約二十,俊美無儔的男子送上水晶冰凍,面如冬雪的立於一旁不曾開口,小心翼翼的伺候躺在軟榻上的嬌媚少婦。

  他還細心的剝開來自西域的葡萄,去皮去籽地如整粒未曾動過的排放在瓷盤上,旁邊還擱著竹片切割的細簽方便叉食。

  當然,她一根手指也沒動過的拈著梅花瓣,餵食的工作自有身邊的夫君代勞。

  「呃,那個呀!呵……呵……你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遇到知交好友總不能不打招呼,所以……所以……他們就來做客了。」

  嗚!他為什麼這麼命苦,兩面不是人的難為?得罪了千年狐狸又開罪萬年狼,他以死謝罪也難補缺憾,誰叫他天生是個惹人嫌的情報販子呢!

  「嘖,你這人還真隨便呀!要是我也跟你一樣隨便就糟了。阿牛呀!把這些牲畜帶去後院拴住,別讓它們吃了咱們的花草。」羅梅衣媚眼兒一挑,風情盡露。

  抹抹額上的汗,一臉急的司徒長風連忙求饒,「我說羅大小姐、龍夫人,你好歹手下留情別趕盡殺絕,人家的劍很鋒利的。」

  望著架在肩頭的長劍,他能英雄不屈膝嗎?即使他已經非常委婉的解釋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希望他們能合作點別為難他。

  同是江湖人理應仗義相助,何必拔劍相向呢!他也不過是代姊尋妹而已,又不是偷、搶、拐、騙的萬惡罪人,雖然他不問而「借」的行為有點小人。

  「虧你還是一座破樓的頭頭,武功有這麼不濟事嗎?就算為了幫朋友也不用來考驗我的耐性,你知道我這人一向記恨。」

  「嗄!不會吧!被她看穿了。」

  情報彙集處的嘯天樓被她說成一文不值的破樓,想想他也該想想值不值得,為什麼他會從人人敬畏的英雄人物淪為跑腿的小廝?

  一臉不解的司徒長風看向寵妻如命的龍衛天,心中已有了答案。

  「下次在身上割道刀口子,或是插把劍,也許我這雙昏昧不明的眼會看走眼,以為江山代有新人出,你這位前輩該卸甲歸田了。」下拿劍改拿鋤頭。

  「哇!最毒女人心呀!龍大堡王,你夜可安寢?」哪天她心裡不痛快,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枕邊人。

  青竹蚊兒口,黃蜂尾上鋒,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老人家的金玉良言要聽哪!

  「多謝關心,你去想想該怎麼平息我家娘子的怒氣,她看來很想到貴樓一遊。」就算她腹有小人,一樣愛「尋幽探秘」。

  只要不是她的東西,她都有興趣——偷。

  娶個連懷有身孕都不安於室的妻子,他這個人家的丈夫只有多擔待了,隨侍在側以防她又去爬人家的屋頂,夫君難為呀!

  龍衛天將妻子吃剩的果子往嘴裡一放,神情愜意得不像堡務繁重的一堡之主。

  「你家娘子?!」他……他口中的娘子指的是……

  「喲!我們離家的三妹子也開口說話了,我當你出去一趟就掉了舌頭,原來它還在呀!」大驚小怪個什麼勁,她不能嫁人嗎?

  雖然有些不情不願,還被個死老頭耍了一記,但她還是成為龍家婦,不再是位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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