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戀愛,連看得上眼的男人都未出現,何來的戀愛……錯了,沒有對自己坦白,她心底有個聲音浮上來--是有一個男人攪亂她的心--停!不准想,她不讓自己想他!
她走下車,瞥見停在門前的一輛車子時,心跳快了一拍。
「嗨!」
王志豪從車中走出來,江佩妤小心地隱藏起心中真正的感覺,不能讓這傢伙太得意,高興時找她,而後像忘了她似的一個月不見人。
「稀客:」她表現得相當冷淡。「是路過此處嗎?」
他敏銳地看著她。「你在怪我?」
「怎麼會?對不起,我與你一樣忙,沒空暇招待你。」她走進大樓。
他緊跟隨在側商量著:「一杯咖啡,你請我,或我請你。」
「我累了。」江佩妤看了一下表。「三個鐘頭後,我還有一個通告。」
「只要一個小時;」他見到她臉上的拒絕神色,立即改口:「半個小時……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就離開。」
兩人的眼光交會,他陣子帶著懇求。
「拜託啦!」
她眼中的堅持淡去,吐了一口氣。
「只給十分鐘!」
「不食言!」
進入屋中,江佩妤吩咐女傭沖兩杯咖啡。
「有話快說。」她疲倦地坐在沙發上。「十分鐘很快就過去。」
「你的助理說你今晚去赴一個約會。」他由上俯看她問:「愉快嗎?」
遭透了!她真不明白怎會同意與那個片商一同出去,錢和名,現在對她都不重要,她大可不必為任何因素勉強自己……她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全是他,都是他的不對!是他打擊了她的自尊,那晚道別時,他怎麼說的--等我電話,害得她行動電話不敢離身,即使沐浴時也帶進浴室,深怕錯過了他的電話,太過分了,一個月,一個月後他才出現!
「為什麼這樣看我?」
她哼了聲:「十分鐘到了。」
「你總不會忍心不讓我喝口咖啡就趕我出門吧!」他感性地說:「看在我等了你兩個鐘頭的份上。」
這句話加深她的不悅,她可是等了他一個月。
「等我的男人多得是,從這兒可排到街上去。」江佩妤揮手逐客。「我想休息了。」
她不喜歡等待的感覺,將他逐出她的生活,日子會好過些。
「好吧!說好十分鐘。,」王志豪放下杯子。「我走了。」
天殺的男子!當他真的站起身,她卻感到生氣,難道他不懂得女人的心理嗎?哄她幾句,對她賠不是,說他太忙,說他想她都行,該死的他竟這麼從聽話!
王志豪走至門口,又折了回來。「我忘了一件事。」
在她還未出聲前,他彎下身,濕熱的唇以迅雷不及之勢壓住她的雙唇,這個男人想幹什麼?她想推開他,但她尚未有所行動前,他已站直身。
「一個晚安的吻,祝你有個美夢。」
他如此地來去匆匆,有美夢才怪,江佩妤不滿地想對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叫。
心中明明希望他多停留一會兒,何以要說出相反的話來!?她下巴抵著椅墊,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寂寞……排得滿檔的工作,怎還有時間寂寞?她將椅墊丟開,在不到三個鐘頭後就得出門,連睡個覺都不能好好睡,怎還能有餘力想東想西的。
江佩妤將最後的一口咖啡喝完,走進臥室,將鬧鐘調好,在躺下前,她走到窗前,手放在窗簾上,不經意地看向外面時卻怔住了,下面有個人影,王志豪身體靠著車子,仰頭看著她的窗口,他尚未離開,奇怪地,幾日來那股煩躁感覺奇異地消失了。
她探出頭,對著下面的他喊:「你忘了什麼東西嗎?」
「是的。」他雙手圈在嘴前:「我忘了告訴你,明晚一起吃飯好嗎?」
不行,她明天有一個廣告要拍,但是--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七點你來接我。」
他也比了相同的手勢。「我會準時到。」
「拜拜!」
「明晚見!」
乖乖,是六樓耶!他們就這麼大著嗓門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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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們已無法自拔地陷進去,我們是那麼相愛,傷害你是我的不對,但我們太愛對方了,明知道不該,卻控制不了那股火熱的愛,請你原諒我們……」
淚水從林雅瑜的指縫中溢出,為什麼要這樣待她?她也需要愛的滋潤啊!那天是她最喜悅,但也是最悲哀的一天,當醫生一聲「恭喜」時,她覺得自己彷彿化為空中的一隻鳥,輕盈極了,她想將喜訊告知丈夫,她找不到他,林秀妮卻來了,雙跟通紅地要求她的成全--成全他們--多麼輕易的一句話。
可知她付出的代價有多大!被拋棄的女人,這是別人眼中的她,也是身為女人最大的悲哀。不該再哭的,都已過了那多麼年,淚水早該哭干。或許是今天的日子,引來她的傷感,也引來她的悲苦,結婚週年紀念日,好一個結婚紀念日,林雅瑜吸了吸鼻子,她不知道他是否已以她無故離家為由申請離婚,也許她的婚姻早已不存在,何來的紀念日……
「媽咪!」
她從手掌中抬起臉,已睡著的兒子,穿著睡衣站在她面前。
「怎麼不睡呢?」要掩飾臉上的淚痕已來不及。
「你在哭。」林哲偉惶恐地問:「誰欺負你?」
「沒有人欺負媽咪。」她拭去淚水,擠出朵笑容。「瞧,只是有東西跑進眼睛裡。」
「你說謊,我聽到你哭的聲音。」林哲偉已懂得分辨真偽。
她以為他已睡著,在情緒無平衡下,發出了聲音,沒想到吵到他。
「是真的,媽咪沒騙你。」
「誰敢欺負媽咪--」林哲偉伸出拳頭道:「我會揍扁他!」
她微笑,沖淡了不少愁緒。
「你該睡了。」她輕推著他進入房間。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林哲偉躺在床上,用明亮的眼睛看著她。
「什麼事?」
「爸爸真的不在了嗎?」
林雅瑜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兒子從未探問過他父親的事,是因為她軟弱的淚水,使他認為她真的需要男人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