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得意的太早。」她壓低嗓門:「我不會受你擺佈!」
「你大可以走出這屋子。」他冷漠地說:「不過,只是你一個人。」
想將她甩出去,好獨佔孩子?他想都別想,她不會讓他得逞。
「這就是你說服的方法,想搶走我的孩子。」
王志堯淡淡地一笑。
「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來。」
第八章
最難打的仗莫過於盲打。根本不知狀況出在什麼地方?王志豪從厚厚的文件中抬起頭,無法靜下心工作,突然間她不再理他地失去訊息,不接他的電話,也未回她的家,就在他們說好肯入禮堂、規劃好兩人未來婚姻生活的當兒,她避不見面,是她的愛褪色?還是另有原因?
他想歎氣,但是一個聲音比他早出聲。
「唉!」王志堯的歎氣聲很沉重。。
也難怪,嫂子雖已經回來,但卻需勞動兩位保全人員,全天候地看守著她,以妨她帶走侄子,如此的老婆,的確讓人歎氣。
「但願下輩子不要再被情事困擾。」王志堯頭往後靠著椅背,感慨良深。「不要愛上女人。」
他也有同感。
「女人的心難測,男人可能在付出所有感情後,驀然發現自己是一個笨蛋。」
「兄弟倆全是笨蛋的例子倒不多見。」王志堯嘲弄地說:「我們默契向來十足,沒想到在感情方面也遭相同敗績。」
「賽程尚未結束,也許有出乎意表的結果也說不定。」王志豪說。
他被自己的老婆耍了兩次,已不敢奢望她會真心真意地待他。
「希望是屬於年輕人的東西。」王志堯無精打采。
「別把自己說得像一個老頭似的,三十幾歲正是男人最雄風的時期。」話雖這麼說,他的心也是暮氣沉沉,不能繼續如此消沉,王志豪站起來。「想不想到外面呼吸下空氣?」
「去哪?」
「去將年輕找回來。」
王志堯沒有點勁。「你自己去吧!」
「你不想改變現況嗎?」
「想又如何?」王志堯有種走人死巷的無力感。「感情的事,不是只憑單方面所能想的。」
「至少我們可以讓自己過得快活些。」
「理論上似乎可以,但行不通」
「你試過了?」
「雅瑜離開的那些年,我天天都想將她忘掉。」王志堯首次在弟弟面前坦述。「除了麻醉自己能獲得短暫的舒解外,清楚時卻更加地難受。」
王志豪喪氣地坐了回去,難道情之一字,是一種難醫的病症?辦公室中,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氛。
有電話進來,王志堯將電話交給他。
「你的電話。」
是一個有些耳熟,又不熟悉的聲音。
「我是柯巧惠的朋友,她要我轉告你,她今天不能赴約。」對方講話簡單扼要。
他什麼時候約過柯巧惠?「她搞錯了對象,我們沒有約會。」
「也許是我弄錯了日期,是明天。」對方迅速更正。
「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或者任何一天,我們都沒有訂下約會。」
「你確定?」
這種事他當然能確定,王志豪沒好聲調。「我跟她沒有任何牽扯。」
「不會吧!」對方質疑。「現在大家全沸騰地傳揚你們是很好的一對。」
他與柯巧惠?開什麼玩笑……莫非江佩妤也聽說了,所以疏離他?
「我不知道怎會有這樣的謠傳,那絕不是真的。」王志豪氣忿道:「江佩妤才是我要的女人。」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他想掛上電話時,對方再次出聲。
「你想不想澄清?」
「沒有必要。」 」
「你不想讓她得知事實嗎?」
「誰?」
「你要的女人。」
他靜默了下。「不!」
他的回答令對方大出意料。「你不再愛她?」
他不想與陌生人談得太深入。
「朋友,我們聊得太多了。」
「再給我一分鐘。」對方說話快速。「我們全見到你與柯巧惠相偕離去,你難道不對這件事有所說明。」
「我只能說是你們見鬼了。」王志豪卡喳地放下話筒。
*****
事有蹊蹺!江佩妤掛上分機,從電話中聽來,他與柯巧惠似乎並無戀情,是她錯怪他了嗎?
「你聽到了,他說你才是他要的女人。」助理放下聽筒。
但是她明明見到他的車子。
「有可能坐在車中的人不是他嗎?」江佩妤難以釋疑。「柯巧惠沒有理由說謊啊!」
「人心難測。」她的助理心思較為細密。「總有一個人說謊。」
她很想相信他。
「有什麼方法能測知誰說的才是真話?」
「讓他們面對面!」
「面對面?」
「最直接解開疑點的方法,就是讓當事人面對面地說個清楚。」
「你是說讓他們兩人對質?」
「正是如此。」
助理的年紀與她相當,分析事理的頭腦要比她來得清晰,見她自閉地將自己關起來;於是勸她不要一味地難過,去查證柯巧惠話中的真實性。
「我的心好亂。」江佩妤六神無主地說:「由你去安排。」
*****
就這麼束手無策嗎?
林雅瑜在房內怨恨地走動,已過了十二點,他還沒有回家,除了認定他躺在林秀妮的身邊外,她無法作其它之想。
他在外頭拈花野草,憑什麼要她乖乖地不外出?她跟中燃著怒火,把她當犯人似的關在屋內,他卻在外面尋樂,是想讓她精神崩潰,放棄孩子嗎?若是他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那他就太低估她的意志力了,她不會這麼輕易妥協。
把他想成一個大壞蛋,是有根據的,為了防範她帶走兒子,他當真實現他的話,全天候有人看守著她,非告他侵犯人權不可!就算對付最危惡的歹徒,也不過如此排場,只要她一走出屋子,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即寸步不離地跟隨著她,兩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沒放過她任何一個動作,害她遊興全失。
生平頭一遭她受到最大的侮辱,而出此下策的人,竟是她的丈夫,一個自私卑劣的男人。
「還沒睡?」一身倦意的王志堯站在房門口。「我能認為你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