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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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悼念了諸葛幾天,她也門了幾天,這會兒出來透透氣,照說情緒應該會好上一些,可她偏更郁卒了。

  自被他拉出房間後至今,她暗自在心裡數著,已經有將近十個掠過身邊的閒雜人等在瞧見她的臉後,紛紛露出驚駭莫名的眼神。

  他們的眼神教她渾身不舒服到極點。

  幹麼,她是突然醜得不堪入目?還是噁心浮面,輕易地便讓他們瞧見了?

  「別在意!」

  眉峰一攏,塗佑笙忿忿的拍開他仍貼在她下頷的手。

  他在講什麼鬼話?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教她別在意?這算什麼嘛!她要的是答案,不是半點效益都沒有的安撫。更何況,什麼叫做別在意?哼,他說得倒是挺輕鬆的,畢竟,又不是他慘遭別人「打量觀賞」!

  「他們沒有惡意。」

  「那他們在看什麼?」若能選擇,她還寧願他們眼中閃爍的神情是怨恨或鄙夷,而不是像見了鬼似的驚駭莫名。

  「你。」雖然看出了她的不悅,他的哄勸仍舊是簡短得讓人光火。

  「不是看我,難不成是在看你?」廢話一堆,這是他的地盤,這些人看來也絕對是他下屬、家眷、各方親朋好友之類的關係人物,除了她這個外來人物,他還有什麼新鮮事讓人瞧呀?

  笨!

  「你說的是。」拓跋錄話裡摻著笑意,但他的神情依舊漠然冷淡。

  「別惹我。』」塗佑笙沒忽略他話中隱現的那絲椰榆。

  她窩在房裡絞盡腦汁想了兒天,卻還是沒能將事情理出始末,只意識到自己前途堪憂,逢此關頭,她知道自己的言

  行舉止皆要謹慎、低調,別囂張過度了;但,潛意識裡就最會將他對她的百般遷就視為靠山,見著他就不由自主地耀武揚威了起來。

  「這裡少有新面孔。」這回,拓跋錄的解釋裡有著輕歎。

  「那又怎樣?我是長得像猴子還是熊貓?值得他們那麼稀奇?就算要看,好歹也裝一裝樣子,別這麼明目張膽嘛。」也不值得稍加遮掩一下,這個瞧、那個盯,一雙雙驀然圓睜的眼神看得她愈來愈不爽了。

  感覺他伸手輕捏了捍她豎繃的肩膀,也沒瞧見他開口什麼的,原本在周道閃晃的一於人在幾秒鐘之內全部走避,放眼望去,瞧得見的生物除了他跟她之外,就只留下那匹意志堅定拒不離開的惡狼。

  「是你叫他們走的?」

  「你不是嫌他們礙眼?」

  聞言,塗佑笙橫眉豎口的死瞪著他。

  「我哪有!」冤枉呀,她只是不喜歡他們看她的眼神,又沒說不高興他們環繞在附近,可聽他說得……噴,若傳到那票閒雜人等的耳朵裡,她準會被恨死,「我只是討厭他們看我的眼神。」

  「眼不見為淨。」這樣做,她的心情總該會開朗一些吧!

  「那它怎麼不走?」他的眼神讓她也挺不爽的。

  「它跟慣了我。」

  「你還怕自己的冷臉不夠嚇人呀?」輕哼著,塗佑笙低俯的明眸跟那雙森寒的狼眼對上了,暗裡拼視了半天,結果她慚愧的敗下陣來。

  真是厲害,她的對峙只堅持不到一分鐘,眼皮子就酸酸澀澀的眨呀眨的;可它卻像是完全不需要眨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瞅著她瞧,它那眼不動、身不移、氣不喘的模樣,惱得她又直歎起氣來了。

  自己嘔是嘔,偏她又拿它沒皮條,奈它不了,除了舉白旗投降還能怎辦?誰教她膽小如鼠、常被貓科動物「不經心的凝視給瞧得心驚膽戰。』5

  「你還沒告訴我,我們在哪個時代?」偷偷地,她又往它瞼上瞟著。

  喝,她都已經先棄權不玩了,它幹麼還死撐著眼瞧著她?

  「洪武四年。」

  「嗯?」淨顧著與狼爭鋒,她沒將拓跋錄的話聽得很清楚。

  「洪武四年!」

  「洪武……四年?」塗佑笙倏然一愣。洪武?洪武不是距今六百多年前的明朝?!「別告訴我,我真的回到古代了。」她快暈了O

  就算沒有豐沛的知識,好歹也相具一般的常識,她被擄來的那天,諸葛不就曾給了她提示,再加上眼前所見處處皆為極復古的環境,在在都顯示了一件事——她跟諸葛真闖進邪靈世界了。

  雖然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但並不算完全茫然,端飯進房的歐巴桑、遠遠走過窗外的中年男人、在院子後頭小土坡上玩耍的孩子……明知道依他們的穿著及擺在眼前所見所用的各項物品研判,答案已是八九不離十了,偏心底就是撐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夢,一個太過真實的惡夢。

  但,他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讓她的世界「嘔」聲的裂成對半,再碎成片。

  「沒錯。

  「這是什麼意思?我跟諸葛竟真的跨越了時空……」 塗估笙哺聲低訴,忽地,她驀然揚起了嗓門「你見鬼的綁我們到這兒來做什麼?」心氰清怨怒交加下,她在面對人中大逆轉時已沒心思悲哀,反而劈頭就是對拓跋錄一陣狠咒。

  他面無表情道:「你屬於這裡。」

  「你瘋了你,我是二十世紀的現代人,跟你們這些古代人一點瓜葛都沒有,你少在那裡攀親帶故,我不吃這一套的。」她好想哭噢,被綁就被綁,可是,為什麼會被綁到連坐飛機都回不了家的蠻荒年代?

  嗚……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呀!

  「隨你。」薄唇略扯,他不再繼擴跟她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如果你快點送我回家,或許我會考慮原諒你。」

  「這是不可能的事。」 好不容易,他才再度擁有她在身邊,孤獨悼念的日子他已經過得太久、太久了,好不容易得回她,這輩子是休想要他放開她了。

  琅為了他不顧一切幫他找到她且拚死護命,是兄弟之間的義,是不忍他在失去了她後對一切感到萬念俱灰;更何況,為了他的一意孤行,琅休養至今仍不傳回無恙的訊息,對琅,他的心有著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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