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回家後,跟著妹妹說好說歹,講了好久好久,最後才很勉強的說服了爸媽,也才能夠繼續回來上班的耶!
她是那麼的努力,但是瞧瞧他那是什麼態度啊?
這是一個正在追求她的人,應該擺出的臭臉嗎?
愈想她愈覺得不甘,也跟著瞪起了他,瞪得顏瀚君莫名其妙,也很用力的再瞪回她,兩人就這樣互瞪著……
「嗯,我知道了。」面對這三歲小孩互瞪的把戲,安秘書就像沒看見一樣,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當她完美的秘書,負責的允道:「我會再修改一次。」
末了,不忘分配工作,「小柔,先幫顏總煮杯咖啡。」
「什麼?」被點名的人一下反應下過來。
「這杯不合顏總的胃口。」拿起數據夾的同時也拿起剛送進來的馬克杯,指示道:「妳重新煮一杯進來。」
直屬上司開口,小助理接過馬克杯,很習慣性的領命而去。
顏瀚君瞪著她聽話的背影,看著她因為旁人的一句話,竟然連句交代的話也沒說上一句,真的轉身就走人,真讓他……讓他……
恨得牙癢癢的人改瞪向他狀似完美、實則很會找他麻煩的女秘書,後者給他一記「不用謝我」的表情,從容又優雅的帶著待修改的文件離開。
瞪著合上的大門,顏瀚君自覺離內傷不遠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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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習慣的、略帶著焦味的咖啡被送了上來,伴隨著一張猶帶委屈的含怨小臉,戳刺著顏瀚君的腦神經。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沒人願意開口,形成大眼瞪小眼的互瞪局面。
這一次,沒有人解套,三歲小孩一樣的鬥氣場面就持續著,直到牧之柔的眼睛開始發酸……
「你都沒有話要說的嗎?」她的耐性是兩人當中趨於弱勢的那個,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決定質問個清楚。
「說?」顏瀚君已經很努力要跟上她的思緒了,但不幸失敗,「說什麼?」
「說什麼?」尾音上揚,萬年的老好人被激到,已然出現動氣的跡象,「當然是問我,為什麼我會來?」
彷彿順應要求,他很順勢的問:「妳為什麼會來?」
雖然他問了,但她更惱了!
「當然是因為我跟芹說好說歹,磨到三點半,才總算說服我爸媽的啊!」她指控道:「不但是說服,一早還努力起床,磨著芹送我來上班,我是這麼辛苦,是這麼的努力,結果哩?你看到我竟然、都沒有、露出一點點高興的表情!」
「……」他死也不會承認,剛剛她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他確實是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輕鬆感。
「可惡!」太不甘心,她委屈到像是要哭了。
是怎樣?
他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一定要她一個口令,他才願意一個動作,是嗎?「你到底是有沒有想在一起啊?」她問,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妳別這樣……」顏瀚君瞬間慌了手腳,他從沒見過不開心狀態下的她。
不是想像中的道歉陪小心,她跺跺腳。「我不理你了。」
見她一副「小姐不爽做了」的氣勢,他想也不想的攔下她,心煩意亂,是他不明白的慌跟亂,只知要先攔下她。
「妳是吃了炸藥啦!」抓著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
「你才吃炸藥。」回嘴,一雙眼睛卻是瞪著他抓著她的地方。
他皺眉,很認真的問:「妳『那個』來了嗎?身體不舒服?」
「你才『那個』來啦!」嬌顏漲個通紅,本來要醞釀出的害羞情緒一掃而空,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個這麼沒營養的答案。
「那妳沒頭沒腦發什麼脾氣?」他也不高興了。
「我為什麼發脾氣?」這問題簡直是火上加油,她都快氣爆炸了,「我、為、什、麼、發、脾、氣?」
他狐疑的看著她。
「顏小二……」活在開心的、夢幻的粉紅色世界也二十個年頭,實在不習慣發脾氣這種事,因此很快的疲軟,而且感到一陣的悲從中來,「你到底當我是什麼啊?」
「又怎麼了?」他真讓她的情緒搞得一頭霧水。
「我知道,我沒有安秘書能幹、沒有她那麼聰明……」
「……」顏瀚君很認真的想釐清為何話題會岔題岔到安秘書的身上去?
可惜,他失敗了。
不論他怎麼想,就想不出兩者之間的關聯性到底在哪裡,不過她似乎也沒要他搞懂,一徑的說道:「跟那樣優秀的女性朝夕相處,要換了我,我也會動心,所以我完全可以接受你喜歡上她的現實……」
說謊,她在說謊,因為她好不甘心喔!
她的不甘心是那樣的明顯,顏瀚君沒瞎,當然也看出來了,因而更加懷疑,她現在到底想說什麼?
明明不是那塊的料,明明就是一個什麼情緒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人,又何必說著言不由衷,完全無法使人信服的鬼話?
他不懂,她也沒想過要他懂,因為她壓根沒發現她的表情出賣了她,一個人很認真的沉溺在她慷慨成仁的悲劇角色當中……
「真的,我會成全你,只不過你要不想跟我在一起,已經不喜歡我了,要說啊!」她斷然無法接受這一點,「幹嘛這樣耍人啊?看著我忙得團團轉,你就開心了嗎?」
顏瀚君發現要再任她玩下去,這出獨腳戲就算演個一百年,他也是弄不懂她到底在上演哪出的。
「我哪裡耍人了?」開口,他決定問個清楚。
「你明明,明明跟安秘書郎情妾意、郎才女貌、情投意合……」
「我還情比金堅哩!」他忍不住出言奚落。
「你看,連你都承認,你跟她情比金堅!」她哇哇叫。
「小姐,我只是在開玩笑。」他的頭真是要爆了,「我在開玩笑,是在奚落妳奇怪的形容,妳聽不出來嗎?」
「……」換她狐疑的看著他。
「慢著!」瞇起了眼,像是想到了什麼,顏瀚君的表情變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