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歪傳夜叉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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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1 頁

 

  黑色人影原本只想偷偷來看他一眼就好,一時也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做,靜靜佇立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跟了過去。

  按照常理來說,晨跑告一段落後,白梵天也該打道回府,可是他卻往公園中的一片小樹林而去。春意初萌的枝葉雖還稱不上綠意蓊鬱,卻也已吐出嫩嫩的翠色,襯著蔚藍的天空,顯得格外清新可愛。

  「啊!發芽了。」白梵天就在這幾株正努力吐出粉色芽苞的樹幹旁繞著圈子走,表情是如釋重負的喜悅。「今年也應該會開出很好的花--誰在那裡?」自言自語到一半,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他猛地轉身喝問。

  「吱!」但是除了一兩隻啁啾展翅的小麻雀外,連個影兒也沒有。

  「奇怪……」鋒銳的碧眼仍不放心地梭巡一遍又一遍,確定自己並沒看見任何異狀,才鬆下緊繃的線條,繼而又在這幾株花樹下逗留好一會兒,才又慢跑著離開公園。

  黑色人影則是很有耐性的等他離開後才現身,為自己剛剛差點曝光而捏把冷汗,隨後跟著模仿白梵天的舉止--仰頭注視這幾株花樹,狹長的眼眸中,露出複雜的光芒。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黑色人影像是跟著融入風中,眨眼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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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鈴……鈴……」

  「來了來了,我來也!」白梵天在浴室中胡亂擦乾才剛衝過澡的身體,一頭金髮頂著泡泡,咚咚咚咚地衝出來接電話。

  「夜叉?」

  「嗨!閻羅。」白梵天可不意外會接到同伴打來的電話,只因閻羅長年以來就以兄長之姿照顧著他們底下這些弟妹。

  不過,「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白梵天奇道。

  「因為我聽說你最近惹的麻煩了。」溫文的男音淡淡一歎。「真是的,你怎麼會去惹上日本山田組的人呢?」

  「那不能怪我!」白梵天急忙為自己喊冤。「是那個女的主動勾搭上來的,我可是連根指頭也不敢往她身上放哩!」

  原來,白梵天近來接了山田組退休老組長的CASE,幫這個老人家動了換腎手術,而在這期間,老組長那位隨行來到紐約、年少貌美的千金早紀,「哈」上這位帥哥醫生,使出各種勾引手段,卻始終無法擄獲美男心,一氣之下還差點將他軟禁起來。

  儘管白梵天最後在年輕的山田組長,也就是早紀的大哥前來紐約押人回去之後,順利逃離她的「魔掌」,可近來又有風聲傳出,說是猶不死心的山田早紀,再度偷偷帶了幾名心腹前來找他。

  「不可能的啦!哇哈哈!」大笑三聲,白梵天認為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全世界的男人又下是死光了,她幹嘛非我不可。」

  「我倒認為你該認真一點,夜叉。」真不知他這種樂觀過頭的個性是打哪來的?閻羅有些頭痛的想。

  幼時飽受「X計畫」實驗之苦的同伴們,重獲自由後大半個性也開朗不到哪裡去--這才是正常的吧?

  夜叉還真是怪胎呀!

  「我很認真呀!那種嬌嬌女就是那樣,從小就被寵壞了,要什麼有什麼,一旦遇上不買她的帳的傢伙,當然會覺得新鮮,非要我也成為她的裙下臣不可!

  「開玩笑,我白梵天要找女人也要挑一個順眼的好嗎?不過我猜,山田早紀此刻或許很氣我,但過沒幾天她就會把我忘到天邊去,去找下一個男人。」

  閻羅發出一記沉重的歎息,「這一點你恐怕想得太美了,夜叉。據我從道上得到的消息,山田早紀從小個性就很偏激,我擔心她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不然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叫我躲她?」白梵天一聽對方沉默下來,態度也變得強硬了,「閻羅,你也瞭解我的,我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躲躲藏藏的過日子,那樣就不是我白梵天了。」

  「是啊!我知道。」再沉默一會兒,閻羅還是搖頭歎息。

  自從那一年由「X計畫」中逃出生天後,白梵天鄭重在眾人面前宣誓,「就算會死,以後也絕不再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會立下這種誓言,恐怕也是因為過怕了被囚禁的日子,讓他的性格變得有點飄蕩,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沒有任何人能拘束得了他吧?

  為此,閻羅只能採取變通的方式,「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決定要為你請個貼身保鏢--事實上,這個人現在應該已經抵達紐約、在你身邊暗中保護你了。」

  「什麼?!」白梵天難以相信對方先斬後奏的行為,「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說呢?」不答反問,不,閻羅那溫文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瞬間,一股寒意讓他頭皮發麻,頸後毛髮全都豎得直直的,他覺得這屋子裡似乎藏著一千隻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

  「閻羅,我不--」

  「先聽我說完,夜叉。」閻羅搶著發言道:「就算是我過度關心你、保護你,你就做個樣子讓我安心好嗎?別忘記,你自己的『力量』也所剩不多,也許應付山田早紀還綽綽有餘,但如果在不知不覺問使用過度而發病呢?你真的要我們為你擔心嗎?」

  「可是我--」

  「想想幾年前你發病的情形吧!」

  「呃……」原本想抗議的話收回了。白梵天悶著聲,說實話,他一時間還真找不到理由可以反駁。

  那時,原本一個人獨居於紐約的他突然發病,若不是百忙中抽空來拜訪他的閻羅發現異狀,趕緊為他做妥善的處置,並為他注射抗體血清,恐怕他早就一命嗚呼哀哉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依舊失去記憶,忘了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在做些什麼--大概和以往一樣像隻野獸般的生活吧?等他再度清醒過來,卻怎麼也喚不回那段記憶,一股強烈的疼痛隨之而來,折磨得他什麼都無法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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